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轄賴就是故意這樣做的,不管是‘威懾’,還是‘殺雞儆猴’!
包括現(xiàn)在故意不滿足蕭司溫所想的,不讓蕭禚出來和其回家,就是故意的,不讓蕭司溫如意!
…………
蕭司溫回到家中,一路回想著王帳內(nèi)耶律轄賴所說的話,心中壓根沒有回味過來,背上都還是汗水沾濕的。
搖了搖頭,蕭司溫想起耶律轄賴所說的就是不放蕭禚,他能怎么辦!
如今只能搖頭直感慨,這個十二歲的小皇帝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他原本以為是一位早熟的孩子。
可現(xiàn)在看來,那都是熟透了,甚至都有點爛了!
“怎么樣?小禚在王廷內(nèi)嗎?”在蕭司溫剛掀開家中簾帳,踏入其中時,早已在家等待許久的耶律錦華和蕭綽滿臉忐忑的來到了前者面前,很是忐忑不安地問道。
蕭綽雖然沒有說話詢問,但也是挽著耶律錦華的手臂,神色緊張地看著蕭司溫,眼神中透露地盡是擔(dān)憂。
“哦!”
蕭司溫壓根沒有聽清妻子的詢問,而是在猜測耶律轄賴今天這一番話的目的。
所以他只是下意識地隨口應(yīng)答著。
想想看,耶律轄賴要說殺他,也不至于!
要殺的話早殺了,何至于今天在營帳內(nèi)既威嚇又打敲的!
而且………
“嗯?你們說什么?”蕭司溫忽然又回過神來,看著身前的妻女問道。
“我是說,小禚到底怎么樣?”耶律錦華黑著臉,但還是耐心地繼續(xù)詢問道。
“誒,小禚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王廷內(nèi)!”蕭司溫一聽到蕭禚,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到這個,他就忍不住想發(fā)火,其實這也是怒其不爭吧!
你說她去哪里不好,非要偷偷闖入王廷。
你說要是不被抓住那還好,偏偏要被抓住,而且抓住蕭禚的人還是皇帝,他能如何?
“王廷?那還好!”耶律錦華和蕭綽松了一小口氣,只要在那里就可以了。
怕就怕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人海茫茫無處尋找!
“好?好個屁!”頭腦有些不冷靜的蕭司溫直接爆粗口了。
落到耶律轄賴手上,那才是最恐怖的好不好?
落到別人手里,不是勒索就是敲詐。
可落在耶律轄賴手上,誰知道他想要什么!
“怎么?小禚怎么了?皇上要殺小禚?”耶律錦華神色一緊,是萬分擔(dān)憂地詢問道。
要是能有一個裁決的結(jié)果就好了,可就是這樣被耶律轄賴吊著是最難過的!
上不上的,下不下的!
“誒………”
蕭司溫面露愁容地?fù)u了搖頭,踱著腳步來到營帳內(nèi)的座塌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別不說話啊,到底怎么樣了?”耶律錦華很急躁。
“急什么急,皇上只是把小禚關(guān)在王廷了,并沒有對小禚怎么樣!”蕭司溫壓抑住心頭的怒火,皺著眉頭說道。
現(xiàn)在發(fā)火也沒有用了,只是他一路到現(xiàn)在始終沒搞懂,耶律轄賴就算要威脅自己,也不可能只抓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p> “父親,你見到小禚了嗎?”蕭綽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沒有,皇上不讓見!”蕭司溫?fù)u搖頭,喝了一口奶酒,要補補剛剛在王帳損失的水量!
“皇上既不讓小禚回來,又不讓父親你見小禚,看樣子皇上有什么目的!”蕭綽很冷靜。
別看她平日里在家里都是溫柔可人,不怎么說話,但這個關(guān)鍵點提出的很犀利。
“我知道,但最讓人頭疼的是,我現(xiàn)在壓根猜不出皇上到底想干嘛!”蕭司溫?fù)u搖頭,無奈的說道。
“這樣??!”蕭綽若有所思,然后轉(zhuǎn)身安慰起母親耶律錦華了。
現(xiàn)階段,生氣、哭泣是沒有用的!
