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皇后拉起趙與莒進入宮內(nèi),培養(yǎng)“母子感情”去了。
史彌遠滿意的在宮外點了點頭。
梁成大問道:“丞相啊,這小子上位之后萬一翻臉,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么~”
史彌遠敲擊了下梁成大的腦門:“你啊,凡事要多動動腦筋,他趙與莒是怎么才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呢?”
“是我史彌遠一力促成的,只要沒有我的支持,他得皇位便來路不正,你認為他會冒著身敗名裂的風(fēng)險開罪我么?”
梁成大恍然大悟點點頭:“是啊是啊,還是丞相高瞻遠矚啊?!?p> 史彌遠撇過頭去,心道:“就算他真的翻臉,那也是我不在這個世上以后的事了,那個時候,我也管不著這么多了?!?p> “梁成大、莫澤,本相為你們鋪好了路,要是還走不好,那就怪不得本相了。”
史彌遠并不在意趙與莒的動作,因為趙與莒處處受制,難以掀起波浪。
對史彌遠來說,最危險的人,一是不知所蹤的趙與芮,二是支持趙竑的大臣抱著必死的決心反咬一口。
后者官職雖高,只不過最多讓史彌遠損失些顏面,威脅尚在可控制的范圍當(dāng)中。
前者便不同了,其破壞力可大可小,縱使史彌遠多年閱歷,仍無法估量趙與芮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就在這時,一位黑色人影恍惚到了史彌遠的耳邊,匯報了情況。
史彌遠雙眼猛瞪前方,皺眉道:“他真的出現(xiàn)在了沂靖惠王府?”
“不敢隱瞞,千真萬確?!?p> 史彌遠飛速的轉(zhuǎn)動了自己的大腦,思考良久后,說道:“莫澤,你速速前往城防營,控制那里的軍隊,若有風(fēng)吹草動即刻鎮(zhèn)壓,而后全軍調(diào)往城南。”
“梁成大,你速速前往臨安城南的城門樓子,關(guān)閉大門,不許進也不許出?!?p> 莫澤問道:“史相,何事如此慌張???”
史彌遠兇神惡煞的看向兩人:“別問,快去辦?!?p> 兩人看著史彌遠的表情,知道事關(guān)重大,也不敢耽擱,立刻動身,前往自己目標(biāo)的地點。
史彌遠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知道我預(yù)想的情況會不會發(fā)生,但愿不會吧……”
“呼~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趙與芮,這難道是你的宣戰(zhàn)布告么?”
……
臨安城外,逸民大隊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臨安城,心中的欲望也愈發(fā)熾熱。
打頭的丁家新家主鼓勵道:“大家加把勁,到了臨安,按丞相之意行事,我們便能過上以前的日子了?!?p> 吳家家主笑道:“是啊,推翻趙竑,懲治趙與芮!”
蔣家家主也附和道:“對,嚴懲趙與芮!”
這批逸民們有說有笑的,一百多里的路程愣是走了快一個月,也是沒誰了,但他們心中就是這么自信。
正當(dāng)這群人雀躍的時候,遠遠的,塵土飛揚,旌旗蔽日。
逸民們看不清楚,只知道前面有不少人。
走進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是整齊的軍陣,上萬士兵怒目而視。
軍士們的目光,甚至讓士紳們忘卻了身體上的寒冷,取而代之的是骨子里的徹寒。
蔣家家主向史彌遠派來的使者問道:“孫大人,這…這是…來接我們的么?”
史彌遠派來的使者名為孫青河,孫青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史相沒有給我提起這件事情啊?!?p> 孫青河心里犯嘀咕,但好歹也是史相的人,自然不會表現(xiàn)的太丟人,強打起精神后,說道:“你們在這兒別動,我過去問問?!?p> 孫青河揮動馬鞭,縱馬前行,來到了軍陣面前。
孫青河開口道:“敢問是哪部分的駐軍?我奉丞相之命帶領(lǐng)貴客趕路,諸位可否讓開一條道?”
為首的武將并不粗獷,沉著冷靜,眉宇之間略帶英氣,除了曹弈還能是誰?
曹弈開口道:“史彌遠的人?”
孫青河陰翳的警告道:“你竟敢直呼丞相名號,不怕丞相降罪么?”
曹弈咯咯笑道:“史彌遠霍亂朝政,倒行逆施,今臨安府觀察使趙與芮大人起義兵討伐之?!?p> “爾等逸民若放下武器還自罷了,若爾等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孫青河面目猙獰警戒道:“你可別后悔!得罪了史相,可沒有好果子吃?!?p> 曹弈笑道:“呵呵~我有沒有好果子吃,你下輩子便知道了?!?p> 說罷,寶劍出鞘,“呲啦”一聲,孫青河滾滾人頭落地。
曹弈劍鋒直指前方:“戰(zhàn)鼓,起!”
“咚!咚!咚!”
“嗚~~”
戰(zhàn)鼓響起,號角吹響,上萬士兵看著殘害他們家人的無恥劣紳,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撲了上去。
逸民們哪里見過這等陣勢,試圖做出抵抗,但還未等陣勢成型,上百人未經(jīng)搏斗便被踩成肉醬。
蔣家家主大喊:“別打了,別打了!我們認輸了!”
可殺紅眼的軍士們哪里聽得到他們的呼喊呢?
軍士們眼中,這些人是欺侮他們家人的腌臜貨,是掠奪他們家財?shù)臒o恥之徒。
軍士們的心中,只想生啖其肉,寢其皮,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天空的暖陽揮灑的光芒逐漸淡化了士卒們暴戾的脾氣。
但逸民劣紳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短短半個時辰,逸民劣紳的八千人便只剩下一半多一點,抱頭在地上,畏畏縮縮。
曹弈命將士們將這群劣紳捆綁起來,讓一位副將率領(lǐng)兩個營一千人押送他們,然后親率剩余將士飛速趕往臨安。
曹弈明白,他越早到臨安,趙與芮和其兄長趙與莒便會越安全一些。
雖然禁軍倒戈,但史彌遠還擁有城防部隊,臨安是一座堅城,沒有攻城器械,可沒那么好進的。
……
同一時刻,趕往步軍司駐地和馬軍司駐地的姚燧、衛(wèi)謙兩人鼓動了同僚對史彌遠派來的人擒拿關(guān)押。
而后步軍司和馬軍司將士知道了趙與芮正在提兵入京,紛紛雀躍,士氣大振。
兩地駐軍在姚燧和衛(wèi)謙的引領(lǐng)下,直奔臨安而去。
趙與芮率領(lǐng)的上萬將士已然抵達了臨安的城下。
正將孟溪問道:“趙公子,我們?nèi)狈姾返墓コ瞧餍?,單靠這些投石機,實在難以攻破臨安的大門啊?!?p> 陳玠也沉思道:“是啊公子,我們該如何進城???”
趙與芮看向臨安,對著兩位正將說道:“無妨,二位只管命令軍士攻城即可,我在臨安城內(nèi)有些布置?!?p> “我們里應(yīng)外合,終能破城?!?p> 孟溪和陳玠瞬間明白,有了內(nèi)應(yīng),進城自然不是什么難事,于是拱手道:“末將領(lǐ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