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梅傾的檢查持續(xù)了好久,上上下下檢查了無數(shù)遍。趙恒毅只感覺度日如年,心里像是又無數(shù)只螞蟻在噬咬一般。
最終,尤梅傾還是沒有查出什么異常,心中只能歸結(jié)為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壓力太大,老是容易產(chǎn)生猜忌。
“應(yīng)該是自己想多了,太初劍已經(jīng)認(rèn)主于我,不可能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庇让穬A心中如是想道。
“太初你能如此關(guān)心我,也算是有心了。不過這種事情今后不要在發(fā)生。”尤梅傾說道。
“太初謹(jǐn)記?!?p> 趙恒毅心中重重舒了口氣,總算是蒙混過關(guān)了,就在剛才他感覺有那么一瞬間,他就要被尤梅傾一念摸去神識。自己雖然是天下第一劍,卻已經(jīng)認(rèn)主眼前的絕色女子,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下。
劍靈武地位無主權(quán),趙恒毅算是深刻領(lǐng)悟到這句話的含義。
尤梅傾秀手一揮披上一件青紗,從水池中飄出。被趙恒毅這么一打斷她已沒有繼續(xù)療傷的心思。
身體上的傷勢不足為慮,她是凌瀾大陸最強者,就算是重傷也無人可敵。尤梅傾最關(guān)心的,還是她的心境問題。
“太初,陪我走一走?!?p> 尤梅傾走出閣房,趙恒毅跟在身后一米之外,借此機會打量四周環(huán)境。
不愧是凌瀾大陸第一強者的住所,各種古色古香的裝飾盡皆散發(fā)著強大劍氣,可以料想這些裝飾肯定價值連城。而如果是外人一不小心闖進來,那只有死翹翹的份。
趙恒毅看著劍主人的絕美背影,想不通她為什么要心事重重。明明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強者,天地下還能有什么事難得倒她。要是趙恒毅成為天下第一劍仙,恐怕睡覺都會笑醒。
對于這些,原來的劍靈是毫不關(guān)心的,所以趙恒毅也不能從劍靈的記憶中得到有用信息。
尤梅傾步子很慢,走出了閣房,趙恒毅終于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
入眼之處,盡是盛開的梅花,遠(yuǎn)處是裊裊娜娜的青煙,他竟然是在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巔。更遠(yuǎn)處,便是潔白如畫的祥云。
好一派仙家景象,趙恒毅直接看呆了。自己上輩子一直待在鋼鐵之城中,這等仙家景象只有在電視里看到過一二。
隨著尤梅傾的出現(xiàn),滿山的梅花無風(fēng)自動,似在歡迎尤梅傾的到來。
尤梅傾停下腳步,宛如仙子,滿山的梅花與其相比都黯然失色。停下腳步的尤梅傾靜望著滿山梅花,不知在想什么。
“太初,關(guān)于飛升一事,你有何看法?”許久,尤梅傾的聲音傳出。
她之所以不惜以重傷的代價也要得到太初劍,便是為了提高飛升的成功率。不過自從得到太初劍,她對于飛升一事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自從她的師尊飛升失敗,坐化之后,飛升一事便成了她唯一的執(zhí)念。
“飛升一事兇險萬分,非大毅力、大機緣者不可得也。但世間又有幾人能夠達到飛升的資格,主人年紀(jì)輕輕便踏足這個領(lǐng)域,已經(jīng)是曠絕古今了,相信一定能夠成功飛升的?!?p> 趙恒毅默默拍了個馬屁,為了活命,這些都是必要的投資。
尤梅傾不為趙恒毅的馬屁所動,依舊靜靜觀看眼前的梅花海。許久,尤梅傾似看膩了,秀手一揮,在其身前出現(xiàn)一把古琴。
尤梅傾盤坐于地,長發(fā)飄舞,修長雙手開始彈奏,舉手投足皆散發(fā)無盡仙韻。
不過琴聲一出,趙恒毅便從這充滿仙意的畫面中驚醒過來,擠了擠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沒想到充滿仙韻的尤梅傾,彈出來的樂曲竟然那么難聽。這前后強烈的反差,看得趙恒毅一陣凌亂。
這話趙恒毅自然不能說出口,只能心底默默腹誹。
琴聲飄動,劍氣縱橫,趙恒毅卻聽得頭都要炸開。他嚴(yán)重懷疑這個世界的審美,難道這么難聽的樂曲在他們聽起來才是最好聽的嗎?就像是唐朝以肥為美一般。
琴聲刺耳,一曲琴曲彈奏完畢,趙恒毅心底淚流滿面,總算是結(jié)束了。這種高強度的精神折磨實在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偏偏他又不能說,心底的憋屈只能獨自承受。
“好,主人的琴聲實在太過美妙,簡直是天籟啊?!壁w恒毅不動聲色又拍了個馬屁。
尤梅傾看都沒看趙恒毅。她演奏琴樂自然有她的用意,她修為已經(jīng)達到這個世界的極致,卻遲遲無法引來天劫。她想過很多原因,最終認(rèn)為應(yīng)該是自己的心性還不夠,達不到引來天劫的境界。
她尤梅傾,凌瀾大陸第一天才,一出生便萬眾矚目,無數(shù)光環(huán)加身。在別人還在為成為劍士努力奮斗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將同齡人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不必為修煉資源擔(dān)憂,不必為劍法擔(dān)憂,這些她應(yīng)有盡有。
僅用了幾十年,她便站在了凌瀾大陸的最頂端,成為了縹緲宗宗主,天下第一強者。進境太快,現(xiàn)在弊端開始出現(xiàn),雖然他修為驚天,悟性過人,卻終究少了一點感覺,一點悟透人生本質(zhì)的感覺。
“太初,你認(rèn)為我彈奏的曲子,有什么不足之處?”尤梅傾問道,旁人的意見總是最中肯。
趙恒毅心中振奮,既然是尤梅傾要求的,那么自己便稍作幾句評語。而且自己如真能幫助到尤梅傾,那么自己在其心中的分量也會越來越重,到時候就算自己暴露了,也是有機會活下來。
“以我之拙見,主人的琴聲有三處不足?!壁w恒毅撿輕的說,他怕自己說的太過惹得尤梅傾不滿,一氣之下把自己殺了。
但這在尤梅傾聽來,就不一樣了。秀眉一揚,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異常,問道:“三處?是哪三處?”
