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隨著一聲驚聲尖叫,整個春風(fēng)樓便徹底的沸騰了起來。
楊生眼睛里面滿是驚懼,看著不遠(yuǎn)處衣衫整潔的咕嚕姑娘,感覺瞳孔都收縮了少許。
“你怎么會在這里?”咕嚕姑娘驚駭異常,急忙檢查了一下身上,感覺衣服都還在,心底惱怒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楊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驚懼,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跑去。
咕嚕姑娘回過神來,更是有些惱怒,“你跑什么?本公子難道還吃人?你……氣死人了!”
楊生真的很驚懼,一把推開了屋門,看到外面正站著幾個人,想來是聽到剛才的尖叫聲,才匆匆跑過來查看的。
云姨站在人群正前方,臉色有些古怪,“楊公子,你不會和那位公子……睡在一起了吧?”
“沒有的事!”楊生臉色一紅,“我是今天早上過來拜會,恰好和他有些商討……”
“你跑出去做什么?你還沒解釋,你怎么會在這里的?”咕嚕姑娘已經(jīng)跑了出來,看到外面這么多人,也是頓時愣住了。
楊生尷尬的一笑,轉(zhuǎn)身向著春風(fēng)樓外面跑去。
這一次,可是出了大事了!楊生可以對天發(fā)誓,那位咕嚕姑娘可是個女的,但別人根本不知道,也不會去相信這些。很多人可能會認(rèn)為,楊生昨天晚上和一位男人住在了一起。
沖出春風(fēng)樓的時候,楊生回頭望了一眼,看到三樓的窗子上,有一道縫隙張開,一張俊俏的小臉上滿是調(diào)笑和開心。
楊生心底雖然惱怒,卻也不會多做什么。這事情還要責(zé)怪自己,誰讓喝了這么多,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逃出春風(fēng)樓,一路狂奔向書局。
書局已經(jīng)開了門。
楊生進(jìn)來的時候,楊芙正在打理,看到楊生的樣子,也是輕嘆了一聲。
楊生一夜未歸,這絕對不是好事,若是在春風(fēng)樓久了的話,那日后的名聲可就敗壞了。本想著責(zé)怪一下,但是看到楊生狼狽的樣子,又多少有些心疼。
“楊姨,我頭疼的厲害,快快找來紙張,我寫下一些東西,晚上夾在書里賣出去……”楊生擺著手,急忙叫著楊芙。
“公子,若是頭疼的厲害,不如等明日再說吧?”楊芙關(guān)心的詢問。
“不可,必須今日!”楊生急忙催促。
楊芙遲疑了一下,還是遵循了楊生的吩咐,取來了紙和筆,然后轉(zhuǎn)身又跑出去買來了解酒的涼水飲子。
楊生咕咚咚的喝了大半口,感覺腦袋里清醒了許多,然后去過紙張,急忙的開始書寫。
頭疼的感覺依舊在,只不過楊生沒辦法在意這些,今日是《西廂記》第五本發(fā)售的日子,楊生想要做一個小小的嘗試。若是這個嘗試也能夠成功的話,對素心書局和他以后的布局來說,都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一篇很快寫完,大體一千多字,然后教給了楊芙,“去找張大觀,讓人手抄下來,然后與《西廂記》第五本,同時書寫在一張紙上,夾在咱們的書里。記住,讓他保密……”
楊芙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心思去看這些,只能夠轉(zhuǎn)身向著張大觀的書局跑去。
楊生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再次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書局一樓的休息間里。
楊生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床頭也多了一碗醒酒的涼水飲子。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還能夠聽到外面?zhèn)鱽砦⑷醯穆曇簟?p> “公子昨天夜里不聽我的,我怎么也拉不回來,這事怪不得我!”楊沁兒有些委屈的聲音。
“等下再和你說,還不去看看公子醒來沒有?”楊芙有些責(zé)備。
楊沁兒噔噔噔的跑了進(jìn)來,拉開簾子看到楊生,頓時有些喜色,“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剛才還有人過來找你呢!”
“找我?誰找我?”楊生有些虛弱的支撐起身子,搖了搖有些渾噩的腦袋。宿醉帶來的影響還在,讓他感覺到頭疼的厲害。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是咱們昨天在宴會上看到的那個,坐在知州大人身邊的那位,長得不怎么好看……”楊沁兒小聲的說。
楊生微怔,隨即想了起來,只是沒想到那位會來找自己。
楊生遲疑了半天,搖著頭,“咱們又不認(rèn)識他,他過來干什么?”
“說是要讓你做官,問你跟不跟他們走!”楊沁兒有些心跳加速的看著楊生。
楊生愣住了,“當(dāng)官?跟他們走?為什么要跟他們走?”
楊沁兒頓時高興了起來,“我就知道公子不會走的,怎么會撇下沁兒自己走了呢?”
