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背姘追鲋迥汉谝巫由献讼聛恚拔易屓私o你煮碗醒酒湯來?!?p> “不用?!甭迥汉f,“沒用,我去洗手間?!?p> 楚沛白扶著洛暮寒向洗手間走去,還是讓人去煮醒酒湯端來。
到門口,洛暮寒一個人進去,楚沛白站在門口等他。
洛暮寒狼狽的樣子,楚沛白不想看,大概洛暮寒也不想讓他看到。
曾經(jīng),洛暮寒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楚沛白是知道的。
還有,那一次,洛暮寒被人追債的人打到住院,他也是知道的。
洛暮寒也是血肉之軀,并不是神。
都說洛暮寒聰明能干,遠見卓識,在商場上呼風(fēng)喚雨,叱咤風(fēng)云,這些,楚沛白其實是不服的。
他佩服洛暮寒的,只有一點,洛暮寒比他狠,那個人,尤其是對自己,格外地狠。
洛暮寒能成功,是因為洛暮寒敢賭,敢拿著自己和屹峰集團去賭。
而楚沛白,沒有那份勇氣。
若是真正在乎,定不會孤注一擲地去賭。
若是洛暮寒手里的賭注不是屹峰集團,而是秋雅容和洛煙起,洛暮寒想必跟他一樣,也沒那份勇氣去賭。
好在,洛暮寒賭贏了。
出來的時候,洛暮寒吐得嘴里就像是含了苦膽一樣,腳步雖然有些虛浮,胃里,卻不再翻江蹈海。
就算是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手腳不聽使喚,洛暮寒卻依然神志清醒,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處,也記得所發(fā)生過的一切。
所以,洛暮寒一直想不明白,那些喝醉了撒酒瘋的人,是真的不受自己控制,還是借機裝瘋……
他沒醉,他清醒得很。
如果他這樣說,別人一定都以為他是真的醉了。
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
“我喝醉了?!泵鎸Τ姘祝迥汉尤恍α诵?,有些迷離,有些恍惚,有點沉郁。
“嗯?!背姘状饝?yīng)了一句,“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yī)院?”
“不用。”洛暮寒搖了搖頭,“經(jīng)常這樣?!?p> 若是這種程度就去醫(yī)院,那他豈不是待在醫(yī)院的時間比在公司多?
正因為如此,洛暮寒才買了那棟公寓,才學(xué)會了吸煙。
第一次吸煙,是五年前,洛暮寒大學(xué)畢業(yè),獨立創(chuàng)業(yè),第一次談投資,那時的洛暮寒,還略顯青澀,被人灌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當(dāng)他在洗手間吐得稀里嘩啦的時候,不知是誰,遞到他面前一支煙,“小伙子,是第一次喝多吧?”
“嗯。”
“抽支煙吧,也許就沒那么難受了?!?p> 洛暮寒接了那支煙,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連那人長什么樣子都沒看到。
當(dāng)他咽下第一口煙的時候,就覺得像是吃了止痛藥一樣,頓時渾身舒爽,不再那么難受了···
就這樣,他就學(xué)會了吸煙。
也沒想過要戒掉。
洛暮寒倚在了門口,掏出煙盒,手指有些不聽使喚,抽了幾次,洛暮寒抽出一支煙。
沒有問楚沛白,洛暮寒直接點燃,吸了幾口。
楚沛白不吸煙。
洛暮寒這么理性的人,會做吸煙這種不理性的事情,楚沛白其實也想不明白。
“你回來了?去見江寒池了?”洛暮寒一邊吐著煙霧,一邊問。
“是?!?p> 楚仁瀟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江寒池這樣的人,所以,一定要拉著楚沛白跟他一起去。
對女人,楚沛白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
楚仁瀟不會看人,也不會勸人。
“結(jié)果呢?”洛暮寒直接問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他跟楚沛白,不是這種可以慢慢聊天的關(guān)系。
“百分之五?!奔热宦迥汉幌肓男o關(guān)的,那他也省去那些,說出最后的結(jié)果。
別弄得,他楚沛白好像是巴結(jié)著洛暮寒要跟他聊天一樣。
“啊?什么百分之五?”洛暮寒迷茫地問。
“宋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
“江寒池要的?”
“嗯?!?p> “宋凱軒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
要不說,這江寒池還真是厲害??!
看洛暮寒的反應(yīng),這件事跟他是一點關(guān)系沒有。
若不是楚沛白知道,江寒池并不是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個樣子,也許,他真的會認為江寒池向宋凱軒要宋氏的股份,背后是洛暮寒的主意吧···
畢竟,洛暮寒這個人,是連自己的婚姻都可以去犧牲的。
“江寒池讓宋凱軒答應(yīng)的理由是什么?”
“有宋氏的股份,才是宋家的女兒,才能從宋家出嫁,不然,就是洛暮寒入贅江家?!?p> 原來是這樣。
洛暮寒能想象得出江寒池說這些話時的樣子。
洛暮寒輕輕一笑,難得的,單純的笑。
原來,在洛暮寒的眼睛里,除了錢,也會有閃亮如星的東西。
事實證明,娶江寒池,并沒有讓洛暮寒有所損失。
這到底在不在洛暮寒的算計之內(nèi),楚沛白也看不清楚。
洛暮寒最擅長的,就是算計人心。
他和江寒池,到底是誰在算計誰,楚沛白也不清楚。
“走了,再見?!甭迥汉f。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便一句不再多說。
這時,服務(wù)員將醒酒湯端了上來。
楚沛白接了過來,遞到洛暮寒的面前,“喝完這碗湯再走?!?p> “不用?!?p> “贈送的,不算錢,是怕你出意外連累到本店?!?p> 洛暮寒接過來,一口氣喝了下去。
“慢走,不送!”楚沛白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洛暮寒從餐廳的大門走出來,正準(zhǔn)備回公司,“哥!”
“暮寒!”
洛煙起和江寒池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你們怎么來了?”
“是沛白哥打電話,說你喝多了,讓我們來的?!?p> 多事!洛暮寒在心里說了一句。
不過,能見到江寒池,洛暮寒還是很高興的。
“我和煙起正在公寓里收拾東西呢!送你回哪兒,公司?還是公寓?”江寒池走過來扶住了洛暮寒。
從外表上,洛暮寒并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只是臉色比平時白了一些。
“我想回家。”洛暮寒說。
“家?哥,你是說長安區(qū)的家?”
從前,洛暮寒喝了酒,是從來不會回家的,怕母親擔(dān)心。
“不,是我和寒池的家,江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