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得了靜妃的命令又去了一趟大理寺,只趕巧安平有事出門去了不在屬衙內(nèi),因她只是單獨來尋安平一人便并未驚動到其他人。
“姑姑喝茶?!崩漯┒藢⑽捍侯I(lǐng)入安平的房內(nèi),伺候她在會客的堂內(nèi)坐下,復(fù)又倒了一盞茶擺到魏春面前補了一句道“大人今日有事出門去了,不知姑姑此次前來又是所謂何事?”
“私事?!蔽捍夯卮鸬母纱啵似鹈媲暗牟璞K輕抿了一口道“今日是京中是又出什么大案了,怎么竟勞頓安大人出現(xiàn)場?”
“不是為了案子的事,每年十月初三這天安大人都會獨自出門,姑姑選的今日到府正是趕巧了大人剛出門,要等上一個時辰大人才會回來姑姑若是沒有什么大事可以告訴卑職,由卑職轉(zhuǎn)達給大人?!?p> 魏春放下手中的茶盞,柳葉彎眉一挑道“不用了,不過是一個時辰而已,我還是等你家大人回來再說吧。”
此時,城郊外一座墳塋前,一個身穿一襲黑衣的男人站在墓碑前,他揮劍坎去了墓碑前的雜草又點燃了一堆土黃色的紙錢。
“恩師,又是一年了,我還是沒能找到沅娘,這斷斷續(xù)續(xù)也已經(jīng)有十五年了,我竟也到了恩師的年紀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臨終所托,我一定回找到沅娘的?!闭f著墓碑前燃燒的紙錢一下子被風(fēng)吹到空中,灰白色的塵埃落在墓碑上的紅字縫隙中,那人蹲下伸手撣去了縫隙里的塵埃。
不遠處的荒草叢內(nèi)掠過一個人影,蹲在墓碑前的男人眸子似是聽到風(fēng)吹草動,他也不做反應(yīng)只將懷里剩余的紙錢扔在未燃盡的火堆中,待到他帶來的紙錢全部燃盡。
一陣刀劍的寒光從他的身后掠過,那人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待身后之人提著劍往上刺時,他迅速抽身用未出鞘的劍接下了身后之人的攻擊。
“安平,你這個狼心狗肺之人不配祭拜大人的!”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沒有一點改變?!?p> 安平被那人罵的一文不值,但他卻一點也不生氣,相反他只是笑笑,順著那人的攻勢往后退了幾步卻在快要踢到墓碑前的貢品時,安平一躍而起他的身子懸在半空中。
“我當(dāng)然不會變,十幾年前我就發(fā)過誓一定要用你的血祭奠安大人的在天之靈。”那人說話毫不客氣,眼神里露著憤恨的目光來,安平卻不以為意,他用內(nèi)力聚集在手中的劍鞘上,將面前之人震退幾步又嘲諷的開口道“錯了,一點沒變我指的是你的劍法,就你的武功若是想用我的血祭奠恩師,你還得再多練上三十年!”
“住口,你不配喚大人,恩師,聽著讓人惡心!”
那人提著一口氣又朝著安平撲了過來,安平一閃身離開了墓碑前,他從容不迫的站在那人身后,安平輕笑一聲道“你不是要殺我么,我在這?!?p> 那人趕忙轉(zhuǎn)身提劍便刺,劍只劃破了安平的衣服,卻并未傷到他分毫,幾場下來那人竟有些體力不支,他持著手的劍也漸漸松懈下來,安平看準(zhǔn)時機眼疾手快,他轉(zhuǎn)手用未出鞘的劍,將那人手里的劍打到地上,那人忙彎腰伸手去撿卻不想安平的劍刺到他的面前。
“勝負已定了?!蹦侨艘荒槻桓市牡牡闪税财揭谎?,安平只冷冷道“若是我這劍出鞘,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死人了。”
“這也是你最大的失誤?!闭f完那人不知何時從身上摸出了幾顆煙霧彈,安平見狀趕忙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煙霧彈被那人拋出落在他的身邊,一陣白霧之后空中那人只留下一句話。
“我一直照顧在大小姐身邊,你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提著你項上人頭去見她的!”
