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再有一年就要升遷,若想他帶著你姐夫一起到任上,到時候還需要你多多吹吹枕頭風?!?p> 花明珠猶自盤算著,相公雖然得縣令大人信任,但兩人私底下的交情卻不是特別深厚。倘若有了這層姻親關系,便可說是十拿九穩(wěn)。
花容這才明白,花明珠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盤。只能說,原身這性子實在是——說的好聽點是好說話,說的難聽了就是耳根子太軟。就連比她小幾歲的堂弟,過年的時候都經常哄騙她的壓歲錢。
“回頭二叔問起來的時候,你只要說愿意就行了?!?p> 花明珠徑自交代著,花容這里還好說,重要的是過了二叔那一關。
二叔是出了名的愛女如命,為了怕花容受委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娶,身邊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
縣太爺什么都好,就是這年紀么,稍稍大了那么一些。
“我……”
花容很想一口回絕,可照著原身的性子,卻是不能太干脆。
“我知道,你還忘不了趙廷之,可人家已經同官家小姐成了親,只怕早把你忘到九霄云外了?!?p> 花明珠再下一劑狠藥,本來趙廷之成親的消息大家都瞞著花容,可現(xiàn)在為了讓她徹底死心,也顧不得了。
“你,你說什么?”
花容后退一步,一手撫著胸口,呼吸急促,突然咳嗽起來。待這一陣咳嗽停了,目光落在手中的絹帕上,殷紅鮮血映著月白絹紗,觸目驚心!
“姑娘!”
杏兒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著,忍不住怨憤地瞪了旁邊的花明珠一眼。姑娘的身子好不容易調養(yǎng)的好了些,現(xiàn)下竟然吐了血,這可如何是好?
“你不是,好了么?”
花明珠看著那絹帕上血痕,也嚇了一跳。她怎么也沒想到,堂妹對趙廷之這么癡情,竟為著他吐了血。
再看花容臉色煞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像是隨時要魂歸西去——就算她生的再好,這樣一個病秧子,縣太爺如何肯要?
“二堂姐,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他,他當真——”
花容坐在榻上,仰頭望著花明珠,眼淚串珠兒一樣落下來。
“我還哄你不成……”花明珠被那一雙淚眼瞧著,不知道怎么竟然有些氣虛,“你身子骨這么弱,還是在家好好調養(yǎng),這親事就當我沒說。”
話落,奪門而出。
杏兒漸漸冷靜下來,理智跟著回籠,急急道:“姑娘,你且忍著些,我這就去讓人找大夫?!?p> “不用,我不過是一時氣血攻心,吐出來反倒好。”花容連忙叫住她,“我累了,想要休息,別讓人再來打擾?!?p> “好?!?p> 杏兒還想說什么,見她一臉倦色,只得答應道。
再者,吐血不是小事,她還是要趕快找人到清山寺帶話給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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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疼死了!”
杏兒一出去,花容立刻呲牙咧嘴地揉大腿,剛剛那一下掐的太狠了,可效果也確實好,那眼淚流的,差點兒連她自己都信了。
撩起衣擺,果然,大腿內側已經青了。
“嘶——”
不小心觸到左手食指,又是一陣疼。
她又不是原身,聽到那個負心漢成親當然不可能傷心吐血,把人剁吧剁吧喂狗才是她的作風。
剛剛,她趁著花明珠不注意,用帕子捂嘴的時候,狠心把食指給咬破了。
“唉,這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兒?”
一手托腮,花容及其認真地思考著,再不能這樣下去了,總不能一直這么被欺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