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汗流浹背,看到林夏回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激動的差點掉眼淚。
“少奶奶,您回來了,少爺手傷著,不肯讓我包扎,您快去瞧瞧吧,我……我還有事處理?!比嬜邽樯嫌嫞说夭灰司昧?,是非之地!還是趕緊開溜。
林夏推開書房門,就看見他站在窗戶邊,滿地狼藉,全是碎片,而他站在那像個散發(fā)冷氣的空調(diào)。
林夏認命的找出醫(yī)藥箱,拿著消毒水,想要給他處理下手上的傷,可她剛靠近,就被他冰冷刺骨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
“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呢?”
林夏皺眉,對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很不滿,因為擔心他手上的傷,并沒同他計較。
她的手剛碰到顧西的手,就被甩開,“用不著你管,是做了虧心事,所以這算是補償?”
林夏有些頭疼他這般無理取鬧,盡量放低姿態(tài),軟聲道,“先處理傷口好不好?”
顧西卻沒理會,只是盯著她,聲音透著寒意,說話的模樣卻格外溫柔起來,“心虛?你只有做錯事才會討好我,說說看,今兒又做什么能讓你心虛的事了?”
“我猜猜看,是私會舊情人,回來心情不錯,對我噓寒問暖補償一下呢?還是被傅熙然抱了一下,心花怒放了?去見傅熙然你就那么積極?”
“先消毒,處理傷口!”
“回答我??!”突然的怒吼,讓林夏握著的酒精棉和消毒水掉落,她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顧西,你想讓我怎么做?你告訴我,怎樣你才會滿意呢?”
看著他那副模樣,林夏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有什么辦法?傅熙然已經(jīng)在她生命里存在過,她不能把時間倒回去,讓他變得從未出現(xiàn)過。
林夏只是想不通,傅熙然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可他卻始終緊咬著那個心結(jié)。
“顧西,傅熙然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
顧西冷笑著,“呵!過去式,你所謂的過去式就是大早上出門,跟他在商場摟摟抱抱?”
林夏面色終于冷下來,“我是碰到他了,連招呼都沒打,我不知道你說的摟摟抱抱怎么來的,信不信由你?!彼行┢v,靜靜的走出書房,心底一陣酸澀。
林夏不知道他怎么得知今天她碰到傅熙然的事,但她知道,他對她毫無信任可言,不信任到,竟然派人跟蹤她。
聽到書房傳來一陣陣聲響,知道他又在發(fā)脾氣,林夏也沒有理會,只是靜靜的走到之前一直睡得房間,反鎖上門,才無力的蹲在門邊,低聲嗚咽。
被懷疑的委屈讓她心里疼的快窒息,抽光她所有力氣,不知道為什么?她可以面對別人的懷疑,哪怕是媒體的懷疑,可她受不了被顧西懷疑。
最該相信你的人,都不相信你了,那么還有誰會相信你?
難過傷心到哭泣時,她想打電話給爸爸,手機剛拿到手邊,卻被她放下,林夏忽然發(fā)現(xiàn),她再也不能肆無忌憚跟爸爸撒嬌了。
不被相信的滋味如同苦澀的藥,嘗一口都覺得苦到心底,她靜靜盯著天花板,用力眨巴眼,才將眼淚逼回去,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像是漫無目的蒲公英,不知道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