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說道:“你不但不能殺他,還要放他走,幫他逃離武當(dāng)山。”
徐道云大吃一驚,問道:“什么?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你還要讓我?guī)退磕愕降资莵韼臀疫€是幫白雪客的?”
神秘人的語氣堅定,好像胸有成竹般,說道:“自然是來幫你,不過…………這一回你得幫他?!?p> 徐道云不明所以,問道:“為什么?”
神秘人向徐道云細(xì)細(xì)解釋道:“因為這是你唯一能當(dāng)上武當(dāng)掌門的辦法,你試想想,只要你放白雪客走,他必定會向著德慶公主的方向逃,若是白雪客存心逃跑,證明俞靈是挽留不住他的,好讓俞靈死心,若她死了這條心,你是否可以介入,將白雪客在俞靈心中的位置取而代之呢?如若你成了俞靈的夫君,那么武當(dāng)?shù)恼崎T之位,非你莫屬了。殺白雪客一事,來日方長,等你成了武當(dāng)掌門以后再算吧!”
徐道云點了點頭,道:“哦,原來如此,謝謝主人提點,屬下待會兒便去找機(jī)會幫白雪客逃離?!?p> 神秘人叮囑道:“以后行事要前思后顧一下,切莫沖動犯了大忌!”
徐道云向神秘人躬身抱拳道:“是,主人,道云日后會注意的了?!?p> 神秘人道:“我還有要事,你回去吧,我也該走了。”
徐道云單膝著地下跪低頭抱拳道:“是,恭送主人?!?p> 神秘人一躍,沒幾下便于山林中消失個無影無蹤,徐道云則起身望著離去的神秘人,心想道:“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對我了如指掌?又為什么要幫我奪得武當(dāng)掌門呢?既要幫我,又對我下蠱,難道想利用武當(dāng)派干些什么勾當(dāng)嗎?”
徐道云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但神秘人所提的建議的確對他有所幫助,他覺得這人武功高強(qiáng),不可強(qiáng)來,只能待日后慢慢地盤查清楚,便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山林。
當(dāng)徐道云回武當(dāng)之后,等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等到了俞靈走出房間的時候,只因是上茅房,所以沒有鎖門,女人上茅房的確會比男人所需時長那么一點點,而且茅房離此也有一段距離,徐道云趁這會兒的空當(dāng)便偷偷潛進(jìn)俞靈的房間,來到床邊便見白雪客的四肢分別被綁于四個床角,輕聲道:“哇,綁成這樣呀?”
白雪客見徐道云走了進(jìn)來,心想道:“大師兄?他怎么來了?”
徐道云向白雪客說道:“她簡直瘋了,居然這樣對待你。白師弟,不用怕,我是來救你的?!?p> 說完,徐道云給白雪客解開了四肢的繩索,再將白雪客背在背上,說道:“白師弟,俞靈師妹很快就回來,待走遠(yuǎn)了我再給你解穴。”
接著徐道云把白雪客的衣袍扯過來,蓋在他身上,便向房門外走去,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當(dāng)倆人剛從走廊上拐了彎,俞靈也剛好從另一個拐彎路口走出來,向自己的房間方向走,邊走邊低頭摸著肚子笑說道:“孩子呀孩子,娘覺我們一家三口會很幸福地生活下去的?!?p> 俞靈繞過屏風(fēng),說道:“白師兄,我…………”
正說著,抬起頭來時發(fā)現(xiàn)床上已然空無一物,綁在床上的白雪客不見了,上前去翻床單被子,把整間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著白雪客。
俞靈覺得應(yīng)該是自動解穴的時辰到了,念叨道:“想跑?沒那么容易!讓你給跑了,我和孩子可怎么辦?”
拿起配劍便沖出房門,用輕功躍上屋頂一邊四下環(huán)顧地奔走,一邊說道:“下山的路就這么一條,幸虧你被我封住經(jīng)脈的穴道還沒有解開,我用輕功,量你跑不了多遠(yuǎn)。等我逮住了你,就用鐵鏈來鎖你!”
