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記錄中藥
蘇蓓蓓覺得此人雖是狂妄卻說得不假,性取向正常的女人沒幾個能抵擋這種風(fēng)騷的絕色男子吧,不過這個冷公子最后對他的笑容卻讓她后背有點發(fā)冷。還是趙崇君沉得住氣,這種氣定神閑的態(tài)度肯定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才能有的吧。落差怎么大也沒我大吧,蘇蓓蓓心里苦笑道。
“剛才這位冷公子是遠近有名的美男子,家中也是有名的巨富,怎么樣都得禮讓他幾分?!壁w崇君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態(tài)度做解釋,“蘇姑娘,我還是等會過去看下什么事,你在這里稍坐?!?p> 蘇蓓蓓點點頭,趙崇君便匆匆走了。蘇蓓蓓看著這一屋子的藥材,也做醫(yī)生的習(xí)慣,雖不認識試著記住藥材的用處和味道。
而趙崇君此時陰著臉來到了正廳,趙老爺坐在正中,媒婆和趙錫君做在兩側(cè),他直接往媒婆身邊一坐,沒有寒暄,直接問道:“陳婆今日為誰做媒,是誰家姑娘?!?p> 陳婆娘滿臉堆笑道:“乃是劉員外的小女兒,名喚滴珠,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今年14歲,她家見趙家三兄弟相貌能力都很出眾,想要招個入贅的,誰都可以,趙老爺說按照長幼之序由趙大少爺入贅。”
趙老爺板著個臉,默不作聲,趙錫君則是一臉的怒容。
“姑娘年紀(jì)小了點,既然父親已經(jīng)說好,就如此了,等商量好良辰吉日,在下就等著花轎過來來接我就是了?!壁w崇君開玩笑似的說。
“哥,你!”趙錫君不可置信地叫道,趙崇君揮揮手打斷他:“父母之命,媒爍之言,入贅也省得家中麻煩?!?p> 趙錫君一臉悲傷,就差掩面而泣了,而趙老爺則是一臉的冷漠。
“我就是說趙公子最是孝順之人了,其實劉員外最鐘意的也是趙大公子。那我去討姑娘的生辰八字去了。”陳婆喜不自禁,要了趙崇君的生辰八字便走了。
陳婆一走,趙錫君就急不可待地走到趙老爺面前吼道:“父親不關(guān)心大哥幸福也罷,這一來祖宗的臉面就要丟光了!”
趙老爺冷言道:“這就要怪他自己,昨夜之事我的臉也被丟光了,誰不知道現(xiàn)在家中我這個老子已經(jīng)不中事了。”
“昨夜之事是父親自找的,當(dāng)初若沒有大哥到處求醫(yī)問藥,父親您還能起得了病榻嗎?”
“那又如何,我已經(jīng)按照你們的要求休了所有的妾,家中連個端茶倒水的丫頭都沒一個了,如今我病已好,也該讓我這個老子重掌這個家了吧。”
趙錫君剛想頂回去,趙崇君攔住他說:“二弟不必為我責(zé)怪父親了,也是我們經(jīng)營的不好短缺了父親的吃穿用度,如今我入贅省了聘禮,又能賺得禮金,賣掉祖宅才是最丟臉的,三弟要準(zhǔn)備科考,家中就得靠二弟多幫襯幫襯了?!?p> 趙錫君嘆口氣道:“父親就把我也賣了吧,總要給三弟留個媳婦給趙家留點香火?!?p> 趙崇君笑道:“二弟哪有我本事,人家劉員外也是看中我孝順才能將妙齡女兒交給我,也是我的福氣,誰嫁給我也得跟著我受苦,父親如此安排也好。”
趙老爺不理會他們的諷刺挖苦,只道:“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們?nèi)值茈y得都在家,今日等老三回來,讓掌柜的過來一趟,家中及店中事務(wù)以后就有我來打理,老二和老三都得為自己以后打算了。”
趙崇君笑著搖搖頭,沒答話徑自出去了。趙錫君見父親已經(jīng)如此,跟著趙崇君出來,憤然道:“大哥,今日應(yīng)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吧,看這事如此收場吧?!?p> “二弟教訓(xùn)的是,是大哥對不住你了,等到了劉員外家,有機會必當(dāng)幫襯幫襯家中?!?p> “大哥不會真想入贅劉員外家吧,只怕過去只能做牛做馬?!?p> “做牛做馬也不用向以前那么操心了,好了,時間不多了,高興一點,我得去趟藥坊,支喚下掌柜的,你去學(xué)堂告訴下三弟,叫他千萬勿沖動。”
