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搓了搓自己的鼻子,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布袋子,炫耀般的甩了甩。
“我可是帶了錢的哦,”拉米毫不吝嗇的將袋子遞給白馬。
白馬卻是一臉驚恐,一把抓住拉米的手,然后把他帶到一個人由垃圾組成的角落。
“噓!”白馬提醒著,“不能讓這里的其他人看到,否則你會被打的!”
拉米困惑,“為什么?因為他們要搶我的錢么...”
白馬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垃圾區(qū)的人們喜歡錢,但是同樣痛恨錢,他們卑微的生活在這里,連渴望財富都是奢侈的?!?p> “他們習(xí)慣了卑微,也只想要卑微,如果錢太多了,他們反而會覺得你是異類...”
盡管白馬只有十歲,但他已經(jīng)在垃圾區(qū)生活了三年,這里的一切他都懂得。
但他并沒有放棄自己的理想,賺錢,去到更遠方的世界,他的心永遠自由不被束縛。
“可憐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對吧!”
聽完白馬的話,拉米卻是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為兩人打氣。
“我聽出來了,他們都是一群沒有夢想的家伙,但你不是對吧!”
拉米也不知道為什么,當他第一次見到白馬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親切感。
那種親切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甚至遠超他的父母。
白馬笑了,他對這個第一次見面,而且漂亮無比的孩子居然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走!”拉米突然起身,然后隨意從地上剪了一根木棍。
“去哪里?”白馬問。
“還能去哪?去另外一個世界!屬于我們的世界!”
白馬臉上因為太過興奮而露出紅暈。
“好!我要先回一趟家!”白馬拉著拉米的手一路狂奔。
路上他不斷小心的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因為他知道,一旦拉米被盯上一定會被痛打一頓。
幾根細細的木棍支撐著片木板,只有三面用茅草堆成的墻壁,房間里的東西一覽無遺。
這就是白馬所謂的家。
地上鋪著的茅草是他的床鋪。
白馬小心翼翼地將茅草掀開,然后四處張望著,確認沒有其他多余的人。
“就是這個!”
白馬將茅草拿開,然后將角落里的灰土慢慢刨開,一個不大的金屬盒子就顯露出來。
盒子上有鎖扣,但是并沒有上鎖,應(yīng)該是沒有撿到鎖。
“這可是我的寶貝?!卑遵R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本已經(jīng)有些許發(fā)霉的書。
“一本書而已,有什么可寶貴的?!崩渍f。
他家里面擺滿了這種東西,自己每天還要被迫的讀書,自己想要出去玩一會兒都會被狠狠的拒絕。
“我知道這只是一本書,但是你看!”白馬將書的一頁翻開,然后將樹葉做的數(shù)錢取出。
他用手指著這一頁的圖畫。
是一片大海,寬闊無垠,海波琳琳。幾只海鳥正貼著海面飛行,應(yīng)該是在捕食。
拉米臉上也露出興奮的色彩,“這是什么?海?”
雖然他沒有見過大海,但是他認出了底下的幾個字。
“嗯!這就是大海!”說完白馬又翻了幾頁,同樣也有樹葉做的書簽。
這次是茂密的森林,一點陽光投過密密麻麻的樹葉,撒在地上幾只抱著堅果的松鼠的身上。
“這是...森林么...”
“這...這是什么?荒漠!”
“還有呢,看這個,雪山!”
兩人就這樣將整本書翻完。
“我想去大海!去森林!去荒漠!去雪山!”白馬和拉米此時的想法都是完全一致的。
這里只有垃圾而已,如果一直待在這里只能看到垃圾。
“走吧!”
白馬合上書,用一塊臟臟的破布將它抱起來。
又叮囑拉米要將自己的錢袋看好,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一定會引發(fā)暴亂的。
兩人快步朝著垃圾區(qū)的盡頭走去,這個時間,垃圾區(qū)的人應(yīng)該都還守在垃圾口。
所以沒有什么人會注意他們兩個小孩。
“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出去冒險了!”白馬一臉開心,開始小跑起來。
“起個名字吧,我們的組合?!崩滋嶙h。
白馬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叫什么呢?要不就要拉白?哈哈哈...”拉米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顯然這個名字沒有得到白馬的同意,“不行不行!不好聽!要不就叫...冒險王!”
“好?。『冒。∫宦牼秃馨詺?!冒險王!”
兩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酷。
“話說,你有多少錢???”白馬好奇。
“不告訴你!反正有很多!足夠我們?nèi)ト魏蔚胤嚼玻 崩椎靡獾男ζ饋怼?p> 這時的垃圾區(qū)。
一道金屬的大門被打開,周圍的人都被那巨大的震動聲嚇癱在地。
連手上剛剛撿到的東西也不管了,只想悶頭往回跑。
上一次這道門打開還是三年三年前。
大門打開后,一隊身著暗金色鎧甲的隊伍佇立在門口,頗有些威嚴。
而鎧甲隊伍后面是一群手拿長槍,服裝略微有些浮夸的火槍隊。
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騎著同樣矮小的馬從最后面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的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散發(fā)出鄙夷的目光,將一張白色的毛巾捂住自己的鼻子。
“搜!”矮小男人一聲令下,身后的兩支隊伍分散開來。
垃圾區(qū)的人知道,塞星國內(nèi)又發(fā)生大事了,其嚴重程度絕不低于三年前的那一次事件!
“公爵的小兒子今天失蹤了!有目擊者看到他是從垃圾通道出來的!如果有人敢把他藏起來!殺無赦!”
幾個侍女抬出一把躺椅和一把太陽傘支撐在一個稍微干凈一點的角落。
矮小男人是塞星國的貴族,名叫米考。
“這么熱的天氣,還要去找那么一個小屁孩?!泵卓家荒樣魫灥奶稍谝巫由希渲幸粋€侍女正在喂水果給他吃。
“你!別走!過來!”米考看到一旁正要悄悄溜走的一個少年。
那少年正是之前將白馬撲倒在地的二狼。
而其他幾個少年早就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
“我...我...”二狼被嚇得支支吾吾,一時間盡然無法言語。
“別怕!”米考微微笑著,瞇著眼睛,然后將果盤里的水果遞給二狼。
二狼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一只手顫顫巍巍的伸進果盤,隨意拿起一瓣。
黑色的手和明亮的果盤形成鮮明的對比。
“怎么樣?舔吧。”米考還是一臉笑容。
二狼點了點頭,又嘬了嘬手指上余留的甜味。
“告訴我,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出現(xiàn)在這里啊?!泵卓紗?。
二狼回憶著,十歲左右的孩子他倒是知道一個,而且面前這個人還給他那么好吃的東西,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索性就告訴他吧。
“嗯!他在那邊!”他的手指想自己的后方,但眼睛還停留在果盤上。
“乖孩子!”米考摸了摸二狼的頭,但很快又收了回來。
用那張白色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扔到了地上。
“都給他吧。”米考朝著侍女說。
然后他站起身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矮馬上。
二狼則是一把奪過侍女手中的果盤然后真的如同一匹餓狼一般。
“真有意思?!泵卓伎粗吭诘厣咸蚴车亩牵劬锫冻鲆唤z玩味的笑容。
“米考大人,我們現(xiàn)在是...”一個侍女問。
“走,去把那個小東西抓回來,到時候又是一筆獎賞?!?p> 兩個侍女點點頭,然后跟在米考的后面。
夏夜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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