而此刻徐道云心想道:“糟了,背著他,自己也跑不快,會被俞靈師妹追上!”
白雪客開始能說話了,但聲音很小,軟弱無力道:“放下我,放下!放下我!”
徐道云說道:“放心吧,我會把你安全地送出去的?!?p> 俞靈師妹追到武當(dāng)山的山腰時,發(fā)現(xiàn)徐道云背著可疑的人奔跑,而且被背的人所穿的衣服十分眼熟,徐道云用輕功,要躍過大門,俞靈一邊追一邊高聲大喊道:“呔!賊人,給我站??!”
徐道云那里愿意?只能加快腳步,可重量拖慢了速度,現(xiàn)在背著白雪客的徐道云又怎會快得過俞靈?只見俞靈腳尖輕輕一點,迅速飛到徐道云面前攔截下了徐道云。
俞靈拔劍指向徐道云問道:“看你往哪里跑?”
徐道云向俞靈說道:“俞靈師妹,不要勉強(qiáng)了,他不屬于你!”
俞靈大喊道:“誰也別想從我手上搶走白師兄!”
徐道云忌妒心再起,威脅俞靈道:“那我現(xiàn)在就把他殺了!”
俞靈收劍架在自己的喉嚨前,說道:“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殺了他,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我會跟白師兄‘生死兩相隨’!”
徐道云緊張道:“別沖動呀,俞靈師妹,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他可是無辜的!”
俞靈卻揚(yáng)起嘴角微微一笑道:“哼,爹、娘都不在了,留下他一個人在世上承受痛苦嗎?還不如跟我一起隨他親爹去算了?”
無法動彈的白雪客搖頭道:“不要,不要呀,俞靈師妹,我不值得你為我而這樣做!”
俞靈向白雪客微微一笑,道:“感情,是沒有值不值得,而是愿意?為愛付出,或許是我的命運(yùn)!”
徐道云見俞靈竟然對白雪客如此癡情,惱羞成怒道:“為什么?為什么又是白師弟?白雪客,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說完,便把白雪客甩到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可惜白雪客的經(jīng)脈穴道仍然未解開,不然徐道云又怎是白雪客的對手?
正當(dāng)徐道云要扭斷白雪客的脖子之際,便想起了神秘人的叮囑:“她會恨透你,你從此一輩子不但得不到俞靈師妹,就連武當(dāng)?shù)恼崎T寶座也是癡心妄想!”
俞靈大喊道:“你試試?”
徐道云把手一松,然后迅速解開了白雪客身上所有的穴道,喊道:“白師弟,快回去找你的德慶公主!”
俞靈一聽,頓覺不妙,便向白雪客的方向躍去,大喊道:“別走!”
然見徐道云亦拔出劍刃向俞靈躍去,想要攔下俞靈。
但見俞靈一劍向徐道云甩來,用的依然是那《清風(fēng)劍法》,劍氣直向徐道云擊來。
徐道云又怎會不出招擋之?他使出的也是那《清風(fēng)劍法》,也向俞靈使出一道劍氣,兩道劍氣交擊,發(fā)出一聲響后,便雙雙潰散。
而俞靈近身一劍向徐道云刺來,徐道云便豎劍于身前格擋了下來,就這樣,俞靈攻、徐道云只防守、格擋,倆人交招二十來回合,未見分曉,便分別跳開,徐道云對俞靈說道:“俞靈師妹,論劍法,我比你高明,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俞靈沒有理會這么多,轉(zhuǎn)頭一看,白雪客又不見了蹤影,俞靈內(nèi)心十分著急,便上前一看,就連同那柄“寒鐵長劍”也不見了。
徐道云上前勸告俞靈道:“俞靈師妹,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他根本就不愛你!”
