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安和楚皓舟一靠近黑界就察覺到結界的力量又強了幾分,心知自己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他們徑直找到邱府,身為黑界最膽大妄為的一位,他的府邸自然是極符合他張揚的行事作風,好找的很。
“喲!我當誰呢,原來是白界尊主到了,有失遠迎??!”邱嚴皮笑肉不笑地從偏房的方向走了過來,此時,柯安已經(jīng)在正堂等了一刻鐘了,不過,他忍了。
“邱尊領好雅興?!背┲鄣哪樕蠜]有笑容,只有嚴肅,“我二人今日來是為了我白界一位尊領的事,經(jīng)我們調(diào)查,是邱尊領的近身侍衛(wèi)殺害的,不知尊領有何說法?”
“是嗎?”邱嚴看了看兩人,走到首座坐下,“怎么可能呢!”
楚皓舟對于他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著實惱火,但面上還沒表現(xiàn)出來,“我們現(xiàn)已調(diào)查清楚,當日是邱尊領親自帶人去的無界,我們的人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殺的,對此,你還做何解釋?”
邱嚴佯作思考的模樣停頓了半晌,“哦,我想起來了,那天的確是我們?nèi)o界辦事,不過路上碰到不長眼的找麻煩,非要帶走我們看上的人,我是好說歹說,他不聽,我屬下一時沖動就殺了他,這可怪不得我?!?p> “可那人明明是我們先找到的,也是我們先派人過去的,尊領才是那位橫搶之人吧?”
“這話是怎么說的?誰能證明?。俊鼻駠勒f的理直氣壯。
楚皓舟頓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尊領欠我們的一條命如何還?”
“還?”邱嚴冷笑,“笑話,我邱家既無錯在先,又何來的還字?”
“邱尊領還真是無理辯三分啊,不過我白界平白丟了一條命,若是不帶點什么回去怕是難以服眾?!背┲凼掌鹉欠菘蜌?,眼神中顯露殺氣。
邱嚴怒拍桌子,“放肆,你們還想在我黑界動手不成?”
“錯,我們針對的是邱家,不是黑界,邱尊領可不要隨便扣帽子?!?p> “你……”邱嚴正想嚇唬他兩句,卻見楚皓舟已經(jīng)欺身逼了過來。
柯安默而不語地坐在一旁喝茶,他可不急著動手,他要等大人物。
黑色的霧氣凌空而來,一抹玄色身影虛晃而過,在膠著的二人間扼住楚皓舟的手腕,輕輕往外一送,他整個人就輕飄飄地墜在地上,柯安站起身,此人速度之快他竟然沒有看清。
邱嚴退后一步,行禮道,“見過尊主?!?p> 奚倫漫不經(jīng)心地轉動眼眸,深邃的目光定在柯安的身上,“柯尊主好大的陣勢,不知所謂何事?”
柯安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周身氣息全無,盡數(shù)收斂,剛剛動手之時所釋放的力量也不過兩三成,控制的剛剛好,可見其功力深厚,如此收放自如,他不由得心中忌憚了幾分,“我無意與黑界起沖突,不過是為我的屬下討個公道罷了?!?p> “哦……那處置了有責之人便是,不知是哪位惹了柯尊主?”
“這……”邱嚴想反駁卻被奚倫的眼神斥退,只好讓人去把那人帶過來。
柯安沒有說話,奚倫言行之間顯然想把邱嚴摘出去。
“我把這有罪之人交于柯尊主,隨意處置,尊主以為如此可行?”
“既如此我自然沒意見?!?p> “那我們就算清了,尊主請回吧。”奚倫面無表情的下逐客令。
柯安敷衍地笑笑,帶著楚皓舟和那人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
奚倫轉回身來,揚手便是一掌,“我閉個關的時間你就弄出這么大的事來,你倒是好本事。”
邱嚴趕緊跪下,“屬下知錯?!?p> “說說吧,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邱嚴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見奚倫要動手趕緊開口,“是……”
一枚細小的銀針破空刺入他的心臟,直接取了性命。奚倫的余光掃到一個黑影立刻追了上去,他的速度極快卻也追出去了好遠,二人一交手他便知自己不是對手,此人攻勢相當凌厲,兩抹身影來往交錯之間已是數(shù)個回合過去了,那人沒料到他有如此功力,起了殺心,錯身之時指間多了幾枚銀針,卻在關鍵時刻落在了扇面上,“?!钡膸茁暣囗戇^后,那人消失不見。
奚倫舒了口氣,“看了這么久的戲才出手,你是準備給我收尸的是不是?”
“我可沒那么勤快?!比~如寒收回折扇,看了一眼他的傷勢,“你這不是沒事嗎?”
奚倫白了他一眼,看到他身邊還有一位,“喲,好生精致的姑娘?!崩铓懭糇詧蠹议T后看著他補了一句,“這位哥哥真好看。”
奚倫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他的年齡看上去和葉如寒相仿,一雙桃花眼含得眸光熠熠,黎殤若拽了拽葉如寒的袖口,“他笑起來也好好看誒!”
