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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紅貍

第二十章:故人趙越七

枝上紅貍 二兩葛根 3069 2020-03-04 09:02:00

  “那……那……那我去求求趙越七好不好?和親一事,全由得他趙越七做主,只要趙越七肯松口,那還有回旋的余地。父皇,要不給趙越七許以厚利,讓他換其他公主吧?敏慧……敏慧公主不是長公主嗎?為了離國的未來,她生為長公主,應該當仁不讓去虞國和親呀!”

  “趙越七那里我早就找過了。我為了收買他,把他納入自己揮下,甚至不惜搬出曾經(jīng)的情分,許他高官厚祿,可他就是無動于衷。一句話的事,任你說破天,他都一點不松口??磥?,他早就打定主意了,要讓你去。他一向任性妄為又目中無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又有何辦法說動他。說到底,都怪八王的一句戲謔的話,脂粉缸里泡地久了,調(diào)笑也不知道看看是什么場合,什么人。這一句冒失的話,偏偏是撞到了錙銖必較的趙越七身上?!?p>  “可您既然說他一向任性妄為又目中無人,那他又為什么甘心為虞國皇帝驅(qū)使,還那么忠心,您給他更好的條件,他都不投誠?”

  “我也想知道啊,他究竟是為了什么?到底有什么是虞國皇帝能給他,而我又給不了他的。”

  鐘離皇皺著眉,沉吟思索著。

  “父皇,您剛剛還說……說什么曾經(jīng)的情分?是什么意思?”鐘離月小心地探究地看著離皇。趙越七按理說應該和離皇是第一次見面,否則群臣,還有八王不至于因為初見趙越七傾城相貌而驚嘆,更不會有這一出鬧劇。

  鐘離鏡聞言,偏過頭看了落月一眼,聲音里略微帶了些冷漠,讓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態(tài)度,“是故人?!?p>  鐘離月識趣地未再詢問。不該她知道的,她問多了只會招來禍端。即便是父親,也不是諸事不禁,無話不談。何況這個父親還是皇帝。是天下人都敬畏的皇帝。

  鐘離月一雙巧手恰到好處地按捏著離皇肩,討好似的笑著,“父皇,那……國師在哪兒啊。月兒好想見見這傳說中的人物?!?p>  “怎么突然想見國師了?”

  “不是都說國師無所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月兒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是不是真得如傳說中那般厲害。月兒想啊,他是不是像煉丹老道似的,一把白胡子,一件道袍,一個陰陽羅盤?!?p>  離皇笑著,“國師可不是老頭子,他可年輕著呢?!?p>  “是嘛?父皇,您就讓我去見見國師吧,月兒太好奇了。月兒還想向國師學學占卜祈禱之法,好給父皇和我離國祈福?!?p>  離皇聞言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說,“難得我們月兒有這份孝心,就允許你去。可不能告訴別人哦!”離皇刮了刮落月鼻子。

  落月不管離皇是真信了還是只是調(diào)侃她,總之離皇還是答應讓她去見國師。

  “謝謝父皇!月兒知道,父皇最好了!”

  ……………………………………

  “相宜,吳冀在里面嗎?”落月一到門口就焦急地問守在門口的相宜。

  相宜不禁覺得好笑,落入愛情圈里的公主全然沒有了以前的處變不驚,淡定從容。

  “在呢在呢!公主莫急,吳大人正在里面等著您呢!”

  “好!好!”落月答應著,一溜煙地鉆了進去。相宜在后面笑個不停。

  “公主,怎么樣了,皇上有沒有答應?”一見到鐘離月進門,吳冀就焦急地上前詢問。

  鐘離月梗著脖子,睨著吳冀,“嗯?還叫我公主?”

  “我……”

  “叫我月兒!”鐘離月壓倒式地用撒嬌的口氣命令吳冀。

  吳冀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可愛的鐘離月,是高高在上的落月公主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吳冀不由得有些竊喜,她見過世人未曾見過的落月公主的樣子,時而嬌憨時而任性時而害羞。

  “不……公主是主子,吳冀是臣子,在公主面前,吳冀不敢造次?!?p>  “大膽!你既知道我是公主,你是臣子,那你就要聽我的話。我說讓你叫我月兒,你就得叫我月兒。快!本宮命令你叫我月兒!”鐘離月帶著微笑,目光灼灼地盯著局促不安的吳冀。這樣的吳冀真得太可愛,叫她很想多戲弄戲弄。

  “月……月兒……”艱難一出口,吳冀慌忙垂下頭請罪,“微臣唐突了……”

  “看你,不就是個稱呼嘛,至于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嘛。阿冀!阿冀!阿冀!阿冀阿冀阿冀!”鐘離月嘻嘻地笑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吳冀,眼睛彎彎似月牙兒。

  看著鐘離月那樣開心,吳冀不由得開心,破天荒地跟著鐘離月笑了。鐘離月看著吳冀也笑了,于是笑得更歡了,前俯后仰地,“阿冀,你笑起來憨憨的。我倒真的是第一次見你笑呢!”