俞靈回頭一劍指向徐道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道:“你給我住口!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和白師兄才不會分開呢,受死吧!”
俞靈繼續(xù)用劍向徐道云揮砍,徐道云左閃右避,沒有還手,道:“師妹,你冷靜點!”
就這樣,俞靈和徐道云約僵持了半個時辰…………
SY市郊外的一座破廟之處…………
白雪客拄著劍一步一步地向著破廟走進(jìn)來,剛剛解開經(jīng)脈穴道的他還是暫時無法站直走路,再加上躺床上一天一夜不動,使得他全身有些酥麻,白雪客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心想道:“走了這么遠(yuǎn),應(yīng)該不會追來吧?畢竟已經(jīng)不在武當(dāng)山范圍了?!?p> 白雪客決定先在這兒運(yùn)功調(diào)息經(jīng)脈與身體,便于破廟正中央的佛像前盤腿而坐,雙目緊閉,運(yùn)功調(diào)息、疏通經(jīng)脈,只因白雪客曾修過內(nèi)功《內(nèi)丹術(shù)》,所以調(diào)息起來比別人恢復(fù)得要快。
然而正當(dāng)白雪客正在調(diào)息的期間,遠(yuǎn)處飄來一陣雞香味兒,是叫化雞的香味,著實誘人,白雪客聞著,肚子正打著鼓…………
白雪客調(diào)息好后,便堤上配劍走出去瞧一眼,大約摸索到破廟的一角,發(fā)現(xiàn)有一只剛剛做好的叫化雞,心想道:“這是??定然是誰所做的,然后有事又出去了。”
忽然,白雪客的腹部:咕嚕嚕?!愦蚬淖黜?,這是還沒有吃午飯呢,當(dāng)然感覺有點饑餓了。白雪客向著叫化雞伸手,又出于禮貌,便收手了,心想道:“不行,這是別人親手做的,我這么做,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p> 幾番推辭,最終覺得難抵饑餓,隨即便拿起那叫化雞,一頓狼吞虎咽地吞食著…………
白雪客身后傳來一陣女孩子的叫嚷聲:“喂喂喂,大哥哥,你是誰呀?怎么就這樣子的呀?居然偷吃別人的雞?這可是我找遍整個郊野才捉到的雞和食材呀,你讓我吃什么呀?”
白雪客隨后轉(zhuǎn)頭一看,是一個身高只有自己一半高的小妹妹,她的樣子清純可愛,可惜一身破布爛衣,一頭篷亂的頭發(fā),約莫十歲的樣子,清純的小臉蛋上還有幾道泥巴,瘦骨嶙峋的身材便顯得是過著那種有這一頓,沒有下一頓的日子,白雪客見竟是個乞丐小妹妹,便更加無顏面對了,自己竟然搶了乞丐小妹妹的食物吃。
白雪客把吃剩下的半只雞捧給乞丐小妹妹,說道:“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剛剛實在太餓了,所以…………”
頓了頓,接著說道:“這里還有半只雞,你吃了吧?”
乞丐小妹妹見白雪客吃得粘了滿嘴,笑道:“嘻嘻,沒關(guān)系,你肚子餓,你先吃唄?!?p> 這位乞丐小妹妹心地非常地純真善良。
但白雪客硬是辦下一只雞腿給乞丐小妹妹,說道:“小妹妹,謝謝了,一起吃?!?p> 乞丐小妹妹接過雞腿,向白雪客道謝道:“謝謝!”
白雪客回答道:“這雞是你做的,應(yīng)該是我謝謝你才對?!?p> 白雪客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了一句,道:“對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就自己一個人在這里?你的家人呢?這世途險惡地,要是遇上什么壞人可作辦?”