楊生的心底有些奇怪,詫異的看著楊沁兒,直到楊沁兒臉色發(fā)紅,才慢悠悠的說:“怎會離開呢?若是離開的話,也會帶著你們一起走!”
“公子真的要離開?”楊沁兒有些色變。
楊生沉默了片刻,灑然一笑道:“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具體要什么時間去做,到現(xiàn)在還猶未可知!若是離開的話,大概率也是向南?;蛟S會去汴梁城看看,或許還會向南,到杭州城也去瞧瞧……”
楊沁兒有些疑惑,她知道汴梁城,那里可是京城,經(jīng)常能夠聽人提起。至于杭州什么的,好像聽別人說過,卻什么大體的印象。
楊生笑著,已經(jīng)起了身子,感覺頭疼好了些,這才下了床。
“公子可是醒了?”楊芙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楊生急忙走了出去,看到楊芙有些擔(dān)憂的臉色,也是歉然一笑。
書局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
《西廂記》第五本將會在今天傍晚發(fā)售,這是很早之前就流傳出來的。雖然昨天在江城園子已經(jīng)有了第五本的流出,但大部分人還沒有看到,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一睹這第五本的風(fēng)采。
“準(zhǔn)備的如何?”楊生詢問。
“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張大觀那邊已經(jīng)在詢問時間了,奴婢告訴他要明天發(fā)售……”楊芙說著。
楊生點(diǎn)點(diǎn)頭,按照楊生之前的規(guī)矩,張大觀的書局可以發(fā)售《西廂記》,但是要比楊生晚上一天的時間。這一點(diǎn),楊生不會去更改,畢竟現(xiàn)如今素心書局的核心,還是要依靠《西廂記》。張大觀若是想借著《西廂記》賺錢,那也要等到素心書局先賺了第一筆,然后才會輪到他們。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臨近下午。
楊生帶著楊沁兒轉(zhuǎn)身出了書局,找了家茶點(diǎn)鋪子,上了幾道小菜。
昨日喝了太多的酒水,以至于楊生現(xiàn)在還有些迷糊,這頓飯吃的很少,大部分都在喝涼水飲子,用來解酒。
楊沁兒小口小口的吃著,偶爾抬起頭看著自家公子,還在胡思亂想著公子說過的,想要帶著她離開,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
噔噔噔……
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楊生回頭,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咕嚕姑娘,從茶點(diǎn)鋪子的樓下走了上來,目光怪異的盯著自己。
楊生笑了,“昨天夜里的事情……”
“昨天夜里什么事情都沒有!”咕嚕姑娘有些漲紅,惱怒的瞪了一眼楊生。
楊生抿嘴一笑,急忙點(diǎn)頭。
咕嚕姑娘徑直坐在了楊生的對面,挑著眉頭看著楊生,“本公子要走了!”
楊生輕輕點(diǎn)頭,心底多少有些失落。
“你會跟我走么?”咕嚕姑娘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有些沙啞,一雙眼睛盯著楊生,里面充滿了期待。
“不會!”楊生眼神閃躲,沒有膽量與咕嚕姑娘對視。
“為什么?”咕嚕姑娘一愣,臉色頓時惱怒,“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楊生笑了,安慰道:“或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再相見,若是見了面的那一天,我們能夠坐下來談?wù)劊敲匆磺卸己谜f……”
咕嚕姑娘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住端莊,平靜的道:“好!我會再來找你!”
楊生笑了,看到咕嚕姑娘起來,心底也泛起了一絲酸楚。
“我叫兀魯,完顏兀魯!”咕嚕姑娘一轉(zhuǎn)身,迅速的向著樓下走去。
楊生平靜的看著她的背影,內(nèi)心掀起了少許的波瀾。
對于咕嚕姑娘的身份,楊生有過一些猜測,也確實向著那個方向想過。當(dāng)時在江城園子里看到戰(zhàn)鼓舞蹈的時候,楊生已經(jīng)能夠確信,這位咕嚕姑娘只怕與北地的大金有著不可或缺的聯(lián)系。只是他沒想到,這位便是那一代雄主的女兒……
如果咕嚕姑娘是完顏兀魯?shù)脑?,那么那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只怕不是宗望便是宗干?
“公子,我看到她哭了,下樓的時候好像在流淚……”楊沁兒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盯著楊生詢問道。
“多話!”楊生用指關(guān)節(jié)敲著她的額頭,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邊。
窗下,兀魯已經(jīng)上了街,頭也不回的向著街頭走去。
楊生能夠看到,在街頭上立著幾匹駿馬。
駿馬上,那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色陰沉的盯著楊生的方向,眼神中一片寒芒。
兀魯手持著彎刀,快步的追上了人群,翻身上馬。
楊生內(nèi)心不知是何感覺,總覺得下一次真的見面,只怕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是敵是友還說不清楚,如何還能夠坐下來談?wù)劊?p> 駿馬上的人兒,猛地回頭,望向了茶樓方向。
桃花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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