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冷君將桌上的東西連吃帶打包后,滿意的回了五院。
“小桃!蜜杏!我?guī)Я撕贸缘幕貋恚 ?p> 除了陸冷君和小桃蜜杏,再就是新開的月人和一個已經(jīng)被陸冷君無視了的李媽媽,五院上下總共也沒幾個人,所以一進院門,陸冷君就扯開了嗓子喊道。
小桃和蜜杏聽著聲音歡快的跑了出來。
小桃:“看來今天姨娘收獲頗豐呀?!?p> 陸冷君:“是啊,連吃帶拿,我對今天的家宴非常滿意?!?p> 月人站在一邊,十分費解的看著大中小三個人。
自己在何家這些年,從沒見過如此……怎么說呢?是上不了臺面?還是二皮臉?反正就是自己沒見過的主子類型。
陸冷君吩咐小桃提著飯菜放進廚房,自己對月人道。
陸冷君:“走吧,站著怪累的,進屋說?!?p> 月人點點頭,隨著陸冷君進了內(nèi)廳。
【內(nèi)廳】
陸冷君磕著從合歡廳偷抓來的瓜子,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月人,笑道。
陸冷君:“別站著了,坐吧。”
月人拘謹?shù)膿u頭道。
月人:“我站著就可以?!?p> 陸冷君:“別這么拘謹,你也是知道的,我是坐著冷板凳的人,用不著這么尊敬,我也不在意這些?!?p> 月人低著頭,淡淡回道。
月人:“再怎樣說,您也是主子?!?p> 陸冷君覺得,月人雖然恪守古板了些,但是人品卻是很好的,至少在對待自己態(tài)度這件事上讓她很滿意。
陸冷君:“你家二少爺不喜歡我,所以這院里沒有幾個人是把我當主子看的?!?p> 月人淺笑著搖搖頭,道。
月人:“二少爺并沒有不喜歡您,不然也不會讓我來了?!?p> 陸冷君抬眼去看月人,雖然只是十幾歲的年紀,說話行事看起來卻很沉穩(wěn),不像是隨意挑著送來的,應該是精心調(diào)教過的。
陸冷君:“月人,你來之前是在哪個院做事的?”
月人:“書房。”
聽見這個答案,陸冷君愣住了。
即便只是來了幾日,陸冷君也知道書房是何慕生的地盤,服侍的人都略通文墨,而且較貼身,月人竟是出自書房的?!
陸冷君本以為何慕生會隨意選個年長的送來,沒想到送來的竟然是貼身的人。
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陸冷君坐直了身子,咽了口唾沫,對月人道。
陸冷君:“你家二少爺為什么讓你來五院?”
月人搖頭道。
月人:“我不知道,二少爺讓我來,自然會有二少爺?shù)牡览?。?p> 陸冷君:“哦……”
陸冷君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拘謹?shù)母杏X了。
月人看了陸冷君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道。
月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p> 陸冷君:“有什么說就是了。”
月人:“何府里的人都說姨娘不招二少爺待見,可在我看來不是,我自進府到現(xiàn)在也有五年了,二少爺性子溫和,從不會十分厭惡誰,更何況您是二少爺娶進門的姨娘。”
陸冷君:“所以呢?”
月人:“所以我覺得姨娘還是有得寵的機會的。”
陸冷君低下頭。
陸冷君:“可我不想爭寵?!?p> 月人:“為什么?”
陸冷君:“因為我覺得男女之間的感情一定是你情我愿,相互珍惜的,而不是靠手段,那樣得來的不會是真心?!?p> 月人苦笑著搖搖頭,道。
月人:“我兒時也是像您這么想的,可現(xiàn)實會證明您太天真了?!?p> 陸冷君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是有些理想主義了。
月人:“今晚我會去請二少爺來,您自己可以想想要不要把握機會?!?p> 月人走了出去,陸冷君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冷宮里的娘娘,而月人就是那運籌帷幄的老嬤嬤,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不允許有任何異議。
——
到了晚間,陸冷君正在房里琢磨一本看似能看懂又好像看不懂的書,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陸冷君以為是小桃送洗漱的水來,也就沒有回頭,只是吩咐道。
陸冷君:“把水放在架子上吧,我一會去洗?!?p> 沒有回應,只聽腳步聲里自己越來越近,然后響起了一個男聲。
“看什么呢?”
陸冷君一個激靈,回過頭,果然是何慕生。
陸冷君:“二爺?您怎么來了?”
何慕生挑眉。
何慕生:“你不是你叫人去請了我來的么?”
哦,原是月人。
陸冷君尷尬的笑笑,因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隨口問道。
陸冷君:“二爺用飯了沒有?廚房還有中午家宴打包回來的飯菜,要不給您熱熱?”
可能因為前幾次陸冷君都沒說出什么讓何慕生滿意的話,所以這次何慕生并沒有因為陸冷君讓他吃剩飯剩菜而不悅,反倒把關(guān)注點放在了陸冷君為什么會把剩飯剩菜帶回來這件事上。
何慕生:“沒見過哪個主子像你這樣連吃帶拿的,也不怕下人們笑話。”
陸冷君撇撇嘴,小聲道。
陸冷君:“飽漢不知餓漢饑,肚子都吃不飽了還怕別人笑話不成?”
何慕生看著陸冷君低著頭嘟囔,又好氣又好笑,道。
何慕生:“既然是我能聽見的聲音,何不直接大聲說算了?!?p> 陸冷君抬起頭,道。
陸冷君:“大聲說就大聲說。”
何慕生:“你剛才說,吃不飽?”
陸冷君:“是啊,二爺您府里的人真的是十分的有眼色呢?!?p> 這句反話何慕生倒是聽懂了。
何慕生繞道陸冷君剛坐的地方坐下,道。
何慕生:“說說吧,怎么回事?”
男人對這種宅斗心眼之類的事情本就遲鈍,更何況是活在頂端何慕生,自然看不到底下的惡劣。
陸冷君平緩了一下,道。
陸冷君:“也沒什么好說的,人嘛,總是有幾分勢利的,我在這院里沒什么地位,怠慢了些也是正常?!?p> 何慕生微微皺眉,道。
何慕生:“既然受了委屈,為什么不和我說呢?”
陸冷君:“我也見不著你幾面啊,哪里有機會說呢?!?p> 陸冷君只是覺得自己在陳述事實,可在何慕生聽來,卻覺得是陸冷君在埋怨自己不常來。
何慕生:“之前冷落了你,是我對不住,今晚我留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