正因為這句詢問,戳中了乞丐小妹妹的傷口,雞腿掉在了地上,然后熱淚盈眶,抽泣道:“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沒有了,沒有…………我沒有家…………他們…………他們…………全死了!嗚嗚嗚嗚…………”
說完,乞丐小妹抱膝低頭痛哭著…………
白雪客一聽,覺得自己戳中了這小妹妹的傷心之處,不猶得生起些許憐憫之情,一手摟住小妹妹的雙肩,拍著她的右肩,安慰著她…………
再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一片荒涼,只有這么一座半塌半破的破廟,一個人影也沒有,一陣涼風(fēng)吹過,倆人的頭發(fā)隨風(fēng)飄逸,一小陣沙塵卷來,蓋在了白雪客手上那半只雞上,那雞臟了,便扔在一旁了,幸好廟里還有一口古井,不致于讓這小妹妹渴死。
白雪客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無親無故,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足夠自己生存的條件,跟小妹妹一樣,只是自己還沒記事就成了孤兒,成了獨自一人的小乞丐,面臨著有這頓,沒有下一頓的三餐溫飽問題,不過自己有幸才兩年半饑餓的生活,就被一位道長收養(yǎng)了。
而這小妹妹卻比自己更加凄慘,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郊外破廟,罕無人煙的地方,并且有著滿山的野獸的陪伴,那種孤獨和害怕的感覺,白雪客是最清楚不過了,回想起那時,他自己也不襟落淚了,再看看這純真善良的小妹妹,不知不覺有點兒心疼起來,心中的俠義心腸告訴自己:“她需要幫助,不能讓她償受自己曾經(jīng)有過的痛苦”。
白雪客安慰道:“小妹妹,哥哥就叫白雪客,到底怎么回事?可否告知哥哥?哥哥看見你這樣很痛心,或許說出來會好受些?!?p> “我叫小蓮,黃小蓮,家鄉(xiāng)在樂安州的瑤溪村,我本是生活在一個富商的家庭中,爹爹是一位商人,所以在村里,咱們是大戶人家,有一天,瑤溪村來了一名新村長和村里的新稅官,他們的稅數(shù)一天比一天漲得快,并且稅務(wù)一天比一天多,逼得村民們叫苦連連,想去告官,他們卻見有利可圖,便官官相護(hù),我爹打算帶著數(shù)十人告上京城,卻讓人把我全家給…………給結(jié)果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小妹妹便又再次抽泣起來…………
白雪客咬牙切齒,憤慨道:“豈有此理,天下竟有如此之事?那些狗官,實在太可恨了!”
白雪客逐問道:“那么…………那么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黃小蓮回答道:“我是被藏在隱匿的地窖中,官差們守了我家?guī)滋鞄滓拐也坏轿页鰜?,我才躲過這么一劫的?!?p> 白雪客感嘆道:“古人說得對: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讓無辜的人被趕盡殺絕的?!?p> 黃小蓮問道:“那么,哥哥,你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白雪客道:“說來話長,哥哥的事情多著呢,慢慢地再告訴你,哥哥現(xiàn)在問你一個問題?!?p> 黃小蓮不再抽泣,問道:“什么問題呀?”
白雪客問道:“如果,哥哥給你一個好生活,但有一個條件,日后你要認(rèn)我當(dāng)成親哥哥,好嗎?”
黃小蓮連忙點頭道:“嗯!小蓮早就不想過這種生活了,兩年了,有的時候要挨餓,又孤獨。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哥!”
白雪客說道:“不,應(yīng)該是二哥,因為我自己也還有一個大哥?!?p> 白雪客笑道:“是的,二哥,我要聽聽二哥的事情?!?p> 黃小蓮在認(rèn)了白雪客這么一個哥哥之后,覺得自己又有親人了,有依靠了;而白雪客覺得能救一個與自己同命相連的人是一件好事,多了一個妹妹也許不錯,便與黃小蓮一起有說有笑…………
如偈曰:
同是命運(yùn)同是苦,豈可再演悲劇來?
