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典禮結束,便是百姓家的慶祝開始。
夜還未黑,全城的燈火已經(jīng)被點燃。
“時懿!”太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嚇的正要寬衣解帶的時懿手都抖了。
“你身上怎么一股血腥味?”太子進來,絲毫不避諱自己姑姑臉色已經(jīng)黑了。
“你給我滾出去!”時懿怒了,這小金魚什么脾氣?亂闖別人屋子成習慣了?
“你身上哪來的血味?”太子作勢就要掀時懿的衣服。
“你給我滾!”時懿沒忍住,又給了太子一腳。
太子乖了。
“你快些換,巫馬衾可能有危險?!碧忧昧饲梅块T。
時懿很快就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
“怎么回事?”
“我看到巫馬衾被一群人帶走了。不是東御人?!碧用碱^緊鎖。
不是東御人......那就是微生三了?
“沒事,我知道是誰,你去陛下身邊吧,今日正春時節(jié),太子不在終歸是不好。他不會有事的。交給我?!?p> 太子不樂意,“你和我同歲,裝什么老成?”
“憑我能擺平你擺不平的事。此事你也應該明白,可大可小。若是你有意,大可直接上報陛下,派士兵徹查。但是總歸要在東御和南絳心中安上一顆炸彈。而我知道該怎么做?!?p> “你知道?你知道有南絳的人過來,你知道他們聯(lián)系了巫馬衾?你和巫馬衾走這么近是為了什么?別和我說你貪圖世子妃的位置!”
趙家的姑娘,絕不會如此沒出息。
“怎么?太子認為我有通敵叛國之嫌?我的好表哥想把我送給南絳和親的時候,可曾享過我時懿是不是任人宰割的人?陛下野心勃勃,我時懿亦有扶搖直上的本事!”
“時懿!你不要誤入歧途!”趙堇麟追著時懿,攔住她。
“太子殿下!天下從未有歧途,心之所向,便是正道?!?p> 趙堇麟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握著她纖細的手臂,直視時懿的眼睛,“你無心害東御?”
“你不知道?”
趙堇麟一愣。
“我是否有心害東御,你不知道嗎?”
時懿松開了趙堇麟的手,“我去找巫馬衾。”
這微生三,邪里邪氣的,估計和巫馬衾不太對頭。
趙堇麟忽然覺得,好像和時懿爭辯這些的確沒有意思,他又問:“那你身上的血腥味從何而來?”
“虞盞深打的?!?p> 時懿說完,便利索的跳出窗外,朝皇廟而去。
……
巫馬衾仿佛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頭一黑就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醒過來。
眼睛睜開,卻什么都看不見,只能看到搖曳的橙色火光。
大概是燭火。
有人遮住了他的眼睛。
“醒了?”聲音涼涼的,像冰。
巫馬衾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不動,再也不掙扎了。
“我知道你醒了。”微生三解開了巫馬衾手上的束縛。
巫馬衾并沒有去掀開蒙住眼睛的布條。
“你不打算看我嗎?”
巫馬衾不說話。
“趁我養(yǎng)傷跑到東御來想娶大將軍的女兒。怎么?膽子這么大了?想推翻我了?”
微生三這個人有病。病的不輕。
他冰涼的指尖從巫馬衾的臉上劃過,最后落在巫馬衾那雪白的脖頸上。
用力,再用力。
微生三在殺與不殺間徘徊,最后松了手。
轉而揭開了布條。
巫馬衾臉色漲紅,一雙媚眼仿佛蓄了一汪清泉。
水盈盈的,又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惡狠狠的瞪著微生三,卻仿佛受傷的小狐貍,吸引著所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