趙錫君見兄長如此說,只得點頭出去了。
而蘇蓓蓓看好藥材,想起了冷淵上午說的話,覺得昨晚之事自己可能會惹麻煩,心情很是抑郁。唉,為什么,好不容易苦讀做上了醫(yī)生,非洲之行完成回國就可以付個首付,有自己的獨立空間,卻來到這里寄人籬下,老天爺是存心要考驗自己嗎。
蘇蓓蓓回到自己的住處掏出手機,希望能有奇跡發(fā)生,可惜,沒有。
“Shit”,蘇蓓蓓心中罵著,手上拿著千年后的文明產(chǎn)物,卻要在此地當(dāng)個文盲,自己偏偏不學(xué)個中醫(yī),或者在這個時代還能在哪里混口飯吃。說起中醫(yī),她想起了自己在國外學(xué)習(xí)時,一位華僑女醫(yī)生就是個中醫(yī)粉,雖然她自己是西醫(yī),卻對中藥有著極大的興趣,并在努力得到中醫(yī)的行醫(yī)資格。她得知自己要去非洲后,很殷勤地給了自己幾包自配的中藥粉,說是專為非洲的瘧疾而準(zhǔn)備的,并臨行前她殷勤地為蘇蓓蓓手機上下載了一款關(guān)于中藥的軟件,并自豪地告訴她這是計算機系的學(xué)生與她的合作科研成果,任何機構(gòu)和醫(yī)生都可以補充資料和數(shù)據(jù)。蘇蓓蓓那時并未放在心上,她可沒空玩這些東西。蘇蓓蓓又翻看了下手機,里面果然有一個“HERBAL”的APP軟件,蘇蓓蓓若有所思,不自覺地從背包里拿出鉛筆和迷你筆記本,查到了大黃和川柏的資料,并記了下來。蘇蓓蓓想這倒是個好東西,對于自己這種看不懂古文繁字段人來說正是補充中藥知識的絕佳工具。只是這手機的電量有限,又是海量數(shù)據(jù),蘇蓓蓓決定要有選擇性抄寫,就算對自己沒有幫助,也可以把這知識傳授給趙家兄弟作為報答。她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將蘇家藥坊里的藥的先查閱一遍。蘇蓓蓓打定主意便出了門,找趙崇君去了。
走到橋上,見大柱和趙錫君正在收網(wǎng),她過去問道為何如此早就收網(wǎng)。只見兩人神色陰暗,趙錫君道:“以后還是由父親當(dāng)家,我們不便如此多事了,以后父親叫做什么就做什么?!?p> 見蘇蓓蓓不明所以,大柱道:“等今日下午趙大少爺交了帳,這湖里撈起來的魚怎么處理少爺們也做不了主了,現(xiàn)撈起來,蘇姑娘也可打打牙祭?!?p> 關(guān)我什么事,蘇蓓蓓嘀咕道,不過看上午的情形,估計沒什么好事。
“我找趙大哥有急事?!?p> “哦?可問什么事嗎?”趙錫君道。
“我想要你們藥坊的藥的名錄?!碧K蓓蓓直言不諱道,末了又補充一句:“你放心,我不是商業(yè)細作。”
“哈哈,即使是也無妨,”趙錫君笑道:“只是大哥去了藥坊了,我不太了解藥坊的事,還是讓大柱帶你過去吧?!?p> 他們收了網(wǎng),趙錫君將網(wǎng)到的幾條魚讓大柱帶給趙崇君處理。蘇蓓蓓想起電量有限,還是將手機和筆記本鉛筆帶在身上,和幾條魚同上了馬車,往藥坊去了。
蘇蓓蓓到了藥坊,說明了來意,趙崇君很大方的將店中現(xiàn)在售和缺貨的名單給了她,她讓掌柜的給她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而趙崇君和掌柜的忙著準(zhǔn)備要交給趙老爺?shù)馁~簿,并未管她。
APP中資料齊全,每一味藥資料都很多,蘇蓓蓓不得不有所取舍,只抄下臨床應(yīng)用記錄。她認為臨床應(yīng)用有效果的最靠譜,而中藥最大的問題是藥方很玄乎,而療效卻不如西藥。而中藥和西藥臨床應(yīng)用成果對比,就很好的證明了此味藥是否真的有效,效果程度如何。而關(guān)于藥的基本知識如“性涼,味苦,微毒??????”之類的她相信只要是懂藥的都明白,她可以慢慢學(xué)。蘇蓓蓓做過藥物試驗,知道只有經(jīng)過多人的藥物測試的數(shù)據(jù)才是最珍貴的。