俠肝義膽有情味,救人如是造浮屠。
話說回來,這么快便到了夜晚,白雪客今夜便是與黃小蓮一同于破廟中度過這一夜晚,白雪客守在這個剛認(rèn)識的這個妹妹身旁,夜里涼風(fēng)嗖嗖,經(jīng)歷了這么多,白雪客亦見成長了不少,今夜他卻無心睡眠,將整塊編織起來的稻草蓋在黃小蓮身上,然后緩步向外走去,舉頭便是星光閃閃,又見一輪圓月高掛于黑夜高空中,望著這圓月,又想起一人。
他便是凌墨墨,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這一刻,白雪客對圓月寄予相思之情,想起從前自己是如何與凌墨墨相愛的,便唸起一首李商隱的《無題》:
昨夜星辰昨夜風(fēng),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
嗟余聽鼓應(yīng)官去,走馬蘭臺類轉(zhuǎn)蓬。
白雪客此刻的心情就跟這首詩一樣,與凌墨墨的點點滴滴常繞心頭,就像才昨天發(fā)生的一樣,在畫樓的西畔、桂堂之東雙雙墜入愛河,雖然無法像彩鳳那樣比翼雙飛,但相信倆人的心會像靈犀一樣,感情息息相通。
說起來他們倆倒真的心有“靈犀一點通”般,凌墨墨此刻在峨眉山的正殿前的空地上也是舉頭望圓月,心頭念情人。
倆人居然同時對圓月而望,思念對方,亦同時唸起李商隱的《無題》另一首詩: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fēng)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yīng)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然而凌墨墨的心情卻是覺得倆人有緣相遇已經(jīng)很難了,不想離別后的日子更難過;東風(fēng)沒有大力地吹過來,我的心已經(jīng)像花一樣殘敗而落。我愿意像春蠶一樣,愛你愛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也不想念你念到像蠟燭一樣燃燒殆盡,把淚都流干了。
倆人的詩情畫意透過圓月,彼此傳遞著,雖隔千里之遙,那“心有靈犀一點通”果真似驗效了般,他們的耳邊像響起了對方吟著的李商隱的那首《無題》一樣,倆人對著圓月微微一笑,齊心想道:“墨墨(雪客),我聽見你吟的那首詩了,你是不是想念我了,我也在想念你了?!?p> 白雪客再回想起俞靈,他沒有對俞靈綁著自己而憤怒,十年的青梅竹馬之情,對自己來說已經(jīng)放下了,但對俞靈這么癡情的女子來說,是難以舍棄的,白雪客低下頭來,自覺愧對俞靈,她為了自己付出這么多真情,甚至把她自己的清白獻(xiàn)給了自己,并且還懷孕了,而自己卻這般傷害她,莫說俞靈綁了自己,即便被俞靈插上一劍,白雪客也覺得欠她太多,還不完那欠了她的情,然后落下一滴淚,抽泣道:“對不起,俞靈師妹,我傷害了你,我以前不該向你許諾那么多,給了你那么多美好將來的希望,到最后卻要讓你失望,只怪我太自私,太愛自己了,只顧自己的感覺,而傷了你的心?!?p> 話說回俞靈這里,她獨自一個人,深鎖上自己的閨房,側(cè)臥于床上,眼角含淚,盡顯一個受傷的女子的悲傷,但怕吵醒鄰房,而不敢哭出聲來,身子微微顫抖著,猶如陣陣涼意襲來,侵襲著孤獨、悲傷的自己。
她抱枕輕聲抽泣、埋怨道:“那個女子有什么好?難道她待你比我待你更好嗎?還是她是公主,娶到她你就可以當(dāng)駙馬,那樣你就擁有權(quán)利與地位了?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傷害我?”
接著俞靈低頭看著、伸手摸著腹部道:“孩子,你爹不要娘和你了,娘現(xiàn)在只有指望你了,娘會好好撫養(yǎng)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