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繁忙的暑假結束,茵茵和田檸凝搬回了宿舍,開始了大四的學習生活。
這學期最重要的是考研大事,從學期一開始,自習室和圖書館滿當當?shù)娜祟^,若不早早占座就沒了位置。因為大家都明白,就算自己再怎樣一心一意,留在宿舍搞學習也難免分心或者被打擾。
考試前的這幾個月,任臻與茵茵約定,每周只能周末約會一次,其余時間,茵茵不能離開學校去找他,需更加用功學習。
茵茵剛被下達這個約定時,好幾天都悶悶不樂,埋怨著一周只能見一次太殘忍了??蛇€未等她抱怨幾天,更加令她沮喪的消息接踵而至,任臻要作為他們的醫(yī)院代表中的一員前往美國,進行為期二十來天的醫(yī)學交流。
而且因為需要參加增加的醫(yī)學合作交流研討會,出發(fā)日期又提前了兩天,當天又是工作日,任臻拒絕了茵茵前來送行,讓她正好趁這一段時間安心學習。茵茵莫名地唉聲嘆氣道“自己要被拋棄了?!?p> 因為習慣了任臻的起床鈴,前幾日,茵茵都睡過了頭,還是在田檸凝的叫嚷嚷中起床,而別的考研大軍早就學習了一兩堂課了,于是茵茵只得跟著檸凝先去上課。
任臻好像在美國那邊也挺忙的,不是每天都能給她來電話,不過只要有空都會在茵茵的時間23點里給她打來晚安電話,如果超過了茵茵的睡覺時間便會以幾條短信安慰。
茵茵就每天盼著這通晚安來電,有時候等著等著,睡著了手中還抱著電話。
任臻不在身邊的日子,茵茵感覺特別漫長,雖然之前也不是能天天見到,但至少隔著自己能夠達到的距離,而不是像現(xiàn)在遠在上萬公里的天邊。
在幾天的適應后,茵茵全身心投入到考研復習中,對自己、對芮嵐華的承諾一定得好好得履行。
一日下課后,茵茵被輔導員叫去辦公室。輔導員告訴她現(xiàn)在有保送名額,想問問她的考慮。
不過茵茵看了下資料,她想要選擇的研究方向只有一個名額,可是她知道裴立文似乎也是選擇這個,所以再三猶豫,跟輔導員交流了想法,她決定自己參加考試、放棄保送。
她的看法是裴立文更加優(yōu)秀,除了學習好,學生會工作等校園工作都做得很好,比起只是靠成績單方面條件的她更有優(yōu)勢。
其實,在茵茵內心,還抱著一味愧疚在里面,她從芮嵐華的記憶里,越來越發(fā)覺,如果不是意外,或許他們是能走到一起的。
而自己現(xiàn)在的變化,或許對裴立文來說就是一種移情別戀,而裴立文自始至終對她還是時常關懷、沒有絲毫索求和苛責。于她來說,就更加無法釋懷,只要是自己能夠幫上的一點,她都愿意。
過了幾天,田檸凝拉著她說起裴立文的事來。原來他同樣拒絕了保送,是因為他選擇了出國讀研,至于是什么地方,茵茵卻沒聽進去了。
隔天去自習室路上的恰巧碰到,兩人禮貌似地打過了招呼,在茵茵邁步的時候,茵茵聽到了讓她尷尬的話。
“你不必這樣?!迸崃⑽牡穆曇粲悬c嚴厲。
“什么?”
裴立文又沖她笑了笑,沒有回答便走開了。而茵茵卻在猜測著他的話是何意思,或許是因為她看似心虛的推薦,也或許是她刻意保持距離的樣子。
茵茵有點低落,隨意地散步在校園里。
“學姐,我們是愛心社的,我們正在準備周末的關愛孤獨老人的活動,要不要來參加呢?”一個熱心活潑的學妹正在向她遞上活動傳單。
茵茵仔細看了下,突然想起了在水霧森林照顧她們的精靈婆婆,自己已經(jīng)失蹤了一年多了,她們還會想起自己嗎?
考慮關愛社的活動只需要周末一個下午的時間,正好去換換心情也挺好的,便填上名字參加了。
周六下午,茵茵所在這一組的任務是到民心小區(qū)探望幾位獨居老人,然后又分為三人一組分別去幾位老人的家探望。
她們去探望的是其中一位張婆婆,老伴兒去了,唯一的兒子在外參軍多年很少回家,還好老婆婆身體康健、精神矍鑠。
三人在張婆婆家一邊幫忙一些家務活,一邊陪老人嘮嗑,逗得他老人家很是樂呵,臨走時,張婆婆在門邊依依不舍。
突然地,對門的家里傳來了異響聲,隨即是驚恐的尖叫聲,張婆婆很是慌忙地去敲對面鄰居家的門。
“蜜兒,怎么了?你在家在家嗎?......你爸在家嗎?”張婆婆大聲喚道。
可里面并沒有回應,大家很是疑惑。
只有之前來過幾次的隊長大概知道張婆婆對面住了一家感情不太好的鄰居。可張婆婆的情狀分明很是擔憂,一直敲門、喚著鄰居小姑娘的名兒。
恰好這時,樓外傳來了尖叫聲和一陣慌亂。瞬間,整棟樓都沸騰了,人聲紛紛雜雜。
這個小區(qū)是個七層樓的樓梯房,每層樓梯間都能看到外面。張婆婆是住在五樓。眾人紛紛張望,這才發(fā)現(xiàn)樓下一個男人躺在血泊里,畫面有點滲人的難堪。
正當大家都處于驚恐時,張婆婆鄰居家開了門,站在門邊的是一位十來歲的小女孩,滿面的淚痕,衣衫有些亂,默默地低著頭,全身還在顫抖,手里還抱著一個十分古舊、罕見的娃娃。
雖然大家都在關心議論眼前的小女孩和樓下的男人,可就一眼,茵茵感覺那個娃娃有種很不舒服的異樣感。
茵茵不知為何會被這娃娃吸引了,便仔細瞧了。這是一個用布做成的娃娃,用細線縫制的齊黑頭發(fā),穿著一條紅裙,面部的五官也是用布和線做成的,整體看上去有點年代了并且不太美觀,反而有點說不出的詭異。
直到身邊的同學用手肘暗示了她,茵茵才收回自己復雜且注視的眼神,回過神來。
張婆婆一直在詢問小女孩發(fā)生了什么事,“蜜兒,出什么事了?”
可小女孩蜜兒只是抽泣著低頭不說話。
然后有其他鄰居趕來,原來樓下血泊中的男人是小女孩的繼父??梢鹨鹈黠@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當有人提到她繼父的時候,她有點發(fā)抖并且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娃娃,好像在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