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宋錦妤所講，大概是溫宜珊原話，但沈妄眉形還是不適地蹙了下。
溫暖，柔和。
這是宋錦妤無關情緒好壞始終浸著的。
如此字眼施于她，他只覺不舒服。
“我只想知道，你對他有沒有跨過同學關系的意思?！鄙蛲Z調(diào)克制，不帶起伏，“跟任何人任何事都無關，我只聽你講的?！?p> “沒有?！?p> 一股子似委屈的情緒翻滾，宋錦妤腦子亂糟糟的，都不知心底的難受從何而來。
她退上涼廊臺階，視線與他齊平。
“沈妄，以后我們不要一起上學了。”
“就這樣?！?p> “我回教室了?！?p> 寥寥兩句不再多言，宋錦妤轉(zhuǎn)身離開。
她走到飛快。
似乎把本就陌生的關系，全部劃清了。
廊邊小徑上，頎長挺拔的身形佇立了半晌，籠著暴躁蕭寂，片刻，長腿一踹，垃圾桶朝后翻去。
晃了晃，又落回了原地。
“沈妄！”
他正邁腿離開，教導主任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這屆主任很難帶，嘮叨的要命。
沈妄面無表情，置若罔聞地離開，教導主任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
“還真的是你，我還真沒看錯，”教導主任關切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沒有?！?p> “沒事你欺負一個垃圾桶？”
“……”
“跟我去辦公室坐坐，”教導主任苦口婆心地講，“咱們談一談，沈妄，遇到什么事，隨時都能跟我講。高二是個轉(zhuǎn)折點，心態(tài)可能影響很多。你是咱們一中的招牌，每年跟附中爭狀元，競爭很激烈，這一屆，我們都對你抱了很大的期望……”
“張主任，你這樣講，真的很想讓人高考前出國，曲線考學?！鄙蛲唤?jīng)心打斷。
“……你打算出國了嗎？”
“沒?！鄙蛲燮は屏讼?，淡聲道，“張主任，我們要評講物理作業(yè)，我試卷還在別的同學那，我要去拿回來?！?p> “快去快去吧。”教導主任擺手催促，見他邁步離開，還不忘叮囑，“別縱容同學抄作業(yè)……”
待沈妄人影遠了。
教導主任背著手踱步，巡視校園，冷不丁回過味兒都被氣笑了。
“沈妄，你給我回來，剛還曲線考學呢，我就沒見你對學習上心過，你是不是嫌我嘮叨啊……”
……
宋錦妤回到教室時，江芷已經(jīng)在門口等。
她擔憂地迎來，“錦妤，你沒事吧？”
“沒事?！?p> “沒事就好?！?p> 江芷聽她同桌講了遍大致情況，也才知道，宋錦妤家里的事。無從安慰，只能陪著她。
“我們回班吧，快上課了?！?p> “好?！?p> 宋錦妤回到位置，低頭看被課本壓住的試卷。那是沈妄拿過來的。
她將書復位，仔細辨認了下，發(fā)現(xiàn)這正是她這兩節(jié)課一直在找的物理作業(yè)。
沈妄拿過來的。
腦中快速憶及某個片段——
【糟老頭子……是誰?。俊?p> 【糟老頭子是我爸?！?p> 【壞得很。】
上周在沈妄家寫作業(yè)，窗外起了風，他們捉試卷時，大概那樣弄錯的。
宋錦妤將作業(yè)塞進試卷夾，又翻了翻，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了夾在其中不屬于她的，字跡龍飛鳳舞的一份作業(yè)。
沈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