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瑞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自口袋掏出煙斗塞入口中。單手拆開煙草袋,往煙斗框中塞了點煙草。
放回煙草袋,而后打了個響指。火焰撩過,煙斗點燃。幾縷煙氣騰出。
哈瑞咬著煙斗,他灰色眸子眨了眨,隨即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對于階層二的描述吧?我查過資料了,被稱為放縱火焰之人。簡稱縱火者?!?p> 縱火者?阿諾腦海中猛然跳出了一群頭戴三角帽子,身披FFF黑袍,大喊“燒死情侶!”家伙們。
阿諾咳嗽了聲,遮蓋了自己的尷尬:
“恭喜啊。什么時候的事情???”
哈瑞叼著煙斗:
“就是前幾天吧。我早就到了階層一的頂峰,階層二的藥劑配方也早就搜集到了。我這條道路就是六正神之中,火焰之神...我還是更加喜歡另一個稱呼,赤紅眼眸的那條道路。付出了一些功勛后,就得到了?!?p> 阿諾眨眨眼:
“你是火焰之神的信徒?”
哈瑞拿下煙斗,聳聳肩:
“并不是。你沒聽見我經(jīng)常說的詞語是黑夜在上么?我更加喜歡的是黑夜之神。沒什么規(guī)矩的約束。你敢相信么?火焰之神他們的教會竟然認為吃豌豆是一種罪過。豌豆多好吃啊?!?p> 阿諾哈哈了兩聲:
“所以你是因為豌豆才不選擇火焰之神教會的么?”
哈瑞輕笑起來:
“誰知道呢?我才不在意這種事情?!?p> 聊著聊著,汽車停在了地下俱樂部的門口。阿諾和哈瑞先生,杰先生告別后就邁步上了二樓。
推開房門,陰影擴散開來。阿諾摸黑走入房間,按著印象點亮了煤油燈。
煤油燈灑下暈暈的黃色光亮。
阿諾放下了肩膀上的提拉米蘇先生,蹲下來問道:
“提拉米蘇,你餓了么?”
提拉米蘇三步并成兩步的回到了貓窩中,盤成了坨貓餅。
看來他累了,但是并不餓。
阿諾起身進了盥洗室,擰開水龍頭,接了盆冷水。現(xiàn)在已經(jīng)逐漸進入夏天,洗熱水澡顯得有些太熱了。
阿諾用冷水洗了個澡。冷水帶走了一天陽光帶來的燥熱。
阿諾將換下來的正裝放入盥洗室的洗衣框中。擦干身子后踩著撒著水滴的石磚地面而出,對著敞開的窗戶吹著夜風(fēng)。
夏季夜晚的風(fēng)并不像是春季與冬季那么的冰冷,甚至從某種意義上帶著溫度。
在這等待頭發(fā)吹干的時間,阿諾開始思量起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那場可怕的噩夢像是閃爍的星星,經(jīng)常莫名閃過腦海。阿諾從沒有感到提升實力是那么迫切。
自己已經(jīng)到了階層一的頂峰,成為階層二的前置條件就是要獲得階層二有關(guān)的藥劑配方。
但是階層二的藥劑配方該從哪兒來?
