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現(xiàn)在氣的要死,她手指著子夜卻沒辦法,心想早知道就不該信這個道士!現(xiàn)在可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姨媽您得信我啊……這道士與吳彤有私通,他的話不能信!”周月聲嘶力竭地喊道。
“住嘴!”
大夫人雖然心底里是信周月的,畢竟這傷做不了假。但江遠山是吳子澈請回來的客人,周月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江遠山與吳彤有私通,這是在打誰的臉?更別說這是個修士,那些修仙者都厲害的很,要是當(dāng)眾折了面子,指不定如何給無念山莊下絆子呢!她雖將周月當(dāng)親女看待,但就算是親女再此妄言,她也得叫人閉了嘴。
“姨媽你……”
“把月小姐帶下去,月兒她剛剛醒來,腦子還不甚清醒?!贝蠓蛉藬[擺手,廳下的雜役很識眼色地堵住了周月的嘴,把她帶回了房間。
吳蘭瓊在周月被帶下去后也先行離開了,她再留在這里,這大夫人恐怕就要把氣撒在她身上了,她可不是蠢貨。
“今日的事麻煩江道長了,”大夫人又給身后的兩侍女使了個眼色,黃衫侍女趕緊給江遠山遞上一個錦盒,“這是送給道長您的,還望道長多加體諒?!?p> “無妨,不過舉手之勞?!苯h山看了眼侍女遞過來的錦盒,“東西就不必了。”
“這怎么行呢?道長您幫了我無念山莊,自然得有回饋才行?!贝蠓蛉诉€是堅持不懈地想要將東西給江遠山。
子夜站在一旁,看著這二人的推讓,心中只覺得好笑。
忽然,她想到一個點子。
她快走到江遠山身旁,拍了下江遠山的肩,抬頭對他說道,“江道長,您之前所說可還當(dāng)真?”
江遠山雖然不知道子夜在說什么,但很配合地點了點頭,而后他就聽到一句爆炸性的發(fā)言,幾乎讓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那江道長您帶我走吧?!?p> 眼前的少女又一次對他綻放了微笑,江遠山愣了神。他修道多年,門中師兄師妹見過無數(shù),修真界美人無數(shù),美若天仙者有,傾國傾城者亦有,但這都比不上眼前人的粲然一笑,這是他這么多年來頭一次產(chǎn)生了想與人廝守一生的想法。
縱然吳彤壽命短暫,難以伴他未來漫長歲月,但他想這就夠了。
他只要這一生一世就夠了。
只是……
大夫人有些搞不懂這二人的互動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周月說的是真的?難不成這二人還真有私通不成?心下暗生唾棄,她往日就瞧不上吳彤的娘,如今更是覺得這外室的女兒就是會勾引人,連看起來道貌岸然的修士都能被迷住。
“想必此次事后,無念山莊也留不得我了,還望道長能帶我離開,”
才不過兩天,子夜已經(jīng)算準了江遠山一定最吃她泫然欲泣這一套,但凡她做出這副樣子來,就沒什么是江遠山不會答應(yīng)的。
果然,江遠山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復(fù)雜,未多加考慮便答應(yīng)了她。
“大夫人,想必你也聽見彤兒所說了,你若要謝我,那就讓我?guī)??!?p> 江遠山說話不帶一點彎彎繞繞,非常直白,這讓大夫人聽來頗為刺耳。且不管真假,這話聽著仿佛他們吳家欺負人一樣,實在是太無禮了。
大夫人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江道長,吳彤雖是我吳家養(yǎng)女,但也不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你若要帶她走,得給我個合適的理由?!?p> “我要娶她,她答應(yīng)了?!?p> 誒?。??這江遠山想干嘛???
江遠山輕描淡寫地拋了這句話,似驚雷一般在場中炸開。別說旁人了,連子夜都不知道江遠山腦子里在想什么,大夫人更是滿臉慍色。
“這婚嫁是人生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知道您這常年修道的修士不看重這些,但我吳家可是正經(jīng)人家,若是將女兒如此輕率地嫁出去,那外人如何看我吳家!”
