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座結(jié)束時,溫靜嫻被葉則喊走,叮嚀也隨著張東而去。
離笙一直坐在位置上沒動,直到人群散去,她才走出講廳。
多年的艱辛磨練了她曾經(jīng)的張揚(yáng),她再也不愿與旁人爭搶什么。
離笙又走在了被白的耀眼的梔子花簇?fù)淼男〉郎?。微風(fēng)過,互相拍打的柳葉沙沙作響,碩大的梔子花瓣飄落,卻很美,猶如漫天散花。
來時,她和溫靜嫻,叮嚀一起,她從不敢細(xì)看,怕憶起當(dāng)年,怕再次忍不住落淚。
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假,可來參加講座的人不少,其中有不少情侶,所以這條小路上自然少不了情侶們的親密嬉戲。
離笙慢慢走著,眼前一對對男女勾肩搭背,十指相扣的場景還是讓她落了淚。
當(dāng)年,她和陸霆深也曾多次光臨這條小道。
她或是摘一片花瓣細(xì)聞,或是賴在路旁坐地不起,撒嬌讓男人扶她起來,可她一瞬間又調(diào)皮的跳到他的背上。
許是畫面太過美好,有人會為他們拍照。她總是笑得像朵牡丹,各種耍賴撒嬌,賴著陸霆深和她合照。
突然,離笙驀地怔住,是兩道模糊的身影,輪廓熟悉的令她心猛地一抖。
她抬腿,走進(jìn)了幾步,隔著前面的幾對情侶,抻著脖子細(xì)看,是陸霆深和蘇若。
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冰窟,只覺得寒冷刺骨。
隔著好幾道人影,離笙看到在保鏢的簇?fù)硐?,女人親昵的挽著男人的胳膊有說有笑,男人雖沒挽手,可他并沒拒絕。
看向女人的眼神也不似以往的清冷,有著一絲笑意。
途中,女人似踩到什么東西,崴了一下,男人立刻伸出胳膊扶著。他們慢了速度,男人唇角微動,臉上也帶著焦急,像是關(guān)心她有沒有事?
離笙就這么站在人群里,眼睜睜的看著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到車旁。
突然,他身旁一個保鏢走上前附耳一句話,他猛地扭頭。
離笙趕忙蹲下,兩手扒拉開兩片花瓣,悄悄注視著。
陸霆深沒什么停頓,又馬上轉(zhuǎn)過頭扶著蘇若上了車。
直到車子走遠(yuǎn),離笙才站起來,她想起溫靜嫻臨走時落下的話:
“笙笙,你已經(jīng)當(dāng)鴕鳥五年了,該是面對的時候了。遠(yuǎn)離他,還不如并肩作戰(zhàn)。笙笙,你要重拾當(dāng)年的勇氣?!?p> 離笙擦了擦眼角的淚,手驀地攥緊,直到掌心殷紅,才松手。
霆深,如果我現(xiàn)在重拾過往,你是否還會要我?
突的,她從包里拿出手機(jī),編輯了一條短信:“今晚8點(diǎn),南鑼鼓巷盡頭,你不見,我不散?!?p> 收信人:陸霆深
離笙指尖顫抖的點(diǎn)了發(fā)送,走出校園后,立刻叫了出租前往。
再見面,還是在溫靜嫻的古玩店鋪,一如初次見面,只不過此刻的葉則顯得手足無措。
一個小時前,他就被安排在這個位置,還被溫靜嫻指著鼻子命令:
“你,哪也不許動,省得給我添亂?!?p> 然后就頭也不回的招呼客人去了。
葉則抻著脖子,委屈的瞅著不遠(yuǎn)處熱情洋溢的女人,心中哀嚎:
“就不能一視同仁嗎?我也是你的顧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