“廖凡,快給看看。”
“我先看看,這情況,不好說?!绷畏材樕行┠?,他們醫(yī)師講究望聞問切,這望著就感覺不太好了,這多半……是不好了。
“這是與什么人起了沖突被打成這樣?”邪樓這才想著問。
“說實在酒樓,強兒跟一位姑娘說話,突然就被那姑娘同行的人踢下了樓。”黃多福臉色有些沉,他的兒子,平日里混賬事做的不少,但是絕對沒有人敢這樣對待。
“真是好膽!”邪樓沉了臉色,看看躺在床上的黃全強,內(nèi)心的火似有些壓不住,頭上的紅發(fā)越發(fā)紅。
廖凡放下黃全強的手,再看看翻眼瞳孔,臉色難看地開口,“心脈全斷,內(nèi)臟爆裂,已經(jīng)不行了?!?p> 黃多福站在原地,神情發(fā)怔,兩耳嗡嗡響,眼前一陣陣發(fā)黑,腳下一軟,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廖凡,你再好好看看?!毙皹悄樕彩请y看至極,兩眼猩紅地盯著廖凡,“要怎么治都行,心脈全斷亦可用內(nèi)力護養(yǎng),再……”
“門主,心脈斷裂破損嚴重,出手那人直接就震碎了少爺?shù)膬?nèi)臟,已經(jīng)回天泛力了?!绷畏泊驍嗨脑?,“習武之人,門主應(yīng)當比我清楚才對,這……”
一只發(fā)黑的手突然扼住他的喉嚨,讓他余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我再問你一次,要怎么治?”手上的力氣加重看著,看著廖凡臉色漲紅。
“要……要我說多少次都是……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少……爺,是就不回來……了?!闭f話艱難,但是廖凡還是堅持著說出來。
“混賬!”
廖凡被甩了出去,“嘭”一聲撞到桌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門外的老夫人聽到聲音,趕緊讓黃夫人扶著自己進去內(nèi)室,然后一看到內(nèi)室里邊的情況,就都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兩眼一黑,老夫人就往后倒了下去。
“老夫人!”身后的婢女一聲驚叫,趕緊去扶。
“快來人??!快去請大夫。”
“娘,娘你怎么了?”
而黃夫人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呆愣住,黃多福從她身邊過,撞了她一下,將她撞倒在地,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一雙眼睛似失了神……
“來人,將那兩人給我?guī)Щ睾蠚g門,本門主,親自招待他們!”
邪樓冰冷的聲音在這慌亂的黃府中響起,驚亂的也只有黃家的人。
“黃家掛白了,難道是黃老夫人去了?”有人看到黃家掛了白,問旁邊的人。
“不知道呀!突然掛白,應(yīng)該是吧!就那黃老夫人年紀最大了,聽說這兩年身子不好,怕是今日就去了吧!”
“你們還不知道啊?”旁邊的知情人士開口。
“什么?你知道?”
“嘿,是黃家那個小禍害,今日白天在酒樓看到一天仙美女,上去調(diào)戲不到兩句就被一腳踹飛了,留了一地的血呀!被抬回去的時候,出氣都被進氣多了?!闭f話的人繪聲繪色地說著,平日里黃全強強搶民女,欺男霸女,不少人都稱他為小禍害。
“就是那個小禍害,我二舅母家的弟媳婦的表弟在保善堂打雜,聽說一開始請了保善堂的葉大夫去,后來葉大夫不知怎地又被趕出來了,當下就在門口罵了句:誰來都逃不過一個死字。所以?。∵@個白,掛的是那個小禍害呀!”
“死的好,老天有眼,惡人自有天收!”
“不過這小禍害的義父是合歡門門主的徒弟,這件事,合歡門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打他的那個人走沒走呀!不然可是要倒大霉,這合歡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呀!”
“這誰知道呀!只盼他們趕緊走的遠遠的,可別被合歡門與黃家的人捉回來,這兩邊的都不是好人,要是被捉回來了,只怕也是沒有活路了?!?p> “不知道呀!咱也不知道去哪里問呀!”
而此時被大部分關(guān)注的主角還在客棧的房間里邊瞪著銀劍端上來的藥,合計著要不趁今天晚上,偷偷溜了吧!
“你還是先將藥喝了吧!你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這藥也不苦,苦的話旁邊也準備了蜜餞了,再說了,你常年跟藥打交道,難道還怕這點苦嗎?”銀劍在一旁苦口婆心地說著。
“我就是小的時候喝太多藥了,所以現(xiàn)在看到我都不想喝?!甭蹇荒樝訔壍乜此?,“再說了,我常年跟藥打交道,我那藥跟你這藥能一樣嗎?我的藥,你敢吃嗎?”
“……”被噎住,您老人家那是練的毒藥,我敢喝個屁!
看著銀劍那仿佛吃了蒼蠅一般難看的臉色,洛葵滿意了,“算了算了,我先干為敬,你們趕緊回去,我要休息了,大晚上兩個大男人在我一個黃花閨女的房間里是要被說閑話的!”
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今晚就跟他們分道揚鑣!
“誰想待在你這里。”看著她喝下藥,銀劍端了空碗往外走。
白芨站起來,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直看得洛葵心中發(fā)慌,好似她心中所想被發(fā)現(xiàn)了一般,不過好在,白芨也就只看了這一眼,就往外走了,還好心地幫忙帶上了門。
洛葵拍拍自己的小心肝,好險,怎么感覺這白芨就是知道了點什么一樣呢?不行不行,還是得早點離開得好。
“讓人跟著她?!便y劍端了熱茶上來,白芨開口。
銀劍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公子,跟著誰?”
白芨朝他看過去,沒有說話。
銀劍腦子轉(zhuǎn)的飛快,過濾著腦海中的人物,靈光乍現(xiàn),突然明了,“公子是怎么知道洛小姐要走???”
“說的話,做的事?!彼裁磿r候那么快就妥協(xié)喝藥的,先干為敬,這話是對著他說的,給她敬杯,感謝他這些天的照顧。
銀劍摸了摸后腦勺,不明白公子說的,不過也知道,公子不喜說話,不過公子既然說了,那么肯定就要照做。
“是,屬下讓影跟上去?!?p>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夜半三更,樓下有更夫經(jīng)過,整個客棧安靜無聲,西邊窗外下是一池塘,蛙叫聲聲。
黑暗中,原本躺在床上睡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呼吸平穩(wěn),好似睡著時一樣,起身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
她沒有什么東西,睡前將銀兩都帶在了身上,這會起身直接走人便是。
白芨,雖然你長的好看,但是跟在你身邊,實在是壓力大,本姑娘就不跟你同路了,各玩各的,才好玩嘛!
二樓窗臺一開一關(guān),一個黑影貼著水面向遠處飛去,幾個呼吸間便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