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吳軍師,失敬了。閣下高明,佩服佩服!”
“哈哈,客氣客氣!”
聽了我故作“恭維”的言語,吳善笑笑,不屑道:“足下何人我不敢揣測,能有如此武功和身手,以一人之力,屠滅了白沙島上我全伙弟兄,絕不是等閑之輩。不過可惜,你就快死了?!?p> 吳善說著,又轉(zhuǎn)向慕容婉兒,道:“還有這位,哈哈,想不到,原來是大名鼎鼎慕容世家的小姐,難怪生得如此貌美如花,不想你今天居然也栽在我手里?!?p> “吳善!你這卑鄙小人!”聽了吳善前后兩番話,慕容婉兒惱怒起來,罵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如此大膽造次?我勸你快點兒放了我們,否則,將來你后悔都來不及!”
“哈哈!”聽了慕容婉兒的話,吳善卻笑起來,道:“大小姐此言差矣!我并不曾捉住你們,也沒有用繩子捆綁你們,用刀劍指著你們,何來放與不放?”
“休要狡辯!”慕容婉兒此時臉色漸漸變得蠟黃起來,道:“你這暗器上,喂了什么毒藥?拿解藥來!若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將來我爹知道了,必來鏟平你這破島!把你千刀萬剮,骨肉為泥!”
吳善淡淡笑了兩聲,道:“慕容小姐,你就別逞強了,嚇唬誰呢?令尊和慕容世家我是絕對得罪不起的。但有你在我手里,恐怕他們就算找到這兒來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樣。反而,如果我救了你,叫你離去,很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嘍!你說說看,你是我的話,該怎么做呢?”
說罷,不管慕容婉兒還怎么叫罵,吳善兀自狂笑了一通,又看向我道:“賈四,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不過我勸你千萬別用力,更不要運功。你中的這種毒藥,名叫‘化肌蝕筋散’,隨氣血而行,能叫人渾身乏力,勉強不得。如果勉強,則毒血逆流,攻心而上,只會暴斃猝死。功力越深厚、運轉(zhuǎn)越快的人,發(fā)作也就越快?!?p> “呵,好本事?!笨纯磪巧七@副面孔,我冷冷道:“看來,今天你不必動手,我也是逃不出你的控制了?”
“嘿嘿!說得沒錯。”吳善道。
“那你現(xiàn)在想干什么?”
“哈哈,我想知道你的確切身份。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有什么打緊,你問這個又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是海盜,又不是什么名門正派,殺了你我好揚名立萬。你的名望越大,身份越高,我就越有面子。將來在小弟們跟前立威的時候,就越管用?!?p> “呵,原來如此?!崩淅淇粗业Φ溃骸皳P名立萬也不一定要殺人吧?否則,你去京城里把皇帝干掉不就行了?我倒是有個主意,你脫光衣服,在你那鳥兒上面吊兩個鈴鐺,鬧市里跑一圈,叫人都看見,也能頃刻名震天下?!?p> “哈哈!”吳善忍不住大笑起來,道:“有趣、有趣!”
“想不到死到臨頭,你還有膽子消遣我?”吳善用手指摸了摸兩撇胡子,道:“我活了半輩子年紀,見過的狠人也多了,竟不知你是哪一號。”
說著,吳善雙目陰鷙起來,冷冷盯著我,道:“頭前看你殺他們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一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人,殺手吧?只不知,來自哪里?江湖門派,還是朝廷?該不會,是東廠的吧?”
嗯?
“哈哈!”聽了吳善這句話,我也不禁笑起來,問道:“怎么你會這么來想?我的樣子,像是太監(jiān)嗎?”
吳善道:“你面白無須,十指纖長,身邊有絕色美人卻不為所動,除了太監(jiān),一般人不會有這些特點。我這么想,有什么不對嗎?”
“呃……呵呵,哈哈哈!你這么說,好像還的確有幾分道理?!?p> “怎么?”
“可惜你錯了。”
確實,我長得細皮嫩肉,面白無須,還有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連菲兒都夸過我的手長得好看,可那是我天生的,因為我娘遺傳得好,這廝他媽的,居然以為我是太監(jiān)?
再者,慕容婉兒確實是個美人兒,但我身邊有個美女我就得表現(xiàn)得特別花癡咋地?我對慕容婉兒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難道能說明我“不近女色”?
呵呵,我才剛以為這海盜軍師有多少過人之處,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是個陰險卑鄙下流沒品的家伙,以鼠目寸心度老子梟雄之腹。
“哦?”聽了我的話,吳善雙目瞇著,冷笑起來,道:“不是東廠的更好,我也不想得罪朝廷。如果你是江湖上的,那我更要殺你了?!?p> “是么?這么說來,今天我難逃一死了?”
“不錯。不管你是誰,今天我必須割下你的腦袋。你殺了我們那么多人,我正好用你的人頭來告訴弟兄們是我為大伙兒報了仇,好讓他們心服口服推我上位。”
說著,吳善又去看慕容婉兒,道:“殺了你,我再把這大小姐娶作壓寨夫人。以后,這東海五島的地面,我就是霸主了!哈哈哈!”
呃……愚蠢的海盜。
東海有多大,天下又有多大?你們占了五座破島,就了不起了?
想成為霸主,那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你們有多少錢糧,多少人馬,多少戰(zhàn)車、戰(zhàn)船,有什么樣的武器裝備?就憑殘余幾十號像我頭前弄死的那種小嘍啰,拿著五花八門的家伙?
哈哈,別說真有什么厲害的人下決心要干掉你們,官府只要稍微用心點兒,派兵來圍剿兩次也把你們掃干凈了!
于是,當下我忍不住笑起來,打斷了吳善的意淫幻想。
吳善正說到得意處,見我發(fā)笑,臉色不由一變,喝問:“你笑什么?”
“吳軍師呀”,止住笑,我嘲弄問道:“我不過是個無名小輩,你殺了我也不見得就足夠立威。剛才你問我的身份,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一個窮酸秀才。你拿我的腦袋去你小弟面前立威,不見得管用呀!”
“哼!”吳善冷冷道:“能一個人殺了我全伙兒弟兄,你他媽是秀才?蒙誰呢!”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可以收了我做個小弟,往后我來給你當打手?只要你放過我們,我一定記你這個人情。”
“哈哈!”吳善冷笑道:“當我是三歲孩童嗎?現(xiàn)在你中了毒,酒精跟藥性一起壓著,你的武功發(fā)揮不出來,逃脫不掉,你才一直花言巧語,妄圖叫我放過你們。等你沒事了,一百個我也不見得是你對手,你能甘心給我當小弟?”
“這不是還有她嘛!”我看看慕容婉兒,故意道:“你把這大小姐困住,等后頭你小弟們來了,把她單獨關(guān)押在什么我找不到的地方,我顧念她的安危,自然投鼠忌器,凡事得聽你的了?!?p> “哈哈哈!”吳善又冷笑了幾聲,道:“真當我是白癡呀!我剛才看得分明,這大小姐的死活對你來說并不多么重要。就算我拿住了她,也不一定能要挾到你。你們這種人,最顧念的是自己?!?p> “哦?呵呵,看來,吳軍師你還挺了解我的。”
“人性而已。生死關(guān)頭,誰他媽不是自私自利,別說一個女人,親娘都不一定會管。這一點,你殺手也好,我海盜也好,都不見得比畜生更強?!?p> 哦?
哈哈,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哇!
能當上這幫海盜的軍師,一直活到現(xiàn)在,還能把我控制住。
果然是有他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