50味藥有近一半有臨床應(yīng)用的數(sh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通常是對病癥有積極結(jié)果的。蘇蓓蓓若不是這樣選擇性地記錄,手機電量耗盡也記不下來一半。
手機還有一格電時,大功告成,蘇蓓蓓松了口氣,手酸了,鉛筆尖也磨平了。伸伸懶腰,將東西都收拾好放入袖中,出來見趙崇君和掌柜在忙,大柱不在店中,蘇蓓蓓不知往哪兒去,便坐在一旁看他們做帳。過了大約半小時,他們似乎總算完成了,趙崇君這才注意到蘇蓓蓓的存在,忙說道:“是我疏忽了,看來今天柳媽在家中有什么事,沒來送飯,我們?nèi)诉€是回去吧。”掌柜老頭推辭說店門關(guān)不得。趙崇君卻道:“現(xiàn)在還是我做主,有什么事我擔(dān)著就好了?!闭乒褚膊辉倬芙^,準(zhǔn)備關(guān)門。
這時大柱的馬車到了門口,蘇蓓蓓迎上去準(zhǔn)備上車,大柱卻搖搖手,車簾被一扇撥開,出來的那一位不就是奪人眼球的玉面冷公子冷淵嗎。他朝蘇蓓蓓微微一笑,輕輕跳下馬車,向趙崇君拱手道:“多謝趙公子送的鮮魚,我怕留下你的車夫吃飯會誤了你們事,就順便過來向趙公子賀喜了?!?p> 趙崇君也拱手道:“冷公子果然消息靈通,親自過來也太客氣了?!?p> 冷公子搖扇道:“趙公子是我欽佩之人,過來是應(yīng)該的,在下還要邀請趙公子去吃飯呢,趙公子可不得推辭,搖翠樓的彩蝶正在府上做客,趙府府上只有趙公子的乳母一人,估計沒空再為你們燒飯了?!?p> “冷公子了解得真是多啊。”
“誰不知道趙家三位少爺節(jié)儉持家啊,我還要與趙公子有事要談。”
蘇蓓蓓站在一旁,盡量讓自己變成空氣。
趙崇君考慮了一下,跟大柱耳語了兩句,又對著冷淵說道:“既然冷公子如此客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下人回去還有事,我就單獨同公子前往吧?!?p> “這位現(xiàn)在回府上可不便,彩蝶姑娘對沖撞她的人可不會善罷甘休的。”冷淵用扇子指著蘇蓓蓓,蘇蓓蓓一驚,自己昨日撞在槍口上,但可沒有沖撞誰啊。
“也好,蘇姑娘,你就跟我一起走吧?!?p> 蘇蓓蓓點點頭,只得跟著趙崇君走。路上有不少人圍著他們,焦點正是這位絕色玉面公子,蘇蓓蓓心想如果是她的那個時代,粉絲們早就撲上來了。
還好路不是很遠,冷淵帶他們進了一家華麗優(yōu)雅的酒樓,店里的伙計都認識他,直接帶領(lǐng)他們進了一個包廂,包廂內(nèi)一位年輕女子朝他們行了個萬福。
他們二人坐定,女子過來沏茶,看來這是個服務(wù)員了,蘇蓓蓓站在一旁,不知是不是能坐下。服務(wù)員丫鬟看見蘇蓓蓓身上的粗布衣服,把她當(dāng)作下人,對她輕聲說道:“這里有我照應(yīng),姐姐可歇去,小二會招呼姐姐用飯的?!?p> 蘇蓓蓓也覺得自己跟他們不搭,走了出去。她到哪里都不會不好意思,看到小二跑菜的檔兒,拉住他,告訴他自己是冷淵客人府上的家人,小二看她是一名女子,給她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很快上來了飯菜。果然是高檔地方,雖是簡單的菜蔬,味道不知比柳媽燒的好多少。
剛吃完,剛才那位丫鬟過來,說道:“姐姐,兩位公子談事還有好一會兒,請姐姐跟我到房中休息會兒,等吃好飯再過來叫姐姐。”
蘇蓓蓓飯后犯困,聽有這好事,忙跟著如煙來到二樓一間寬敞的房內(nèi),屋中裝修陳設(shè)皆精巧優(yōu)雅,如果上次趙家兄弟帶他住的客棧是如家,這間就是五星級總統(tǒng)套房了。
“妹妹啊,你不會搞錯了吧,我跟你說,我們趙公子可沒錢的。”
丫鬟抿嘴一笑:“姐姐說笑呢,這整座酒樓都是冷公子的,冷公子請客怎么會要趙公子費錢呢。”
蘇蓓蓓將信將疑,不過趙崇君也說這姓冷的是巨富,這地方又這么高檔,估計沒有普通的房間,自己這是占了趙崇君的光了。
蘇蓓蓓從桌上的茶壺中倒了杯水,覺得茶香濃郁,水還是溫的,要是天天有這樣的茶喝,自己也不用想念現(xiàn)代的拿鐵咖啡了吧。蘇蓓蓓看見床上錦被鋪疊齊整,不敢弄亂,就趴在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