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笛看著柳老爺子那為老不尊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什么,不過,她并不打算解釋。
柳老爺子把柳老太太拉出去之后,柳笛溫柔的笑容依舊:“飛揚,你好像不想承認你在勾引我?”
“我真的什么都沒做過,哪里,哪里來的勾引嘛?!毙祜w揚越說聲音越小,他這委屈的樣子,莫名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但柳笛不為所動。
“哦,看樣子是我搞錯了呀。也好,反正已經(jīng)畢業(yè)了,我跟你應(yīng)該也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以后不要來找我喲?!?p> 徐飛揚沒想到柳笛這么干脆,這么狠,一時間,有些亂了分寸,可他沒做過的事情,他就不想承認。
一時間氣氛顯的有些沉寂。
過了半分鐘左右,柳笛又開口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過什么?”
徐飛揚沒說話,但他的眼神明晃晃的說著,本來就是啊。
柳笛環(huán)抱著雙臂,閉著眼慢悠悠地說著:“那就只能怪你長得太帥了,搞得好像你一接近,我就覺得你在勾引我?!?p> “不過,我也知道長得帥不是你的錯,誰叫我對你有不該有的心思呢?不過,你放心吧,朋友呢,咱們還可以繼續(xù)做,但是我以后會用平常心對待你的行為的。”
徐飛揚有些懵,她說出來的每個字,他都懂,可是為什么合起來,他就聽不明白了呢。
不該有的心思?她……
還沒等情商基本為零的徐飛揚想明白,柳笛就下了逐客令:“時間好像不早了,你該回家吃晚飯了吧,我家的儲備糧可不多,恐怕管不了你這頓飯。”
徐飛揚要是連這樣直白的潛臺詞都聽不出來,那他那接近300的智商恐怕也真的是沒有用處了,情商低可不代表他智商也低。
柳笛送徐飛揚到了門口,眼看他就要開門離開,她突然問了他一句:“飛揚,你知道愛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嗎?”
徐飛揚一臉迷惑的看著她,柳笛也沒指望他現(xiàn)在就能回答出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拜拜。”
柳笛靠在門上,想起了徐飛揚曾說過,喜歡網(wǎng)上那個代練的自己,可是他的喜歡和自己的喜歡真的是一樣的感情嗎?又或者,他只是把喜歡誤當成了愛,所以當初他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長輩的撮合。
頭疼,看樣子提高他的情商恐怕是一個很艱難的任務(wù)啊。偏偏徐飛揚這人在平常的言行舉止中沒有一點錯漏,只有涉及到感情這方面他才會暴露出自己的缺陷。
柳笛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和對其他的異性是不同的,這個階段或許還談不上喜歡,但是至少他會對自己多一些關(guān)注,而這樣的舉動,他自己一定察覺到了,卻沒有刻意阻止。這樣的異樣本身就可以證明一些東西,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才清。
柳笛胡思亂想著,連二老偷偷摸摸的溜了回來都不知道。
“小笛!”柳老爺子的臉突然在她面前放大,嚇了柳笛一跳。
柳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嗔怪道:“爺爺,你干嘛,嚇我一跳?!?p> “想什么呢,這么專心,連我們推門進來都沒聽見。”
“沒事。”柳笛剛想敷衍過去,卻突然想到,自己如果要幫徐飛揚理清自己的感情,就要對他有足夠的了解。自己現(xiàn)在對徐飛揚的印象都是通過高三這不到一年的時光得來,或許爺爺奶奶他們知道更多我不了解的東西呢。
想好了自己要做的事,柳笛毫不拖拉的問出了口:“爺爺,奶奶,你們對飛揚的了解,有多少?”
二老對視一眼,柳老太太開了口:“怎么,乖孫女,你想打聽他的事?”
“嗯?!绷褢?yīng)了一聲。
“我們倆記得的也不多,第一次見到那孩子,還是在十年前……”
在柳老太太的口中,徐飛揚是一個孤獨的,被排斥的,無法合群的,惹人憐惜的孩子。
想想也是,十二歲的年紀本來就應(yīng)該是瘋跑瘋鬧,開開心心的??墒切祜w揚的情況,只能讓他安靜的做一個不招人待見的透明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時候的徐飛揚跟前兩年的柳笛倒是很相似。
對徐飛揚的境況有所了解的柳笛自然知道當時的他為什么會受徐家子弟的排斥。只是了解并不能等于她聽到這些的時候就沒有感覺,光是想象一個小人獨自蜷縮在花園的一角,無人問津,也無人關(guān)心的樣子,又聯(lián)想起現(xiàn)在的他,事業(yè)有成,才能跟隨在徐庭昌身邊迎接其他人的場景,柳笛就忍不住想去問問徐家的人,他們到底是以一個什么樣的心態(tài)看待徐飛揚的存在?有用時拿出來撐場面,沒用時就可以棄如敝帚嗎?
柳老爺子在一旁,發(fā)現(xiàn)柳笛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他輕輕的拽了拽柳老太太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了。
柳老太太本來還想在吐槽兩句,可是,看著柳笛一眼看過去好像是端正的坐在那里,其實雙手已經(jīng)緊緊攥成拳的表現(xiàn),她也沒敢再說什么去刺激她。
二老再次默契的對視一眼。
看樣子咱們的孫女有上心的人了啊。
柳笛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把已經(jīng)掐出道道紅痕的雙手背在身后,“我先回房間了?!?p> 二老看著柳笛進了房間,柳老爺子低聲說了一句:“老婆子,你覺得我要不要打個電話提點一下庭昌?飛揚那孩子要是再在徐家受了委屈,我可不敢保證咱們孫女會不會護短的直接沖到徐家去?!?p> “提點當然是要提點的,但可不是現(xiàn)在。畢竟現(xiàn)在他們兩個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绷咸戳俗约豪项^子一眼,“明白我意思不?”
“哦,懂了。”柳老爺子比個OK的手勢。
“行了,做飯去。”柳老太太霸氣的揮了揮手。
“噢?!绷蠣斪庸怨缘穆爮淖约豪掀抛拥闹噶?。鮮少有人知道,曾經(jīng)叱咤風云的柳老頭子竟是一個隱藏的大廚,還是柳老太太隨叫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