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嗎!”龐世寵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人半狼的模樣,這一笑起來,就更加的驚悚和怪異。
南澤望著他,說道:“還真挺像個惡魔,就是以這副模樣殺了朱家上下包括賓客126人嗎?我倒想問問你,你這狼爪之下掛著126條血淋淋的冤魂,你……怕嗎!”
“你住口!”
龐世寵暴怒,這本就是他的噩夢,不愿被人提起,揮舞著狼臂,帶出一道劇烈的罡風,對著南澤一爪揮下。
南澤原本站立的地方立馬驚爆,碎裂的石屑飛濺,青石板上留下幾道三尺長的抓痕。
南澤早已閃避,混入人群之中,將周圍的官兵當成了他的武器庫,不斷從他們手中搶奪武器,然后從不同方向,快速對龐世寵發(fā)動進攻。
一道道氣流斬落下,砸落在龐世寵身上,妄圖從他未妖化的身體打開破綻。
但龐世寵舉起粗壯的狼臂,牢牢的護住自己的人身,盡管腳下的土地已經(jīng)被南澤劈的龜裂開,半個身子都陷入了泥土里面,卻依舊損傷不大。
龐世寵從泥土里面掙扎跳起,狼掌之內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色旋渦,不斷吸收周圍的靈氣,在掌心處形成了一個青色的法球。
“哈哈哈哈!”龐世寵瘋狂的笑道,“南澤,看來今天你我倆之間,必須得有一個人先死!
其實我有時候還真挺想死的,可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個有本事殺我的人手中!
把你對付豬妖的本事拿出來,我要和你一絕高下!”
龐世寵說完,突然向前扔出青色的法球,青色法球在空中爆開,飛射出十幾道尖利的風刃,托著長長的颶風,從各個方向圍攻南澤。
“金武魂!”
南澤感受到了這些風刃的厲害,比尋常的刀劍怕是強了百倍,不敢硬抗,急忙召喚出自己的最強防御。
“一重魔變!”
普通的刀劍發(fā)揮氣流斬的威力已經(jīng)傷害不到龐世寵,他只得動用禁術的力量。
黑色的魔氣纏繞上他手中的刀身,使他手中的刀變得也如魔刀一般恐怖。
他雙腳一踏,發(fā)動全力一擊朝龐世寵奔去.
耳邊,一把把風刃呼嘯而過,割裂了他的金武魂,在金武魂上留下了一道道裂痕,雖沒有傷到肉身,魂力卻也大大受損,感受到一種從內而外的痛苦。
他咬牙堅持,誠如龐世寵說的那樣,今天他倆已經(jīng)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必須全力以赴。
魔刀破開風暴前行,已經(jīng)逐漸逼近,眼看就要將龐世寵拿下。
突然,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襲上他的心頭,讓他背心發(fā)涼、毛發(fā)炸裂!
這感覺他曾遇到過一次,就是護送官銀當日,蒼狼第七殺偷襲刺殺他時。
看來,周圍還隱藏了一個高手,想要取他性命!
這人,自然是隱伏多時的蒼狼一殺,他看準時機,趁著南澤一心對付龐世寵,發(fā)動突然襲擊,妄圖將其一擊斃命。
他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芒,就如那沖向獵物的毒蛇一般,陰冷、致命!
可,眼前的獵物卻突然消失了。
“秘術·神息!”
蒼狼一殺再次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南澤故技重施,再次使用同一種秘法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眼看手中劍鋒直奔龐世寵而去,蒼狼一殺急忙止住腳步,穩(wěn)住手中長劍。
“去哪了?”
他和龐世寵都很驚慌,眼神警惕的望著四周,想要找出南澤的身影。
“三重魔變!”
“流光十八斬!”
突然從他們的頭頂傳下來一道呼喝。
流光十八斬再加上三重魔變后的威力,是南澤目前能施展出最厲害的招式。
他本想將這招留著用來對付劉鶴,但現(xiàn)在半妖化龐世寵和蒼狼一殺聯(lián)手,對他生命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威脅,毫不猶豫的便動用了這招。
天空之中劃下一道道流光,封住龐世寵和蒼狼一殺所在的區(qū)域,流光落下,狂暴的刀氣瞬間炸裂。
龐世寵和蒼狼一殺所在的街道淪為一處爆炸區(qū),炸出漫天的煙塵。
“世寵!”
親眼目睹這一場景的龐萬軍急紅了眼,處在如此恐怖的爆炸中心,很難想象有人能活下來。
南澤落下,頭頂全是虛汗,勉強還能站立。
他望向前方,從爆炸的煙塵之中,飛出一把斷裂的長劍,那是蒼狼一殺的武器。
等到塵埃落定之時,蒼狼一殺的尸體果然浮現(xiàn)在人們眼前,已經(jīng)被炸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在他尸體旁邊,散落著一條妖狼手臂。
龐世寵趴在泥石之中,已經(jīng)恢復人族模樣,只是右臂從肩膀處斷裂,鮮血淋淋。
他并沒有死,只是永遠失去了再戰(zhàn)的能力,強撐著滿是傷口的身體站了起來。
“世寵!”
龐萬軍想要沖過來,可看了看那個如魔神一般擋在他們之間的男人,終究還是沒敢。
這個時候,他突然開始有點后悔,后悔當初為什么要將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牽扯入這件事情了?
可現(xiàn)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他只能和南澤死拼到底。
“咳咳~”龐世寵咳嗽了兩聲,抬起已經(jīng)變形的臉龐,對南澤說道,“沒想到就算擁有了宗師級法器,卻還是打不過你!
我龐世寵終究也只不過是這泱泱世界的一只螻蟻,一個連自己命運都掌控不了的廢物,一個終將成為你們飯后茶語里的跳梁小丑!
南澤,殺了我吧!能死在你的手上,或許是對我這可笑一生最好的歸宿!”
他閉上已對這塵世毫無眷戀的雙眼,期待著死亡。
南澤盯著他,看了良久,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官刀,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
“你不配死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