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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來誰著史

第七十六章 清軍南下

五千年來誰著史 漢風(fēng)雄烈 2405 2019-06-28 09:00:00

  阿巴泰根本沒想到圖爾格竟會拿不下兗州,沒有兗州,沒有這的財富和朱明王爺,這叫他如何壓得過多爾袞?

  朱明在齊魯?shù)膸孜环酰瑵系牡峦跄芘诺谝晃?,不管是政治意義,還是經(jīng)濟實力,都當(dāng)之無愧的是齊魯諸王之首。

  而位于兗州府城滋陽,傳承至朱洪武第十子的魯王那就排在第二。

  兗州為魯東的南北交通要道,大運河穿境而過,可比齊魯內(nèi)陸的青州的衡王要牛多了。

  阿巴泰一門心思的要俘獲德王一脈,不叫多爾袞專美于前,哪怕上次率軍打破濟南,活捉德王一脈的人就是他本人,率軍第一個殺入濟南的就是他兒子。但這功勞總歸有人多爾袞的一份不是?

  現(xiàn)在他也是大軍主帥了,他也不親自出馬,卻萬沒想到圖爾格竟然在兗州打成了這個爛局。

  “那為何不突襲曲阜?哪里是尼堪讀書人的死穴,攻敵必救的道理,圖爾格都不懂嗎?”阿巴泰瞪大一雙眼睛,怒視著身前報信的奴才。

  黃臺吉是不讓真的攻打曲阜,可威逼一下就很難嗎?只要擺出樣子來,有鄒縣之戰(zhàn)打底,誰會以為清軍是在晃點人?他們膽子有那么大嗎?

  “貝勒爺容稟,不是昂邦章京不懂得攻敵必救的道理,實乃那鄭芝龍?zhí)墙苹?。?p>  卻是那圖爾格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為什么孔家和孟家的態(tài)度都如此善變。當(dāng)清軍進(jìn)攻鄒縣的消息傳到曲阜之后,孔胤植當(dāng)下拍板做出決斷,使人悄悄前往清軍大營,向圖爾格告饒。那打的算盤就跟孟宏譽一樣——財去人安樂,花錢買平安。

  先就帶來了兩千兩黃金,誠意滿滿的。

  可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圖爾格可不知道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孔胤植,鄭芝莞先放過了孔胤植的信使,而當(dāng)孔胤植二次讓自己族侄,帶著一批金銀糧秣悄悄送往清軍營壘中時,被鄭芝龍使鄭芝莞拿了個正著。從中搜到了孔胤植親筆落款的書信一封。

  如此,人證物證皆在,孔胤植還能抵賴么?

  鄭芝龍也不會傻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揭露這一切,那除了能讓本就動蕩不安的人心更加零碎外,只能叫鄭氏與讀書人暗中生出齷齪。雖然后者是鄭芝龍立志要修理的階層,可現(xiàn)在他還要虛與委蛇不是?

  孔胤植是個軟骨頭,他在信里頭先是恭維“我大清”,然后又極力否認(rèn)討滿檄文是出自自己的筆下,做下了如此丑事,一旦曝光可就遺臭萬年了。對孔家的“千年清名”更是一記重創(chuàng)。

  還是先前說的,如今的時局是滿清大軍只是入塞而不是入關(guān),韃子還沒有坐了紫禁城的金鑾殿,孔家是不可能調(diào)轉(zhuǎn)方向?qū)χ{頭便拜的。

  于是,身為大明忠臣的衍圣公孔公爺就只能全力以赴的積極備戰(zhàn)。發(fā)動自身的佃戶、家丁,出錢,出糧,號召整個曲阜動員起來,保衛(wèi)名教。

  鄭芝龍也只是讓鄭芝莞引曲阜城外的那五百無甲兵入駐曲阜。(之前被鄭芝龍派來護(hù)送難民的那一撥)

  他們的任務(wù)也不是守城或是守護(hù)孔林,要守衛(wèi)曲阜,還是要靠孔家的。

  鄭芝莞的任務(wù)就是在孔家人的配合下,積極發(fā)動曲阜的人力物力,為接下的戰(zhàn)爭做準(zhǔn)備。準(zhǔn)確的說就是傳授戰(zhàn)爭經(jīng)驗。真正來填補曲阜的還另有他人。

  當(dāng)鄒縣戰(zhàn)事告結(jié)之后,鄭芝龍就聯(lián)系袁時中,后者讓袁大洪引兵三千急忙趕赴曲阜。袁時中對此不僅不怨不惱,反而有種與有榮焉之感。

  這廂一來,曲阜就可不就穩(wěn)了?

  有了鄭芝莞先前的工作,有了孔胤植無奈下的積極配合,加上袁時中派去的三千人,不管是曲阜縣城還是孔林的守衛(wèi)力量都大幅度上揚??v然遭遇到清軍的突擊,也不可能有立刻淪陷的危險。

  圖爾格派人作勢攻打曲阜,那根本就沒效果,因為鄂碩根本就沒真的大打出手,不僅沒有威脅,反而叫孔胤植更加用心的來備戰(zhàn)。

  那封檄文把老奴父子,把滿清罵的太狠了,孔胤植雖渴望著財去人安樂,然而這一希望已經(jīng)破滅了,骨子里怕死的他,如何敢把生命交給韃子去做主?就只有一門心思的備戰(zhàn)了。

  如此,圖爾格也只能無奈的向阿巴泰請求指導(dǎo)了。

  阿巴泰現(xiàn)在除了破口大罵還能如何?

  打不下兗州府城,那就意味著他抓不到魯王一脈了。這點上與多爾袞較勁,最多只是他個人的得失??蓛贾莩莾?nèi)的錢糧人口卻不是假的。拿不到這塊,東進(jìn)、南進(jìn)全都受阻,錢糧不濟,那是與大軍入塞的根本需要相違背的。

  “無能,無能!”阿巴泰火冒三丈,但怒火中又帶著焦急?,F(xiàn)在這局勢,可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洪承疇的出現(xiàn)雖沒有讓北直隸的明軍主力從一群孬兵瞬間脫胎換骨,但多少也改變了這些人往日的作風(fēng)作為。

  之前的明軍,在河間之?dāng)『螅蔷突頌榭纯?。就如張獻(xiàn)忠所做的歌謠:前有邵巡撫,常來團(tuán)傳舞;后有廖參軍,不戰(zhàn)隨我行;好個楊閣部,離我三天路。

  清軍遂如入無人之境。

  然而從洪承疇開始,各部明軍雖依舊不堪戰(zhàn),但卻如牛皮糖一樣,粘上了就扯不下。

  于是,為了叫大軍更輕松的攻城掠地,阿巴泰親自率軍與洪承疇他們對峙在東昌府。那自是期望著圖爾格能帶領(lǐng)分師拿下兗州,橫掃齊魯淮上。

  卻不想得到的是如此一個叫人氣惱的答案。

  可是氣惱歸氣惱,阿巴泰身為大軍主帥,卻也需要以‘解決問題’為重!

  東昌府治聊城西北二十余里的堂邑縣,這里是洪承疇中軍的駐地。

  “報——”一聲急報驚起了洪承疇。“稟督師,韃子起兵南下了?!?p>  南下了?阿巴泰南下?洪承疇立刻想到了兗州的戰(zhàn)局,清軍攻鄒縣不克,攻曲阜再不克,攻滋陽還是不克……

  “來人啦,擊鼓升帳。”他要聚眾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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