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記仇的李健朗
蘇慕寒也不回答大哥的問題,看了眼也在看自己的張白漁,頓時臉紅的像紅蘋果一樣,扭嚀了一聲便離開了。
蘇慕言微微皺眉心里嘆氣:“看著情形,八成是了?!?p> 不等蘇慕言開口,張白漁就使出僅有的微弱的氣力道:“慕言兄不用擔(dān)心,我一心沉浸圣賢書,別無他念?!?p> “那最好!”蘇慕言惡狠狠的撇了一句便揚(yáng)長而去。
張州委回來了,還沒進(jìn)去就看到李健朗罵罵咧咧的,一身肥肉上下顛簸。
當(dāng)他往醫(yī)館里走的時候,又看見蘇慕寒偷偷摸摸的躲在門口,沒等他過去,她又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啥情況?張白漁不是沒大礙嗎?”他想不通,還是進(jìn)去問問吧,結(jié)果一頭撞上了離去的蘇慕言。
看到蘇慕言,張州委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大舅哥也在呢?”
本就郁悶的蘇慕言這下更郁悶了,雖然知道父親有意和張家結(jié)親,而這張州委打妹妹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這事終究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重要的是他其實(shí)最想把妹妹嫁給李健朗,這樣他就能學(xué)到李家完整的硬氣功了。
如今老爹想把妹妹嫁給張家,妹妹自己又心儀另一個“姓張”的,眼看他的美夢就泡湯,而且還把李健朗得罪了。
想到這他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吼道:“誰是你大舅哥?”瞪了張州委一眼他便離開了,臨出大門之時他眼珠子一轉(zhuǎn)。
他回頭對張州委講:“我妹妹喜歡的是那個破書生,你死了這條心吧?!彼胱屵@兩個姓張的敵對起來。
張州委一愣,雖然他早已猜出了幾分,但一直不是特別確信,因?yàn)檫@本身就是極沒有道理的事啊,張白漁除了長得還算清秀和肚子里有點(diǎn)酸水外一無長處,他還有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身體和一個酒鬼無賴的爹。
他不解,蘇慕言走后他也沒進(jìn)去,迷糊糊的就回家了。
其實(shí)張白漁何嘗不知蘇慕寒對自己的異樣情感,都說讀書人是書呆子,對情愛一事是榆木腦袋,其實(shí)不然,越是書呆子越是對感情敏感,只要稍微有一些苗頭便能猜出大概,只是……他能怎么辦呢。
張白漁恢復(fù)的很快,只在醫(yī)館呆了一天便回家去了,村民們都在忙著重建家園,而幸運(yùn)的是他家竟沒有沒被破壞,當(dāng)然這也得益于父親被趕出老宅。
回到家里,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不比之前了,具體也說不清是哪里不一樣了,要說最大的變化,也是張白漁感受最深的,便是“力量感”,因?yàn)閺男◇w弱的緣故,他總是提不起一點(diǎn)力氣,用書上的話說,他現(xiàn)在是中氣十足。
他揮舞了幾下拳腳,興奮的發(fā)泄了一下他的“力量”,這種感覺是從未擁有過的。
興奮過后的他冷靜了下來,他終于想起了他的吐納術(shù),“應(yīng)該是吐納術(shù)的原因吧?!彼J(rèn)為身體的改變是因如此。
他盤膝而坐,靜靜去控制氣流在體內(nèi)運(yùn)行,他又發(fā)現(xiàn)如今運(yùn)行吐納術(shù)簡直毫不費(fèi)勁。
“嗯?這是怎么回事!”
他站起來凝聚起一團(tuán)在右手上,揮手成刃劈向家中石桌子,“嘭!”石桌子被劈出一道巴掌大的印痕。
“這真的是我嗎?”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
在張白漁激動之時,突然感到精神一小陣恍惚,他只當(dāng)是劈桌子力氣太大給震到了,也沒在意。
當(dāng)他準(zhǔn)備再試一試是否還有別的變化時,門外傳來呼喊聲,走到院里看到跑進(jìn)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短發(fā)灰衫,是他的學(xué)生。
“不好了,先生,你父親被打了,如今在村里發(fā)酒瘋呢!”孩子一臉的焦急。
不等他問孩子又說:“今天他又耍酒瘋,不小心碰到了林家的人,林家家主親自帶人動的手。”
聽到消息的張白漁趕緊跟著那個孩子去找他的父親。
“先生,你身體好了?”路上男孩問,“前兩天聽說你從樹上摔下來,我因?yàn)樵诩依飵兔π薹孔右惨恢睕]去看你?!?p> “多謝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多了?!?p> “是看起來好多了,而且好像比以前更好一些?!?p> “哪里更好了一些?”
“我說不上來,就是感覺。”
因?yàn)樾睦锵胫赣H所以他便沒再去接男孩的話。
村中,張?zhí)┮黄ü勺谖鬯又?,看起來他的酒勁還沒下,赤紅著臉在罵罵咧咧的。
“他們林家什么東西?狗娘養(yǎng)的!”
“走狗一般人啊,據(jù)說以前還是名門望族,呸!丟完了老祖宗的臉?!?p> “也不看看我是誰?敢打老子,連老先生都說我兒子是經(jīng)世之才,以后出去可以做大官的,你們這些人,呸!”