“可惡?!?p> 安平聽了那人的話欲去追趕,卻無奈雖然他劍法比不上自己,但逃跑卻是一流,等到眼前的煙雨散盡,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延光寺下的山野中,山貓灰頭土臉的出現(xiàn)在華山山中的溪水邊,他伸手舀了一些溪水撲在自己臉上,這時一塊石頭不知從哪里丟過來,濺起的水花又撲了他一臉。
“瘦猴,你別躲了,我早就看到你了!”山貓轉(zhuǎn)過身看不到一個人影卻見抬頭前的樹枝微微顫動了兩下。
瘦猴聽了山貓的話,知道再躲下去也毫無意義便索性站出來道“山貓,你這些天都去做什么了搞得這個鬼樣子,你不會是去山里挖煤去了吧?!?p> “挖煤,挖你個頭,你們天天吃的那這個山雞野味,哪個不是老子去打回來的!”瘦猴從樹上跳下來站在山貓面前,他指了指山貓手掌虎口處似是被內(nèi)力震傷的痕跡,詢問道“這也是打野味搞得,什么野味有這么大的力氣還能傷了你?”
山貓不解釋知道瘦猴來找自己不會沒有事,他在衣服上擦去了手上的水漬,山貓皺眉看了瘦猴一眼的回了一句道“花大姐讓你來找我做什么?”
那頭安平祭拜完后便上馬奔回了大理寺,還沒進屋他在長廊上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冷皓。
“大人,清華宮的魏春姑姑又來了,已經(jīng)在房里等了一個多時辰了?!闭f罷,冷皓就發(fā)現(xiàn)安平身前的衣服被劍刺過的痕跡,他又補了一句道“大人,您沒事吧?!?p> “無事,遇到故人比劃了兩下。”安平說罷則一臉疑惑又問道“魏姑姑,她不是前段日子剛來過么,這次來可有說找我有何事么?”
冷皓搖搖頭他接過安平解下的被劍刺破的外衣道“姑姑沒同我說,想來定是靜妃娘娘吩咐了什么要緊的事。”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將我這衣服拿去找人縫補好,再送到我房間來?!?p> “是?!?p> 冷皓得了吩咐轉(zhuǎn)身離開了,安平長舒了一口氣踏進了自己屋子,他轉(zhuǎn)身將屋子的門關(guān)上伸手將魏春請到了里屋。
不多時房內(nèi)傳出了魏春的聲音,正巧被從長廊上走過的秦勇聽到了。
“嗯?這個時候,安大人不應(yīng)該不在房內(nèi)么?”
屋內(nèi),魏春將一大筆錢財擺在安平面前,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只冷冷回了一句道“請魏姑姑回去回稟娘娘,我這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娘娘若是想找當(dāng)年的卷宗,還是請她去別處尋吧?!?p> “若是說連安大人這里都沒有,那便再無其他人有此物了,安大人我也是奉了娘娘的吩咐前來,大人可勿匡我誤了娘娘的大事?!?p> “大事?”安平抬頭看了一眼魏春,他眼珠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圈,不自覺得又將左手的中指,按在右手中指的戒指上,又回問了一句道“下官這里真的沒有娘娘要的東西,宮里最近出了什么事,娘娘竟想起來問我尋十五年前的事?”
“陰陽玉玨,出現(xiàn)了。”魏春只當(dāng)安平是自己人也不顧及,安平聽了她的話,先是一愣又立即站起來他雙手伏案湊到魏春面前,追問道“陰陽玉玨,現(xiàn)在何處?”
門外的秦勇沒聽清楚他們說了什么,單只聽聞到“陰陽玉玨”這四個字,他將此事回稟了沈捷。
本還醉的不省人事的沈捷,聽了秦勇提及的話,一下醉意頓消他睜開迷離的眼睛,喃喃開口道“看來當(dāng)年的那場大火又燒回皇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