只有找出耶律轄賴為何要扣押蕭禚的原因,才是最關(guān)鍵所在!
…………
在蕭司溫一家三口揣測耶律轄賴關(guān)押蕭禚的原因時,蕭禚在耶律轄賴隔壁營帳內(nèi)卻很開心。
無他,她現(xiàn)在正坐在案桌上嘴巴不停吃著糖葫蘆。
在上午耶律轄賴見了她之后,她就被宿衛(wèi)軍給松綁了,正如剛開始被關(guān)在這營帳內(nèi)一樣,只要不出這營帳,她就可以自由活動。
當(dāng)然,前提是,王廷的廚房要提供足量的糖葫蘆給她吃。
只要她吃的開心,誰還在意是不是被關(guān)在這個‘籠子’里。
當(dāng)然,要是能夠回家,對于蕭禚而言,她可是萬分愿意的。
再如果魚與熊掌都可兼得,那他更是開心了。
“喂,你知道這糖葫蘆是怎么做出來的嗎?”蕭禚一邊吃著盤里的糖葫蘆,一邊好似不經(jīng)意地向端糖葫蘆過來的侍女詢問道。
一個侍女怎么可能知道這個,聽到蕭禚的問話后,搖了搖頭。
“哦,這樣??!”蕭禚臉上的失望之色肉眼可見。
一時間,整個營帳又只剩下了蕭禚吃糖葫蘆的聲響。
侍女張了張嘴,看著蕭禚那天真無邪的臉蛋,不由想到了小時候家中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妹妹。
再想想已經(jīng)有五六年沒見妹妹了,心頭不由將這個大小姐當(dāng)成自己那可愛的妹妹。
可其實他并不知道,眼前只有七八歲模樣的蕭禚實際年齡可是有著十一歲了!
“回小姐,這糖葫蘆是皇上教王廷內(nèi)的廚師做的!”
“是那個狗賊做出來的?你可別騙我?”蕭禚很明顯不相信。
“別啊,可不敢喊皇上狗賊,那可是殺頭的罪過!”侍女聽到蕭禚的罵聲后,先是神色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的動靜,沒有人注意后,這才松了口氣,擔(dān)心的勸說道。
蕭禚絲毫不以為意地再拿了一顆糖葫蘆到嘴中,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一臉好奇地開口問道:“那狗賊名字叫皇上?。课铱茨銈兌冀兴噬?!”
“…………”
耶律轄賴的名字叫皇上,侍女很是無語地看著眼前的蕭禚,難道這小女孩是傻?
………
時間一晃而過,王廷又重新忙碌了起來。
與先前找侍女侍衛(wèi)不同,這一次給皇上選妃子卻是整個古丹國最重要的大事。
耶律夷臘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負(fù)責(zé)這類的事務(wù)。
按道理,這種選妃子的事情是由耶律宗族負(fù)責(zé)的,畢竟耶律轄賴也算是耶律宗族的一份子,宗族子弟的婚姻大事是由族老來商議決定的。
可是,耶律轄賴在上次廷議中很是強硬地指定了耶律夷臘來負(fù)責(zé)選妃子的事情。
無他,耶律轄賴這是不信任宗族,怕他們暗中直接決定了妃子的人選,壓根沒有他選擇的余地。
“皇上,經(jīng)過半個月的選拔,臣總共統(tǒng)計了共365名貴族女孩兒,她們無論在容貌亦或是氣質(zhì)上,都可認(rèn)為上上之選!”耶律夷臘站在營帳內(nèi),雙手捧著一匹綢緞,然后神色恭敬地說道。
“365位!”耶律轄賴聽到這個數(shù)字后,砸了咂舌,剛好是一年的天數(shù)啊!
