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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靈世錄

第十四章 無往城(二)

聞靈世錄 繁弦復(fù) 2585 2019-05-22 12:00:00

  安祁旭暗道不好,一時(shí)間只覺得十分頭痛,不知道如何接話。一旁喝醉了的潭泀倒接了話,語氣中滿是調(diào)笑。

  “那可不,祁旭身上寶貝可多了,他那只蕭可是......嘶,我的腳?!弊谒赃叺拿蠄驕Y踩著他的腳,示意他閉嘴。

  潭泀酒醒了不少,立馬明白了這話不能說,立刻閉嘴,靠在另一旁的江奕身上睡著了。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苯确鲋酒饋?,他本就不喜歡人多,正好尋個(gè)由頭離開。也不待眾人言語,徑直走了。也沒有注意到后面有一道灼熱的眼神一直跟著他。

  眾人的注意力還在安祁旭身上,葉邑不管一旁拽住他袖子的葉筠,問道:“安公子的蕭呢,莫非是不舍得拿給我等俗人看吧。”他說罷又是一揖,“不知我等可有這個(gè)眼福一見?!?p>  “不過一件普通的法器罷了,我沒有帶出去,也不敢當(dāng)什么寶貝,葉三公子見多識廣,什么寶貝沒見過。”安祁旭并沒有扶他起來,只是冷笑道:

  “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我拿了什么不得了的神器,惹得葉三公子如此追問。”

  “更何況葉三公子長我千余歲,想必也是飽讀詩書,非禮勿言的道理應(yīng)該不需要我解釋了吧。”

  安祁旭頓了頓,看看周圍吃驚的眾人,又說道:“我等神育堂弟子皆是受尊神恩德才有幸進(jìn)神育堂修行,掌座和一眾師傅嘔心瀝血、極力栽培我們,旨在讓我們?nèi)蘸鬄樽鹕裥Я?,為神界效力。葉三公子,你說我說的對否?”

  葉邑聽著這驢頭不對馬嘴的一番話,又涉及到羽冰落和崇澤等人,只能說是。

  安祁旭一笑,轉(zhuǎn)身朝一片虛無行禮作揖,鄭重的說道:“所以,無論我等拿的是何法器,也都會報(bào)效神界,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葉三公子,我說的對否?”

  見眾人不言語,他又道:“再者,昔日神人首領(lǐng)手持舉世劍分六界、清天地,但我等深知,就算首領(lǐng)沒有拿舉世劍,他依舊可以分六界、清天地。葉三公子,我說的對否?”

  兩個(gè)對否,一個(gè)是忠心問題,一個(gè)是神人首領(lǐng)有沒有能力的問題,葉邑哪敢說不。他嘴上應(yīng)和,心里暗嘆:好厲害的人物。

  安祁旭接過孟堯淵遞過來茶,潤了潤喉嚨還欲再說,孟堯淵連忙拉著他,靠在他耳旁低聲說道:“差不多得了,你看他額頭和鼻子上的汗。”

  然后朝著眾人大聲說道:“好了好了,都吃好了吧,聽說城外有一個(gè)七里長亭,滿山梧桐花,我們?nèi)ツ抢锇??!?p>  一旁一男子站起來說要帶隊(duì),他是顏氏嫡旁支子嗣顏皛,見葉邑出丑心情大好,本就俊秀的臉顯得更加容光煥發(fā)。

  葉棟和葉筠扶著有些僵硬的葉邑,葉棟無奈道:“三哥,我說過了,祁旭他很厲害的,你看,連你比他大一千多歲都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葉邑雖然也贊同他的話,但面子不能丟,哼了一聲。又抓住他的胳膊威脅道:“不許讓爹和哥哥們知道?!泵~筠的頭溫聲哄道:“小筠兒也不能說?!?p>  “知道了?!比~棟無奈,笑著跑了出去。

  七里長亭,廿里梧桐,空氣中滿是淡淡的香味,見樹影綽綽,聽葉落亭瓦,遠(yuǎn)有璧山近有長亭。

  微風(fēng)拂過,安祁旭接住一朵吹來的花,一時(shí)竟起了詩興,正要脫口而出,又覺得少了些東西,竟作不出了,只得作罷。

  “祁旭,剛才是我三哥唐突了,但是他絕無壞心思的,只是貪玩罷了,你別放在心上啊?!比~棟不知什么時(shí)候到了安祁旭身旁,低著頭說了這一番話。安祁旭不甚在意,笑著回了幾句就罷。