“第一,琴聲雜亂無章,雖有意境卻只是因彈琴者修為通天。第二,技巧屬實欠佳。第三,琴聲里沒有情感,沒有打動人心靈的魔力?!?p> 尤梅傾靜靜看著趙恒毅,突然問道:“太初,這些知識你是如何知道的?”
趙恒毅心中一驚,剛才一不小心忘記自己身份,只顧得裝X,以前世的身份進行點評了。不過,趙恒毅絲毫不慌。
“這些都是我自己的見解,似乎與生俱來便會?!壁w恒毅說道,反正太初劍來歷神秘,這個理由也說的過去。
“既然如此,那太初你便來彈奏一遍我剛才的樂曲?!庇让穬A微微蹙眉,淡淡說道,她倒要看看這個劍靈有什么本事,竟敢將自己的琴藝貶得一文不值。
一直以來,哪一個劍修聽過她彈琴無不贊美有加,唯獨這太初劍劍靈對她做出了如此低的評價。
趙恒毅也不謙虛,接過尤梅傾手中的琴。想他身為21世紀(jì)好青年,身處在音樂文化發(fā)展到極致的時代,自認(rèn)為也是聽過無數(shù)經(jīng)典歌曲,古典音樂更是他的最愛。
接過古琴的瞬間,趙恒毅仿佛變了個人,氣息恬然之下仿佛與古琴合二為一,一股縹緲灑脫之感悠然而生。
尤梅傾眼前一亮,轉(zhuǎn)而又恢復(fù)冰冷。沒想到,太初劍劍靈還有這樣的變化,心中怒氣稍稍減少一些。
趙恒毅回想了一遍尤梅傾所談樂曲,腦海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下一刻修長手指飄動,悅耳琴聲響起。明明是跟之前一樣的曲子,演奏的效果卻截然不同,琴聲剛響起,尤梅傾便被吸引,心中念頭全消,只剩下這宛如天籟的琴聲。
隨著琴聲飄動,遠(yuǎn)處飄來無數(shù)蝴蝶飛鳥,紛紛縈繞于趙恒毅周身,隨著琴聲上下舞動。明明沒有動用劍氣,所營造出的意蘊卻比之尤梅傾雋永不知幾何。
一曲彈奏完畢,趙恒毅揮散周身蝴蝶飛鳥,他心底也有些驚訝,自己也是第一次彈琴,沒想到也能造成這般顯著的效果。
看來,這個世界的審美沒有問題,只是尤梅傾的琴藝確實太爛了。
在趙恒毅看來,尤梅傾就是一個非常嚴(yán)重的偏科生,劍道修煉天賦極佳,其他方面的天賦嘛,實在不敢恭維。
尤梅傾從那股意境中回過神,看著半透明的劍靈,眼底有一抹復(fù)雜,本來她是想著無論劍靈彈得如何,自己也要批評一番,好保持自己劍主的威嚴(yán)。
不過現(xiàn)在,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指責(zé)劍靈。心中暗嘆一聲,看來,太初劍靈說的沒錯,自己的琴藝確實有待加強。
同時尤梅傾心底有些歡喜,就在剛才,她那經(jīng)久不變的心境有了一些感悟。這對于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甚至連對太初劍靈的怒氣也消散一空。
“太初,你來教我彈琴?!?p> 趙恒毅自然不敢拒絕,開始教授尤梅傾彈琴。
尤梅傾之所以彈琴如此之差,只不過是之前她一直執(zhí)著于修煉劍法,其他事沒有放在心上?,F(xiàn)在尤梅傾想要學(xué)好彈琴,效率將會很高。趙恒毅估計,再給尤梅傾半個月時間就,她就得超過自己。
當(dāng)然,這是正常情況下,但顯然趙恒毅不正常。如果他想要更好的活下去,那么就必須體現(xiàn)自己的價值,而讓劍主尤梅傾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一些無可取代的東西,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的話,那么他的小命怎么都不會無緣無故丟掉,除非他自己作死。
“彈琴講究三合,心于琴合,劍與琴合,意與琴合。除此之外,彈琴還可分為托、擎、挑、抹剔等八種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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