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酥譯看都不看支票一眼,徑直起身。他向意如灃微微欠腰后,緩緩地邁開腳步,走出包廂。這是他僅存一點的尊嚴(yán)。
意如灃拿過支票,輕輕嘆了口氣,手指一使勁,便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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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酥譯出了咖啡廳,望著車水馬流的道路,忽然像沒了方向般地迷茫,他漫無目的地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
月亮高高地掛在空中,辰酥譯走到一個公園里,渾身無力地坐在長椅上。
他吐了口氣,終于掏出手機,有好幾條未看短信,都是秦歌發(fā)來的,最近一條是幾分鐘前:你在做什么???
辰酥譯眼眶忽然泛紅,他顫抖著手指,撥了秦歌嘯的手機號碼。
大概秦歌一直霸占著哥哥的手機,手機一接通,辰酥譯就聽到秦歌爽朗的笑聲傳來:“酥油餅,你終于知道回我電話啦!”
聽到“酥油餅”這個稱呼,辰酥譯瞬間失控地落淚,他極力忍著內(nèi)心翻騰的酸楚,強裝鎮(zhèn)定地開口:“秦歌……我……我們分手吧?!?p> 說完,辰酥譯就飛速地掛掉電話。他怕動作一慢,會聽到秦歌的質(zhì)問,會聽到秦歌傷心的聲音……他更怕自己會后悔,會不顧一切地只想緊緊地牽著秦歌的手不放,他好怕……
手機像奪命一般地響著,辰酥譯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任由它一遍一遍地響著。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手機終于安靜了。辰酥譯抹掉眼角的淚水,吸了口氣,才把視線移到手機上,原來是手機沒電了。
仰頭望著明月,辰酥譯腦海里閃現(xiàn)著一副又一副過往的畫面,全是關(guān)于秦歌的。
回憶最后定格在摩天輪,如果那一刻就是永恒該多好。
心臟倏地窒息一疼,辰酥譯突然沒來由地慌張:“奶奶——”
他宛如瘋了一般地奔跑著,好不容易攔住一輛出租車,急匆匆地往奶奶住的醫(yī)院趕去。
……
辰酥譯跑到奶奶住的病房樓層,拐過護(hù)士站,便被急忙地叫?。骸靶〕?,你終于來了!辰奶奶正在急救……”
話聽到一半,辰酥譯就慌慌張張地跑去手術(shù)室。他祈禱著奶奶能如往常的每一次急救一樣平安出來。
可是,醫(yī)生出來,看著辰酥譯的目光里充滿著愧疚:“對不起,我……我們盡力了……”
聞言,辰酥譯整個人無力地往后踉蹌。幾秒后,他赤紅著雙眼,一個健步惡狠狠地抓住醫(yī)生的衣領(lǐng):“你說,是不是意如灃吩咐你們不要救我奶奶的!是不是!”
醫(yī)生被辰酥譯散發(fā)出的戾氣冷不零丁地嚇到,旁邊的護(hù)士連忙上前拉架。只是發(fā)了怒的辰酥譯,就如十頭牛般重得拉也拉不動。
有個比較機靈的護(hù)士,匆匆地跑到一旁給保安處打了電話。
醫(yī)生屏住呼吸,解釋:“小辰,你別沖動,聽我說!你也知道你奶奶的病隨時可能走,今天只是到時間了?!?p> “不!我不信!”辰酥譯拽著衣領(lǐng)的動作越發(fā)用力,醫(yī)生不禁感覺到呼吸越發(fā)的困難,“你們這群資本家,個個都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