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政拖著虛弱的身體,強(qiáng)撐著去開門。當(dāng)大門打開之后,一個(gè)梳著云髻的綠衣中年美婦正焦急的站在屋外。
她目視了一眼開門的姬政卻是微微一愣后,對著姬政抱拳詢問道:
“請問你是?”
姬政對于中年美婦的詢問,他立即對著她笑道:
“你是洛鳶的娘親吧,太好了,快點(diǎn)進(jìn)來說話?!?p> 中年美婦對著姬政又是抱拳,略微點(diǎn)頭后,踏入了姬政的家中。
姬政對著扒雞妹房間的方向大喊道:
“扒雞妹,你的娘親來了,你快點(diǎn)出來啊?!?p> 可對于姬政的呼和,扒雞妹卻是從房間內(nèi)粗暴的喊道:
“你讓那個(gè)女人快點(diǎn)走,我沒有娘親!”
姬政聽到這話,頓時(shí)就怒了。再看他身邊的中年美婦早就泣不成聲的,雙目抹淚。
他對著扒雞妹的房間門口大喊道: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話,她好歹是你的娘親。她就算有做的不對地方,卻生了你,也養(yǎng)了你。你這么說話,多么讓她傷心啊。你這么做就是不孝!”
扒雞妹卻在屋里抽噎著喊道:
“我就是不孝怎么了?她雖然生了我,但是,卻很少關(guān)心我。在她和爹的眼里,宗派永遠(yuǎn)比我還要重要。我有爹娘等于沒有爹娘。”
姬政聽到這話,他也有些語塞了。此刻,在他身邊的中年美婦輕輕拉了拉姬政的袖子道:
“這位小哥,謝謝你。但我和他爹真的虧欠她很多,她如此反感我們,也是事出有因的。”
姬政聽到中年美婦如此自我檢討,他也是對她好言相勸道:
“洛夫人,你能夠找到此地,也是不容易。我希望你和扒雞妹能夠再次聚攏在一起,親人之間的感情是無法割舍的?!?p> 中年美婦聽到姬政的話之后,感覺這個(gè)面前的小哥真的是說話中聽,她很快收起傷心的心情對著姬政換了話題道:
“這位小哥,鳶兒什么時(shí)候有‘扒雞妹’這個(gè)稱呼的?”
姬政聽到中年美婦的詢問之后,臉上卻露出一絲笑意道:
“記得三年前,在客來小吃店門口,我看到餓的快發(fā)昏的洛鳶,我特意給了她兩個(gè)剛出鍋的包子??墒?,她直接就奔著我晚上準(zhǔn)備下酒的扒雞就一頓狂啃。”
“從那天以后,每天沒有兩只扒雞給她吃,她是根本睡不著覺的。而周圍人都知道她愛吃扒雞,于是,就給她取名扒雞妹了?!?p> 洛鳶的娘親聽到自己的女兒如此趣事,原本憂傷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了不少。
天色慢慢暗下來,姬政和洛鳶的娘親都試圖去勸說洛鳶能夠回心轉(zhuǎn)意,可惜,洛鳶房間的門永遠(yuǎn)還是緊閉著。
姬政對于洛鳶的執(zhí)拗也只有雙手叉腰,無力的嘆息。而洛鳶的娘親卻再次陷入深深的自責(zé)當(dāng)中,不停的暗地里哭泣。
對于洛鳶不肯開門見她的娘親,姬政也是沒有了睡意,而是,一直站在洛鳶房間的門口苦思冥想對策。
而洛鳶的娘親看到姬政對這事兒如此上心,也是非常的感動(dòng),她對著姬政招了招手道:
“小哥,你今天也辛苦了。不如去休息吧?!?p> 姬政卻是對著洛鳶的娘親搖了搖頭道:
“洛夫人,其實(shí),這三年來,我一直盼望扒雞妹可以找到自己的親人,她和她的親人可以相認(rèn)。如今,只是一步之遙。我覺得不能就此放棄?!?p> 姬政說完之后,來到石桌旁邊坐下,開始沉凝破解之法。而洛鳶的娘親抬頭看了一眼姬政的時(shí)候,她的雙目卻再也無法從姬政的臉龐移開,而是對著姬政詢問道:
“這位小哥,從我剛進(jìn)來,到現(xiàn)在,還未請教你的名字,我真是失禮。”
姬政對著洛鳶的娘親連連擺手道:
“無礙,無礙,你們母女相認(rèn)才是大事。在下也忘了自我介紹,我姓姬,草字政?!?p> 他對著洛鳶的娘親自我介紹之后,卻看到洛鳶的娘親依然看著他,他對著洛鳶的娘親詢問道:
“洛夫人,請問有什么事兒嗎?”
