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安一路狂奔回宿舍,馬不停蹄,先是關(guān)好大廳門,又關(guān)好宿舍門,才放松地噓了一口氣,把那種詭異的感覺壓下。
才想起來要做什么事,帽子,對,帽子。
張小安找遍宿舍的每個角角落落,又把自己的柜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蹤影,正要懷疑曲悠遠是不是得了戀愛幻想癥之類的,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地方?jīng)]找。
直到大廳也被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不見蹤跡,張小安只覺得自己的猜測越想越合理,雖然曲男神長得帥,不太像缺女朋友,但可能人家眼界高,誰都看不上,或者太自戀,就給自己幻想了個對象呢?
只不過上周末,自己確實是喝斷片了。
這不是因為舍友失戀了么,為了給她散散心,宿舍三個人舍命陪君子,出去搓了一頓,倒是點了幾瓶酒,聽著舍友在那邊聲淚俱下,痛訴渣男所作所為,自己多么委屈難過,張小安邊附和邊陪著喝了幾杯果酒,誰知道這也能喝醉。
打嘀嘀回來的時候還有點印象,后面大概是酒精開始作用了,意識也很遲鈍。
好像是三妹(前文舍友)剛下車一開始死活不下車,商姐和灰灰費了好大費工夫才把她弄下來,自己還記著付車費呢,后來就是商姐聲音越來越遠,似乎是說,豬豬好像也喝醉了,太乖了挺好玩,囑咐自己跟緊她們,張小安還很想反駁自己沒醉,但頭卻開始重了,也不聽話了,明明想搖頭卻變成點頭。
再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
上周末的晚上十點真是混亂。
“想吐,想吐”,好不容易被兩個人拉扯著走到籃球場,三妹突然發(fā)出警告。
商姐和灰灰花榮失色,手忙腳亂趕緊帶去找垃圾桶。
好不容易等三妹吐完。
商姐記掛著另一個醉鬼張小安,喊了一句,“豬豬,你有沒有想吐?”
張小安乖巧回答,一字一頓:“沒有,我很好,沒有不舒服。”
“那我們帶她去衛(wèi)生間,你坐著等我們,知道了嗎?”
“好的”張小安乖巧坐好,喝醉酒狀態(tài)下的她,竟然乖乖的像家教良好的小孩一樣,也真是神奇。商姐心里想,還好沒有像三妹這個,再來一個,她們兩可沒本事折騰了。
當然由于全身心都撲在三妹那邊,她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的籃球場可不止她們四個。
周末一向都是各種社團活動安排的時間,街舞社老早之前就開始在這邊搭建舞臺,今天正是正式表演,只不過這個點表演早就結(jié)束了,時間往前推一個禮拜,張小安還去要過四張票,只不過輪上三妹的事情,票也提前送了別人。
設(shè)備都收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不過是借著夜色收拾些零散的東西,這才隱在另一邊沒有被商姐和灰灰察覺,至于其他二人,能指望醉鬼做什么?
曲悠遠幫忙收拾東西的時候,隱約聽見有人喊,豬豬,詫異地回頭一看,三個醉鬼,正在垃圾桶旁,嘔吐不止。再一看,遠遠的還一個乖巧地坐在籃球架上。
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曲悠遠走過來,取了一個中間位置,喊了一聲,“豬豬?!?p> “哎”,一個糯糯的聲音從角落傳來,萌得人心肝膽顫。
還挺好玩,曲悠遠心想,又喊了一聲。
糯糯的“哎”再一次傳來。
曲悠遠邊走過去邊喊。
張小安連連應了幾聲,最后幽幽嘆了一口氣,“唉”。
曲悠遠蹲下身,仔細地瞧了瞧她。
坐姿端端正正,兩只手也各搭在一邊的膝蓋上,穿著衛(wèi)衣牛仔褲,頭發(fā)披散在肩上,略微有些凌亂。眼睛又大又圓,因為喝了酒的關(guān)系,眼神聚不了焦,倒顯得無辜。
見有人盯著她瞧,張小安有些害羞,低著頭眼睛眨啊眨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偏過頭偷偷看。
曲悠遠摸了摸她的頭問:“張小安?”
“嗯”張小安思維遲鈍,反應慢了半拍才拍開他的手,“你是誰呀?”
曲悠遠不以為意,道:“我是……”
他說了什么來著,是自我介紹嗎?張小安頭痛,實在想不起來了,連摸頭的觸感都覺得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
好像又聊了什么東西,他突然笑了,然后自己就色迷心竅,狗膽包天,調(diào)戲良家婦男。
至于證據(jù),張小安打開自己一直沒有搜過的“百寶箱”,里面沒記錯的話應該一直放著自己各種各樣的證和獲獎證書,此刻,一個壓扁了的帽子,正皺皺巴巴地縮在里面。
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