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林支吾著只說閑著也是閑著。
舅媽笑:“……我以前怎沒發(fā)現(xiàn)?你和小悠特別像!”
之林好像被雷擊了似的猛得抬頭,對那個名字,他這輩子都躲不過去了嗎?
“一樣偷偷的對別人好,悄悄的關心別人。你每次來都偷偷把水箱挑滿水,小悠每次來都悄悄的把屋子里徹底打掃一遍……”
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房里有輕微的聲音響起……
舅媽笑笑:
“我說什么我來著?是小悠那孩子起來了,她來一次,我這里就大掃除一次,跟剛搬了新家似的。每次說她都不聽,時間久了我也由她去了……算起來,你雖是我看著長大的,但自打你小舅走了、我進了這深山,尤其你入伍之后,倒還真是見得少了……要說起來啊,倒還真不如對小悠熟悉……可是你的性格卻是十幾年過去了都沒什么變化,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之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真要守著對你外公的承諾在部隊里呆一輩子?”
牧之林聽這話一愣……
“像你小舅一樣,為了成全別人的愿望、而放棄自己的夢想……”
舅媽緩緩說完,再沒了聲響,牧之林卻久久的陷入沉思。
……
遠處,別墅一樓燈光被點亮,那個消瘦俏麗的身影輕手輕腳卻又麻利的忙碌著,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燈光把她的身影清晰的投射在玻璃上,就好像投射在牧之林心里……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情景自己好像在夢里見過,他在譚邊挑水、她在室內(nèi)忙碌,只是,在他夢里,她偶爾會回頭沖他微微笑,眼睛里滿是溫柔的情誼,而此刻,她連頭都沒回……
……
牧之林的車已經(jīng)被兩個小戰(zhàn)士提前開回了駐地。
薛長衫本就是舔著臉留下的、以蹭車的名義。
往回去,還要翻過兩座山才到軼男的停車處。
午飯后,一群年輕人早早的告別姑媽返程。
軼男自然是一馬當先的背了裝有他和媳婦兒隨身換洗衣物的巨大雙肩包。
寵溺的舍不得讓媳婦兒拎任何重物,受一點辛苦。
小悠帶了自己的一身換洗衣服和一身睡衣和簡單的洗漱用品,只是習慣性的背了電腦,生怕萬一有些什么業(yè)務聯(lián)系來不及作業(yè)。這樣一來,雙肩包雖然不大,但長途跋涉還是有些負擔的。
沒怎么在意,誰知道吃完午飯告辭離開的時候,牧之林徑直走過去,一手抄起了自己的隨身小包,順手抄起了樂悠悠的雙肩包甩在自己背上。
樂悠悠追上去要了兩次,那人莫不吭聲,既不回答、卻也不撒手。
樂悠悠不勝其煩,也就隨他去了。
原本頭天晚上剛挨了某人罵的樂悠悠,真心是懶得搭理他。
從早上起床吃早餐,一直到結束了午餐,她連正眼都不想看他,更何況跟他說話了。
可是此刻,那家伙像頭倔驢似的默不吭聲的背著自己的包悶頭就走。
冷悠悠即便是礙于禮貌,也不得不沖上去。
心道:可不敢受他恩惠,誰知道回頭他又發(fā)什么瘋。
可是誰知不管她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把包還給她,不僅不還包,居然連話都不答她一句。
估計這犟驢有力氣沒處使,樂悠悠只好隨他去吧。
軼男和淺淺冷眼旁觀,有默契的一言不發(fā)。
兩個人爭執(zhí)了幾次,倒是成功的吸引了薛長衫的注意力。
這憨貨直到此刻才意識到幫女孩子背包這樣的力氣活是應該積極主動爭取的。
山路過半,薛長衫緊追慢追的總算追上了大步流星的牧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