自己階層一的基質(zhì)是關(guān)于過去的預(yù)示。這條道路并不屬于六正神的道路,所以并不能像是哈瑞那么輕易的從獵人協(xié)會中直接用功勛換出。
阿諾始終覺得最有可能獲得的信息來源是千面之神教會。尷尬的是,千面之神教會的成員與自己是敵對的關(guān)系。他們莫名想來奪取自身的鮮血。
那個被關(guān)押起來的侍者男人,以及被殺死了的侍者男人的哥哥。
不知道能不能去監(jiān)牢里看看侍者男人,到時候倒是可以用夢魘面具的能力從侍者男人身上獲得相關(guān)的消息。
不過不太可能獲得階層二的消息,這侍者男人本身就只有階層一的實力。
但是或許能從他那兒獲得千面之神教會的相關(guān)聚集地,到時候可以去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纯从袥]有階層二的家伙。
這條道路倒是可行。但是還有著些許麻煩。首先就是關(guān)押侍者男人的監(jiān)牢能不能去探望。
而后是自己能不能從階層二的家伙身上獲得信息。
阿諾決定先去解決第一個問題,他準備明早去問問風(fēng)先生。
摸了摸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阿諾轉(zhuǎn)身上床。
夜晚過的很快。就像是剛剛閉上眼睛,就又睜開了眼睛。短暫就像是一剎那。
早晨的陽光照的面容有些發(fā)燙。阿諾恍惚的睜開眼睛,就被夏季的陽光照的連忙抬起手臂遮擋。
阿諾自床頭拿起懷表望了眼。指針指向九點。
提拉米蘇還趴在自己的貓窩中。依然攤的像是塊貓餅。
阿諾起身,翻了翻裝著提拉米蘇事物的大袋子。翻出了個旗魚罐頭,又打開了那袋沒吃完的貓糧,倒入貓盆,端到了提拉米蘇面前。
提拉米蘇動了動。他從貓窩中站起,抖了抖身子,拱起身子,打著哈欠。他嗅了嗅貓盆,吃了起來。
阿諾又從大袋子中拿出了一罐寫著山羊奶粉的罐頭,用開罐器打開。里面就是類似前世奶粉一般的粉末狀。
阿諾將這罐頭朝著提拉米蘇推了推:
“提拉米蘇,你要嘗嘗這山羊奶粉么?我給你泡一點?”
提拉米蘇嗅了嗅這罐頭。擬人化的做了個干嘔的動作。
有這么夸張么?
阿諾拿起罐頭聞了聞,并沒有聞出什么異樣,只覺得有些微甜。
隨手將罐頭放到桌上,阿諾攤攤手:
“好吧。待會去面包店的時候,給你買牛奶。”
提拉米蘇吃完了早餐。他舔了舔自己黑色的毛發(fā)。阿諾清洗好貓盆之中,開始穿上正裝。
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收衣服的?
阿諾拉開門。門后站著身穿紅色侍者服的女侍者。她看上去很年輕靦腆。見到阿諾之后不自覺的低下頭,面頰攀上幾絲紅色:
“先生。我是來收衣服的...”
說著她逃也似的進了盥洗室提起洗衣框,逃也似的出了門。
用得著這么怕么?我又不是什么惡魔,長得也還過得去...
阿諾抽了抽嘴角。
不過阿諾還是了解的,她只是有些內(nèi)向并且不善言辭。
阿諾反手將門關(guān)上。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著裝。
風(fēng)衣被收走了。還有兩套正裝。
阿諾換上正裝,扎好領(lǐng)結(jié)。阿諾始終還是不太習(xí)慣領(lǐng)結(jié),總覺得脖子有些緊。
拿起帽子,阿諾對著提拉米蘇招呼道:
“提拉米蘇,該走了?!?p> 提拉米蘇機敏的轉(zhuǎn)過碧藍色的眸子,他跳上了阿諾的肩膀,而后跳入了阿諾手中的帽子。
阿諾將帽子戴上。擰動門把手,跨入走廊。
順著樓梯而下,阿諾進入大堂,走出大門。
大門口木制臺子之后的女侍者輕笑著對著阿諾問候道:
“阿諾先生,早上好啊。今天的天氣真好?!?p> 阿諾輕笑著:
“確實,陽光燦爛。”
街道已經(jīng)被陽光照的透亮。但是溫度還不是很高,正是涼爽的行路時間。車輛和馬車在街道中央來來往往。
阿諾拐入了面包店,購買了個培根腌黃瓜肉松三明治,而后是兩罐牛奶。
他轉(zhuǎn)身出門。
伊麗莎白街已經(jīng)很熱鬧了。
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安保部門巡邏成員正順著人行道前進著。
身穿寬大裙擺的淑女撐著帶著流蘇的小傘,挽著他先生的胳膊。但是先生們的目光總是被一些身著合身涼爽衣裝的女子所吸引。
頭頂鴨舌帽的年輕男人正端著寬大的木盒在街道上叫賣。除此之外,就是身材嬌小的報童們,揮舞著手中的報紙。
阿諾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往前走。他已經(jīng)能看見出色事務(wù)所門口的兩扇玻璃大門。
夜空座
感謝“松柏長眠”書友的打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