由侍女將耶律夷臘手上的畫冊單拿了過來,耶律轄賴翻開看了看。
雖然一個個畫的都是素顏像,而且還都是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但單從輪廓上而言,是個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些女孩只要不是長地特別歪,那么基本上都是那種能夠達到七分的美女。
當(dāng)然,這是說素顏的前提下,這要是化了妝的前提下,這些‘未來妃子’的顏值還這么一丁點兒,那和上一輩子的那些女孩兒有什么區(qū)別!
化了妝后,很漂亮!
卸了妝后,簡直就是鬼一樣的存在!
可別嚇唬人,心臟不好??!
耶律夷臘站在下面,等待著耶律轄賴翻看后所要下達的命令。
在耶律夷臘眼中,選妃并不是為別人選,而是為皇上選,只要皇上認(rèn)為可以的,那就入選,要是皇上認(rèn)為不合適的,那對不起,不管這個女子的父親是多么的位高權(quán)重,都只有淘汰。
“宗人府那邊說這些女的留多少?”耶律轄賴邊翻看,邊詢問道。
“回皇上,宗人府并沒有說!”耶律夷臘回道。
其實耶律夷臘并沒有將實情告訴耶律轄賴。
實際上,在耶律轄賴把原本屬于宗人府的選妃事物交給耶律夷臘負(fù)責(zé)后,宗人府便一直敷衍著完成相關(guān)的工作。
要不是蕭司溫那一派和中立官員們的幫忖,他這選妃工作最起碼得延后半個月。
不過,就算宗人府如此做了,耶律夷臘也不敢說什么!
無他,宗人府管理著耶律家族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那就把所有的女孩兒留下,朕都要了!”耶律轄賴挑了挑眉頭,還選,選個屁??!
這么多美女都已經(jīng)上了桌了,就算現(xiàn)在吃不著,那也可以先弄到懷里,然后以后再吃啊!
“臣遵旨!”耶律夷臘雖然對耶律轄賴的需求有點咂舌,但既然耶律轄賴對這365位女孩兒都要,那么他的工作程序接下來就簡單多了!
去除了從365中選幾十位妃子的程序,直接進入選出一位皇后以及幾位貴妃的步驟。
耶律轄賴看著從營帳離開的耶律夷臘,眉頭緊緊鎖著。
他之所以全部女孩兒都同意收入王廷,他想全部要是一回事,平衡古丹勢力也是一回事。
想想看,這些女孩兒基本上都來自于古丹貴族,若是只收錄一批,淘汰一大批,那么對于這些古丹貴族而言,可是代表了很多意思。
特別是朝廷三足鼎立的局面,容不得半點的破壞!
耶律轄賴皺著眉頭再度拿起了案桌上畫冊,這次耶律轄賴關(guān)注的便不再是女孩兒們的長相了,而是她們的身份背景了。
耶律骨朵,耶律撻烈之女,長相在這365位女孩兒中,并不突出,但她的身份決定了她不是皇后就是貴妃。
其實耶律轄賴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既然耶律撻烈是北院大王,那么在后宮內(nèi),耶律骨朵絕對不能夠當(dāng)皇后。
在朝堂上,耶律撻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后宮內(nèi),耶律骨朵統(tǒng)攝全部后宮。
這并不符合耶律轄賴的訴求!
蕭暙,蕭氏蕭烏鱧侍女,來自于蕭氏拔里室!
耶律轄賴準(zhǔn)備讓她成為皇后,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想讓蕭烏鱧勢力大漲,分裂南京道和耶律撻烈,為以后收回南京道埋下伏筆。
然后再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蕭司溫的女兒,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的局勢,蕭司溫沒有女兒嫁給自己可是不行的!
有時候,別人有的,蕭司溫沒有,那么以后在朝堂上可是會勢弱的!
這可不是他樂于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