  “公主又在戲弄微臣了。”

  鐘離月故作生氣,“嗯?”叫公主?嗯?”

  “啊,不,不是,月……月兒……是月兒?!?p>  鐘離月看著吳冀紅著耳朵垂下了頭,于是拉了拉吳冀衣袖,“阿冀,你怎么了?”

  “我,沒什么。就是覺得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p>  “什么?你覺得你是在做夢?那我掐掐你,你看你疼不疼,就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了?!闭f著,鐘離月一把捏住了吳冀的腰,“疼不疼?疼不疼?是不是做夢?是不是?”

  吳冀吃痛地一躲,再抬起頭來,連臉都有些紅,“是有些疼,不是做夢?!?p>  鐘離月歪了歪腦袋,“哼,你還挺憨!快說,怎么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是不是因為我這么好看的女孩兒在你旁邊?”

  “不……不是。”

  “???不是?你的意思是我不好看?你抬頭看看我,我不好看嗎?”鐘離月把頭伸到吳冀眼前,強迫吳冀看著自己的臉,“嗯?我不好看嗎?”

  “不是,不是的。微臣不是這個意思?!?p>  “微臣?”鐘離月不高興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吳冀嘆了一口氣,“從那天下朝后,偶遇公主,公主一番戲弄,讓吳冀對公主有些……印象深刻,我不知道公主為何獨獨來找上我,覺得如同做夢一般。后來,秋獵那天,公主英姿颯爽騎在馬上,與吳冀一道縱馬奔馳,讓吳冀心中對公主生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愫……公主險些從馬上掉落下來,吳冀為救公主,情急之下竟忘了男女之別,碰到了公主。我做夢都不敢想象有一天吳冀會抱著公主,我一路上渾渾噩噩地回了家,仍舊不知道是真實還是虛幻,再后來,虞國使臣說要公主去和親,公主當場就哭著跑了出去。吳冀擔憂公主,就跟了出去,卻正好看到公主欲尋短見。吳冀當時很慌,心里想,公主要是去了,吳冀該怎么辦,心里一瞬間就空了。幸好公主沒事。那天晚上,公主跟我說,喜歡吳冀。我……真的像做夢似的。公主殿下此刻竟然就站在我的面前,竟然成了我的,我的月兒,我……”

  “你個憨貨!”鐘離月打斷了他傻里傻氣的敘述。“以前我只知道你能文能武,講起道理來頭頭是道,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個憨憨。你在我對父皇面前的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上哪兒去了?”

  “月兒,我……”

  “好了。你這個,月兒,我……都說了好幾遍了,就沒有其他要說的了嗎?”

  “喔……誒?等會兒,我們本來是要說什么來著?”這時候,吳冀才突然想起來好像有什么忘了說,“哦!我想起來了!本來咱們是去找了張煜禮,但是他不愿幫忙,說讓我們直接去找皇上。我是要問你去找皇上,皇上怎么說?”

  “你那么聰明,猜猜看啊!”

  “我猜……是同意了吧。不然你早就急得跳腳了。”吳冀說完看著鐘離月,等待答案。

  鐘離月瞅著吳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糙理不糙?!?p>  “那,國師在哪里?皇上可告訴你了嗎?”

  “那是自然!我是誰啊!我可是落月公主鐘離月!”鐘離月驕傲地拍了拍胸口,從袖中掏出一個羅盤“你看!有了它,就可以找到國師了!”

  “這是什么?”吳冀接過鐘離月手中的羅盤,正是陰陽先生用來探測風水的羅經(jīng)儀,最中間有一個指針在微微擺動。

  “父皇給我的羅盤。指針指向的方向就是國師府。不過父皇說只有國師愿意見我,我才可以看到國師府?!?p>  “是嗎?”吳冀拿著羅盤轉(zhuǎn)了一圈,看著羅盤上的指針擺動著,“好像是東南方向。國師府……是在宮外嗎?”

  “不是啊。就在皇宮里。如果真的是在宮外,那可就好了,我還能出宮看看?!?p>  “月兒沒有出過皇宮嗎?”吳冀把公主改口叫月兒,仍舊有些不習慣。

  “沒有啊,自從我來皇宮以后,就再沒踏出過一步。大概也有十二三年了吧。那高墻外的世界,我早就忘了是什么樣子?!?p>  鐘離月落寞地看著那宮墻,突然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只金絲雀,被囚禁在著偌大的能吃人的皇宮中。牢籠里的是能吃人的怪獸,張牙舞爪地時刻準備把你生吞活剝,碾碎你的一切,連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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