大夫人雖然并不喜歡吳彤,甚至覺得她是個累贅。但吳彤畢竟是吳家名義上的養(yǎng)女,這要隨隨便便把人嫁出去,旁人指不定要如何編排吳家,之后的女兒也難嫁了。
江遠山見她這反應(yīng)皺了皺眉,取下隨身佩戴的玉佩遞給大夫人,“這是北荒單寧山上采下的玉石所雕刻而成的,常年佩戴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夠嗎?如果不夠,我再回師門取。”
一聽到這玉佩的功效,大夫人就瞪大了眼,這……這可是價值連城的物件啊。她一改先前的強硬態(tài)度,換上滿臉的堆笑,“道長若是真心喜愛我們家吳彤的,那這些禮數(shù)又算的了什么呢?!?p> 大夫人可能不知道北荒單寧山是什么,但子夜可是清清楚楚的。單寧山號稱天魔墓葬,埋有天魔無數(shù),這玉牌要真是單寧山采下的,那恐怕不是延年益壽而是折損壽命吧。
“既然算不得什么,那彤兒我便帶走了?!?p> “這個嘛……”
“怎么?”江遠山冷笑了一聲。
他臉天生長得沒有威懾感,才讓大夫人覺得能從他身上剝削更多出來。殊不知江遠山并非什么好捏的軟包子,性格與臉差出了十萬八千里。
“夫人莫不是在嫌棄江某給的太少了?”江遠山一甩衣袖,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作勢要拿回玉佩。
大夫人急忙攥緊手中的玉佩,捂著那塊玉佩跟捂著什么寶貝一樣。此時別說是把吳彤送出去了,就是把吳蘭瓊嫁出去她都愿意。大夫人唯一顧忌的就是莊主那邊,雖然莊主將吳彤這丫頭帶回山莊后認了個養(yǎng)女后也沒怎么關(guān)照過,但誰能猜得到莊主是什么想法呢。
這樣想著,大夫人的面上也有些為難。她是不愿意錯過這塊玉佩的,且不說自己能不能用得到,這種好東西就算賣出去也是天價。吳彤不過一個私生女,正常情況下她再高嫁都不可能要到這種聘禮。
大夫人這副糾結(jié)為難的模樣子夜全看在了眼里,心中冷哼一聲,果然是沒有感情的“養(yǎng)女”就只剩下這點作用了。看來這無念山莊,還真的沒有值得救的人。
“江道長……”
既然如此,就沒有再做停留的必要了。
“小女只求有生之年還能再看見您一面就好了。”
這些人,這些咧著嘴看好戲的家伙,連帶著這座山莊,通通該毀滅。
“您無須再為小女多言了?!?p> 瘋狗上門會將一切都啃食殆盡,留下的除了塵埃什么都沒有。
星眸忽然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樣,忽然閃耀,連子夜都驚了一跳,急忙閉眼低頭,生怕旁人看見。
“彤兒你放心,我定會帶你離開?!苯h山看著少女低垂的眼眸,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大夫人對子夜這番話可是相當(dāng)不屑,她原以為吳彤是個手段多高超的,能把這修道的修士都迷住了眼。沒想到也是和她娘一個貨色,就只會用眼淚迷男人的眼。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江道長若想帶人走,恐怕我也攔不住,只是有些話要先說明白了,這吳彤要是跟著您走了,那她便不再歸我無念山莊管了,這樣可行?”
“可以?!苯h山甚至沒有經(jīng)過考慮。
“行!”子夜飛速抬頭。
兩人仿佛是心有靈犀一般,幾乎是同一瞬間回答了大夫人的話。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大夫人算是不答應(yīng)也不行了。她攥緊了手中的玉佩,心想不過是老爺回來后責(zé)罵幾句,如果能把這等寶物收入囊中,那老爺應(yīng)該也不會過分責(zé)怪她的。
如此想著,大夫人也就點頭同意了江遠山。
之后她喜笑顏開地吩咐侍女去找個錦盒,心想要把這寶貝玉佩好好保養(yǎng),等老爺回來把這玉佩獻給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