奚倫眨了下眼睛,“那我和他誰更好看?”
黎殤若一扭頭,“切,當然是如寒哥哥好看,我只是覺得你比其他人好看一點罷了,哪里能和如寒哥哥比?!?p> 葉如寒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笑意,奚倫愣了一下,隨即一笑,她這話倒也沒錯,轉而看向葉如寒,“你怎么來黑界了?就為了看熱鬧?”
“自然不是,你的人都尋到我頭上了,我總要來問問你這個尊主吧?”他遞與他一支箭,是那日送花神時射在他船中的箭,“此箭能穿過我的結界,可不簡單??!”
“真的假的?”奚倫仔細看了看,“這上面……有海云神的氣息!”他抬眸,有些不敢相信。
“現(xiàn)在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查查你的黑界都混進了什么不該有的人物?”
奚倫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我這就回去查?!?p> “耶?怎么走了?”黎殤若踮著腳尖看著那走遠的身影,有點失落。
“那不然你隨他回家去,看個夠?”葉如寒的語氣中有醋味。
黎殤若看著他,嫣然一笑,“那可不行,還是蘭幽谷好?!焙鋈婚g,她收斂了笑容。
葉如寒牽住她的手,拉到身邊,“閣下何不現(xiàn)身一見?”
“想不到葉公子也會爭風吃醋,倒是讓老朽頗為意外。”
“這好像和閣下沒什么關系吧?”
來人灰袍灰發(fā),很有年紀的感覺,“別誤會,我只是路過而已?!?p> “是嗎?閣下不在白界養(yǎng)精蓄銳,這般隨意地路過真是悠閑??!”
那人見被識破了身份,也不遮掩,“不過是為了犬子的事情來看看,畢竟如今的太平盛世不好維持,時辰不早了,老朽先走一步,告辭?!彼p輕作了一揖,踏霧而去。
黎殤若好奇,“他是誰???”
“白界真正的尊主,柯安的父親。”
“可是……”黎殤若話說到一半忽然明白了,“怪不得我看柯安的形事作風那么不穩(wěn)重,處理起事來經(jīng)常意氣用事,古老頭就曾說他空有個尊主的稱號卻沒資格坐這個位置,他這么肆無忌憚原來是有人在背后撐腰?。 ?p> “不過白界的主事權還是掌握在柯澤鏡的手里的,他雖然人不常露面,但是威嚴還在,而且這個人你要小心點,他的功力絕不低于古道。”
黎殤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向他的身邊又靠了靠,“還是跟著你比較安全。”
柯安和楚皓舟出了黑界就把人給解決了,本來也沒什么利用價值。
“真是沒想到奚倫的功力竟至如此地步,看來我們?nèi)蘸筮€是要小心些。”楚皓舟有點擔心,盡管如今的黑白兩界還和平相處,但萬一哪天奚倫動了野心想要一統(tǒng)三界也不是沒有勝算的。
柯安心有不服,同位尊主,他可不想被人認為不如他,也就不想言語。
遙健正在回韻南城的路上,一策馬之人迎面而來,其后塵土飛揚,到了跟前才看清是閣中的一位下屬,那人身染血跡,翻身下馬都有些不穩(wěn),“主司,有人闖入茶館帶走了少主司,還打傷了很多弟兄,來者皆是高手,但用的靈力和我們有些不同。”
“那易兒呢?”
“少閣主上次受的傷還沒好,這次……”他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顯然情況很嚴重。
遙健立刻上馬回城,報信之人茫然地看著四周,這附近好像找不到馬匹……
柯安回去的時候尚天格正在處理傷口,傷口很淺,倒像是擦傷,聽說是在茶館誤傷的,便問了過程,這才知道是天隱閣出了事情。
“那你可看清是何人鬧事?”
“是一些身穿暗紫色衣服的人,看著應該是無界的,但又不太一樣?!?p> “現(xiàn)在天隱閣情況如何了?”
“遙健已經(jīng)回來了,估計在追查茹顏的下落,這個位置得整頓一段時間了?!?p> “我記得無界有一個存在很久的龐大的種族,分不同姓氏,擁有很強大的攻擊能力,僅次于乾坤殿,是唯一一個能和乾坤殿相抗衡的種族,你去查查他們?!?p> “尊主,您是懷疑是暮族嗎?”楚皓舟若有所思,“最近暮族的行動似乎太頻繁了些,四千年前暮族內(nèi)斗,好像是因為掌權之爭,當年為首的叛者殺了尊主全族,但是據(jù)說有他的下屬偷著帶走了當時尊主尚幼的孩子,后來那個下屬被殺害,孩子不知所蹤,如今那個孩子應該已成年了,不知是不是為了她?!?p> “很有可能,不管怎么樣知己知彼才能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