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年微微松了一口氣,默默感受了一番,確定了這精血內(nèi)的妖獸氣息已經(jīng)被徹底消滅了,這才放松了下來,也不猶豫,當即神魂歸體。
神魂入體,楚以年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望著那一小瓶的精血,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淬體靈液之所以難以煉制,最主要的就是因為精血內(nèi)的妖獸氣息不好被煉化,從而破壞藥效。而如今,這一問題在還沒有煉藥之前就已經(jīng)被楚以年解決了,那淬體靈液煉制的難度簡直就是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現(xiàn)在唯一還有些困難的地方也就只剩下那個加熱的藥液了。但是楚以年對這藥液的凝煉還是有幾分自信的,雖然剛剛才失敗了吧……
也不猶豫,楚以年果斷開始了新一次的煉藥……
偏房門前,一道倩影正默默佇立著。
“怎么閉關(guān)這么久……”胡不語嘟囔了一句,“嗨,管他呢。”
扭身走回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
屋內(nèi),楚以年依舊在不斷揮汗如雨地?zé)捴浦?p> 自從他滅殺玉瓶內(nèi)的氣息,重新開始煉藥后,大概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再算上不知道在玉瓶呆了多久,楚以年思忖了一番:要加快進度了。
他可不想像在靈丹峰時一般,又因為煉藥時間太久被人盯上。
不過若是讓楚以年知道了,因為胡不語懶得理他,而導(dǎo)致就算他一直閉關(guān)也沒人在意的話,他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楚以年想著,手上也加快了些許速度,將可以提速的步驟都默默提速不少。
就這樣,幾種藥液,藥干,配上精血,都按比例,按步驟一一被投放進一口紫砂鍋內(nèi)熬煮。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一個個玉瓶也在慢慢地由空變滿……
待到最后一個玉瓶也被裝滿靈液后,楚以年終于長吁一口氣,結(jié)束了這次煉藥。
楚以年悠一放松,就感覺到一陣乏力感席卷全身。頭腦也瞬間昏沉了起來。
長時間消耗精神力和體力,對一個七八歲小孩的身體來說,著實有幾分吃不消。
楚以年也沒去強提精神什么的,畢竟如今煉藥完成,自己也沒什么急需去做的事情,當即也就由著那股乏力感肆虐,緩緩癱倒在床上,緩緩睡下了……
當楚以年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在一處熟悉的地方。
“這是……我的丹房?”楚以年瞳孔一縮,忙看了看四周。
一切都是當初的擺設(shè),一件件都在原本的位置上,沒有被動過。
再看自己,一身丹師袍在身,哪里還是七八歲小孩子的身軀?分明是個百年之后的老翁的身子。
楚以年恍然失神。原來自己什么變成小孩子什么的,都是一場夢啊……
我就說嘛!這世界上哪有那么扯的事情?而且還不偏不倚地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楚以年頓時竟有那么一絲絲失落。若是自己變小的事情是真的,那五十年后自己就能恢復(fù)巔峰,到時候自己走的定然會比如今還遠。甚至還可能突破這世界的桎梏,去尋覓一番這天外的奧妙,尋求一番這世界大道的真諦。
天外有天?自己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楚以年不解,這個想法好像是突兀在自己腦子里冒出來的,但仔細去思索,自己又想不出這個想法究竟是何時有的了。
楚以年不由得默默疑惑,但任憑他如何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這個想法的出處,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向著丹房外走去。
推開門,就看到了自己那寄予了最大希望的弟子在門口守候著。
“師尊。”龔如白恭敬行禮。
楚以年摸了摸胡須,露出一絲慈藹的微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總覺得自己好久沒見過如白了……
“此次外出歷練,可有什么收獲?”楚以年呵呵一笑,問道。
等等,歷練?如白什么時候出去歷練的?又是什么時候回來的?自己為什么沒什么印象……
“師尊,弟子本次歷練,尋得一枚碧海無量心,弟子記得這是師尊煉制長生丹必不可少的材料之一,便特來獻于師尊。”龔如白嘻嘻一笑,“怎樣,弟子干的漂亮吧。”
楚以年搖頭輕笑一聲,這如白還是那么不著調(diào),多大的人了,還和個小孩子一樣。
“干的漂亮?!背阅晷Φ?,“那為師就收下了,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
“弟子沒什么缺的,要是我缺什么了,再來提,師尊可莫要耍賴啊?!饼徣绨祖倚Φ?。
楚以年擺擺手,道:“為師怎會賴賬,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饼徣绨渍f著,卻動也不動,就保持行禮的姿勢呆在門口。
楚以年看了他一會,就回了丹房。剛剛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進了丹房,楚以年開始打量著這顆碧海無量心。這個是自己即將要煉制的長生丹的必備材料之一,甚至是極其主要的材料。
楚以年越打量越奇怪。這碧海無量心,自己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不應(yīng)該??!自己只是在書籍上知道這碧海無量心的記載:碧海有魚,其體無量,吞納四方,稱之為碧海無量魚,其心稱碧海無量心,服用后,可增人體吐納氣量……
書籍上只有碧海無量魚的插畫,卻并無碧海無量心,可這碧海無量心悠一出現(xiàn)在楚以年面前,楚以年就覺得如此之熟悉。
為什么……楚以年默默扶額思索。自己從剛開始就感覺不對勁,整個世界都極其違和,但卻有感覺不出那里不對。
長生丹,長生丹……楚以年猛然抬起頭來。長生丹自己煉過!不僅煉過,而且在煉制的時候,好像還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自己剛剛是從什么情況下醒過來的?楚以年仔細思索,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長生丹,天外有天……楚以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沖出丹房。
一推開丹房的門,龔如白依舊保持那個姿勢不動。但楚以年卻有那么一瞬間,就是推開門的一瞬間,他感覺門外是沒有人的。
違和感找到了!這不是現(xiàn)實,這是個夢!
“啊”的一聲,楚以年在床上驚坐起來,一頭的冷汗。
尋覓四周,還是那件偏房,那桌子上,一個個玉瓶靜靜地擺放,一桌子的垃圾和工具還沒有收拾。
楚以年再看看自己,依舊是那個稚嫩的小身板。
楚以年深呼吸了幾回,把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
他問自己:哪個才是夢?
這注定是個沒答案的問題,他在這邊,定會覺得那邊是夢,但他在夢中時呢?
“好久沒做過這么真實的夢了?!背阅曜匝宰哉Z。
而且在他醒了之后,就開始莫名的心悸,這悸動不知究竟是來自哪個方面……
他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還是很大的事情。
楚以年頓時有些莫名的手足無措,甚至在跌跌撞撞爬起來收拾桌子的時候,還把之前裝精血的那個空的玉瓶打碎了。
手忙腳亂地收拾了一番,楚以年把那幾個玉瓶擺在桌子上。
他本是計劃著一覺醒來,恢復(fù)好了精神就開始服用靈液進行淬體的。但如今他莫名其妙的心亂,肯定不適合此時服用。也就只能先擱下了。
推開門出去,正撞見廂房的門也打開來,一個小腦袋探頭探腦地向這邊張望。
“師姐。”楚以年行禮道。
“你干什么了,閉關(guān)那么久?!焙徽Z問道,“都快半年了?!?p> 楚以年一愣,他想過時間已經(jīng)過了很久,但他沒想到居然這么久。
他此時卻有一個想法:那個夢,自己做了多久……
林深有鹿來
楚以年困了,我也困了,睡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