……
他只管罵罵咧咧,村里人也不理他,調(diào)侃張?zhí)┧麄円呀?jīng)覺得沒有樂趣了。
張白漁跟著男孩一路來到張?zhí)┻@里,看起來林家人已經(jīng)走了,不然父親不會這么放肆。
“張?zhí)?,你以后可以做“大官”兒子又來撈你回家了?!?p> “哈哈哈哈?!比巳褐蓄D時哄笑一片。
“小先生平時看起來謙遜低調(diào),沒想到以后要做大官要治我們呢!”說話的人陰陽怪氣。
圍觀的人又是哄笑一片。
“對呀,經(jīng)世之才!詞還挺多,不愧是“先生”的父親。”
“要是沒有我們的救助早就餓死在這百里深山了?!?p> “就是!”
人群此時反而活躍了,嘲笑張?zhí)┎荒苁顾麄儺a(chǎn)生快感了,但可以拐彎抹角諷刺張白漁,雖然張白漁也沒做錯什么。
看到兒子張白漁來了,張?zhí)┩蝗宦冻鼍綉B(tài),他低下頭來不敢看張白漁的目光。
“諸位!家父醉酒胡言亂語,請大家且莫放在心上,白漁在這里替他向大家賠個不是?!睆埌诐O立定躬身向村民們道歉。
村民們本就是一時興起,他們才想起這都是張?zhí)┑腻e,小先生平白無故的被稀落一番結(jié)果還向他們道歉,便紛紛不再言語。
雖然學(xué)堂沒人重視,但張白漁好歹也是村里唯一的先生,村里總該是要有幾個認(rèn)字的。
人群中有慈祥的長者說道:“小先生別多心,快快帶父親回去吧?!?p> 張白漁感激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身子轉(zhuǎn)向父親張?zhí)?p> 他伸出一條手臂:“爹,咱回家吧?!?p> 張?zhí)╇m然臉依舊赤紅,但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他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向兒子。
“小先生,小心衣服?!?p> 今日張白漁穿了白色的鑭衫,剛才報(bào)信的小男孩怕衣服被滿身泥污的張?zhí)┡K了。
張白漁沒有理會,還是伸著手臂。
張?zhí)┮话炎プ鹤拥氖直?,泥污沾染在白色前袖上分在扎眼,他慢慢的從污水坑里爬起來?p> “稍等!”
待兩人準(zhǔn)備離開之時被人叫住,而準(zhǔn)備散去的村民們也都停下腳步。
喊住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張?zhí)﹦偛帕R罵咧咧的林家家主,林將。
林將帶著幾位林姓族人當(dāng)眾攔住父子兩個。
“看吧,這事不算完,我就知道林家人不會罷手的?!?p> “是啊,我看林家人就是故意找茬,張?zhí)┻@樣子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也都習(xí)慣了,偏偏他林家人要較真?!?p> “我看啊,估計(jì)不是因?yàn)閺執(zhí)?,是沖著小先生去的?!?p> “不會吧,小先生平時門都不出了,怎么會得罪林家人?!?p> “還不是因?yàn)樘K家的小丫頭,村里都傳開了,說是她和小先生已經(jīng)私定終生了,要不是昨天村長去蘇家提親被拒,大家還不知道呢?!?p> “我咋聽說是因?yàn)樘K家把女兒許配給了張家大兒子了?!?p> “誰知道呢,不管怎么說蘇家肯定是沒答應(yīng)李家?!?p> “正是因?yàn)樽ゲ坏叫∠壬腻e,就找張?zhí)┑牟纾泻脩蚩纯?。?p>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這一會許多版本都出來了。
“林叔?”
“誰是你林叔,今天各位都在這也都看到了,張?zhí)┊?dāng)著這么多人面辱罵我們林家,不得給我們個說法?”
“林族長,家父出言不遜確實(shí)是錯了,但我聽說你們已經(jīng)動過一次手了,為何還如此咄咄逼人。”
“是,你老爹我是已經(jīng)打過一次了,但剛才他又在那亂噴糞,不僅侮辱我們家,還捎帶了村長他們家,這可抵不掉?!绷謱⒉灰啦火垼哉Z輕蔑,一點(diǎn)不當(dāng)自己是長輩。
“那林族長你要怎么辦呢?”一向溫文爾雅的張白漁目露兇光。
“怎么辦?你乖乖的讓開,我得好好的和你老爹談?wù)劇!绷謱⒑敛豢蜌狻?p> 張?zhí)┞犅勞s緊往兒子身后靠了靠,此時他完全沒有剛才罵罵咧咧的脾氣了。
人群中李健朗得意的看著他創(chuàng)造的局面暗暗竊喜,大呼林將做的好。
“哼,張白漁,就是要好好羞辱你,當(dāng)著大半個村子里的人,讓你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我看蘇慕寒那小賤人還有什么臉?!彼麧M臉陰恨。
“既然如此,父債子嘗,林族長您有氣就讓白漁受著吧?!睆埌诐O不退反往前踏一步。
“好小子,是個孝子,看在你如此有孝心的份上,咱也不為難你,三法板你可受得?”林將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本來只是想通過張?zhí)┬呷鑿埌诐O一番,讓他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沒想到他自己送上門來。
“法板不行啊小先生!你那小身板可受不了啊。”人群中有人勸阻。
不等張白漁回答身后傳來一句呵斥聲:“姓林的,一把年紀(jì)了欺負(fù)小孩子丟不丟人,教訓(xùn)我們張家人你問過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