洛鳶的娘親聽到姬政的問話,知道自己一直盯著一個(gè)年輕男子非常的失禮,干咳了一聲免得尷尬對著姬政道:
“姬小哥,你的相貌像極了我認(rèn)識的一個(gè)故人?!?p> 姬政聽到洛鳶娘親的話之后,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道:
“噢,天下相貌相似者也是有的,是不是讓洛夫人你又想起了這個(gè)故人了呢?”
洛鳶娘親對于姬政的話,卻是表示了默然,再也沒有說話。
姬政覺得自己的話,貌似讓洛鳶娘親陷入了不好的回憶,他也是隨意的看了看四周,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東西,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來到洛鳶房間門口,不輕不重的敲了三下道:
“扒雞妹,你睡著了嗎?”
洛鳶房間里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姬政繼續(xù)又敲了三下房門,里面很快傳出不耐煩的聲音道:
“差不多要睡了!”
姬政聽到洛鳶沒誰,他對著里面繼續(xù)詢問道:
“扒雞妹,你餓嗎?想吃扒雞嗎?”
姬政話音剛落,洛鳶在房間里卻對著他回答道:
“不餓,不吃,別來煩我!”
他聽到洛鳶的回答后,卻是捂著嘴差點(diǎn)發(fā)出笑聲,又看了看天色,然后走到洛鳶娘親的身邊耳語幾句后,直接往屋外走去。
洛鳶娘親對著姬政施禮道:
“讓你費(fèi)心了?!?p> 不久,姬政帶著一大包吃食回來了,那誘人的香味從巷子口一直傳到每一家人的房門,有人看到姬政帶著一包香味撲鼻的吃食在快步行走,立馬對著他打了一個(gè)招呼道:
“姬老板,怎么家里來客人了?買這么多好吃的?!?p> 姬政一邊走一邊回答道:
“是啊,家里來客人,而且,扒雞妹吃扒雞的胃口又大了?!?p> 鄰居聽到姬政的回答,卻是愣了一下,為姬政嘆氣道:
“哎,家里有這么一個(gè)貪吃的丫頭,也是難為姬老板了?!?p> 姬政抱著吃食快步回到家中,把吃食放到石桌上攤開。洛鳶娘親看到數(shù)只油汪汪的扒雞以及其他熱氣騰騰的吃食,有些不好意思道:
“姬小哥,你買了這么多,太破費(fèi)了?!?p> 姬政卻是洛鳶娘親神秘一笑道:
“沒事兒,想要洛鳶從房間里出來,全靠它們了?!?p> 姬政說完之后,右手食指重重的指了指那幾只扒雞。他一下子撕扯下其中一只扒雞的大腿,來到洛鳶的房間門口,深深的聞了一下雞腿的香味感嘆道:
“哎呀,好香的扒雞啊,真是又肥又嫩,咬一口唇齒留香,好吃,真好吃啊?!?p> 不久,洛鳶的房間里只傳來冷哼,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姬政看到洛鳶還是不愿意處房間,他只有無奈的攤開雙手回過身去對著洛鳶娘親聳了聳肩。
夜半時(shí)分,周圍的一切靜悄悄的,甚至連停歇在樹上的貓頭鷹都完全閉上了眼睛,而洛鳶房間的門卻緩緩的開啟。
當(dāng)一只白皙細(xì)嫩的素手從房門的地步探出來,向著前方不停的伸展,直到摸到了一塊油膩膩的肉,緊緊抓住之后,快速縮回房中。
可當(dāng)這只素手的主人快要把肉給拿回房間時(shí),但到了房門口卻再也進(jìn)不去了,她試圖用力了好幾次,可是,卻未果。
就在她準(zhǔn)備放棄肉,胡亂的撕扯其中的一塊進(jìn)入房間是,卻有一只腳卡在了門口,使得她無法關(guān)上房門。
當(dāng)她抬頭時(shí),一個(gè)冷峻的臉龐卻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對著她道:
“扒雞妹,鬧夠了吧。是不是出來見見你的娘親?!?p> 可扒雞妹卻對于姬政的話非常反感,雙手握住門邊就要關(guān)閉的時(shí)候,姬政卻死死抓住了木門的門板對著扒雞妹徹底怒道:
“扒雞妹,一日為父母,永遠(yuǎn)都是父母。你應(yīng)該體諒他們,應(yīng)該理解他們。你什么時(shí)候,可以不要這么任性了,你都十八歲了,應(yīng)該長大了吧?!?p> 可扒雞妹依然用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看著姬政,而此刻,一個(gè)幽怨的聲音響起道:
“鳶兒,我知道你恨爹娘,但我希望你能夠回去,因?yàn)?,你爹真的太想你,人都開始垮了?!?p> 此刻扒雞妹卻一時(shí)控制不住心情,想到了什么,卻目視了一眼越來越走近的娘親道: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gè)條件,他必須和我一起回去?!?p> 扒雞妹說完之后,手指死死指著姬政,而姬政卻微微一愣道:
“你回家,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