  長亭內(nèi),隨從已拿了黑白玉石手談、紫砂雕花茶具,葉邑好似跟安祁旭杠上了一樣,非要跟他對弈。

  到最后,葉棟看了一眼因?yàn)檩斄艘粓龆鴼饧睌牡娜~邑,和氣定神閑、鎮(zhèn)定自若的安祁旭,他深深覺得他三哥這一千多歲是白長了。

  待他們回去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夕陽落山之時(shí),庭院中僅留三五個(gè)侍女小廝,一小廝找到安祁旭,說江奕找他。

  安祁旭心中了然,應(yīng)該是潭泀的事。

  去到時(shí),見江奕站在潭泀門口,眼神關(guān)切地望著里面,見到他后恢復(fù)如初,“今天是泀兒亂語,特替其賠罪。”看向安祁旭,見他臉色依舊,就知道下午的事情并沒有影響到他,便放了心。

  “無甚要緊的?!卑财钚裰浪粣叟c人交談,也就沒有將白天的事說與他聽?!疤稕q還未醒?他也是,明明不能吃酒?!闭Z畢,他明顯明顯地看到江奕臉色不太好,又想到這些日子,江奕雖冷淡,對潭泀卻是關(guān)懷備至,十分溺愛。

  只消潭泀一求他,便是是一見錯(cuò)事他也是允許的。這樣下去,可怎么行。

  “你我雖在這神界中尚算年幼,可在凡間已是幾個(gè)輪回了。你飽讀詩書我素有耳聞,我尚還記得一句‘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jì)深遠(yuǎn)’,你又如何不知呢?!?p>  他與江奕說不上幾句話,這些話更算不著他,他也是為潭泀著想,父舅溺愛,對潭泀只是有害無益?!拔以捯阎链?,告辭?!?p>  江奕看著他,神色憂懼,他又如何不知這些,可是泀兒是姐姐唯一的、拿命換來的孩子,自己只想給他最好的,他想要什么,自己都會給。

  ……

  兩人說話之時(shí),在不遠(yuǎn)處有一人緊緊的盯著他們看。

  “還不承認(rèn),我都看到了?!比~邑抓住了逃跑的葉筠,見她滿臉通紅,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十分好笑,將她拉到一旁的亭子上坐下。

  幸而如今這個(gè)時(shí)辰庭院里的下人都去吃飯了,庭院里一個(gè)人都沒有,葉邑倒了杯茶給她,見到她低頭不語,兩個(gè)手一直在絞自己的頭發(fā)。

  他笑笑,摸她的頭,道:“這有什么的,‘知好色則慕少艾’,那安祁旭長得也確實(shí)是相貌堂堂,且修行、文采樣樣不錯(cuò)?!?p>  葉筠一臉詫異的抬起頭,“三哥哥,你在說什么啊,我看的,是江奕啊?!碧崞鹉侨说拿?,她又一臉?gòu)尚叩牡拖骂^去。

  葉邑一愣,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想著那小子一直哭喪似的臉,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的樣子。難道,現(xiàn)在的女子都喜歡這樣的男子嗎?

  果然是看話本子看迷了。

  ……

  月掛中天,安祁旭卻毫無睡意,頭上的發(fā)冠早已變回寒亦蕭,他望著那支泛著冰藍(lán)色的蕭。

  他所知,他所得,一向凌于眾人之上;他所遇,他所承,一直飛=非常人所擔(dān)。

  往來百年,如此種種。

  不知不覺就到了子時(shí),屋外已經(jīng)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安祁旭放下書走出去。

  雨從屋檐上滑下來,風(fēng)吹落院里一樹梨花,又被雨打落進(jìn)泥里。安祁旭突然想到那滿山的梧桐花,是否也被雨打落在泥里。

  安祁旭腦中雜亂,想到奪魁之試,又想到逼退葉三,心中突然暢快非常,低聲笑起來。

  又想起崇澤受城主禮時(shí),對方的恭敬,崇澤的從容。轉(zhuǎn)身回屋尋了一塊絹布,寫了四句詩:

  瑟瑟青桐接北霽,霜披坐隱淡東蹊。

  花驪可訴青云夢,是似梧桐待鳳棲。

繁弦復(fù)

這一章有點(diǎn)少,下一章又要開新地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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