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的樹頂嘩嘩作響,以至于待在山坡上的任楚聽不清下面交談的一句。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扶青正是壯漢呂天一的娘子。那…背著她的那女子又是誰?
為了聽清些,任楚趁著風吹的聲響,小心的從一旁走下小山坡,又借著小樹叢靠近那兩人。
她蹲在那處,已經能勉強聽清這兩人的對話,若是有何異變,自己也方便行動。
“你…現(xiàn)……什…嗎?”
“我不知…么!”
不行,還是聽的斷斷續(xù)續(xù)。任楚只好再往前移動幾步。此時的她與她們只隔一顆樹與矮樹叢。
“沈嵐姑娘,你聽聞此事如此緊張,有貓膩吧!”
扶青邊浣著衣物邊嘲諷,并未抬頭看身后那女子。
“扶青,此事不是你能涉及的,愿你有點自知之明?!?p> “哦?不是我能涉及的,那是誰能涉及的?不會弋茹姑娘的死與你有關吧!”
此話一出口,任楚能發(fā)現(xiàn)背后那女子身體一僵,難不成扶青姑娘說對了?
若是與弋茹姑娘有關,這山中除了林亦逵家那女子還能有別人嗎?
“扶青,我勸你放聰明點!”
“看來…真與你有關啊?!?p> 一下子,背后那女子便抽出劍比在扶青脖子邊兒。
任楚看情況手已握緊佩劍,隨時準備沖過去。
那一副高傲的模樣,令沈嵐很不爽。拿劍挑起扶青手中的衣物,順勢甩進小溪中央。
“這次挑的是衣物,若你再不閉嘴,可能就是你身上的一塊肉了?!?p> 看來此人受過一定程度的訓練啊,知不能先動手,便用劍挑起扶青手中的衣物。
知以此來恐嚇一人,看來此人不一般。
“你覺著以此能恐嚇到我嗎?”
扶青將衣物放于竹籃中,起身拿起沈嵐的劍比上自己的脖子。
藏在后面的任楚驚奇的看著扶青的行徑,呂天一的娘子居然如此不怕死。
這是要威脅自己嗎?沈嵐表情冷漠的看著對面之人,自己又不是第一次遇見這類人。
扶青真是不知那些威脅過她的人,都是進入了漫長的沉睡。畢竟任楚是習武之人,她一眼便察覺到那劍鋒的偏轉。
如此行徑還真威脅不到那個沈嵐啊。
無奈之下,救人要緊。
握緊佩劍的任楚側身便離開矮樹叢,劍鋒直對那人。
那人察覺到異樣,將扶青推開,一劍擋住任楚的攻擊??辞鍋砣撕?,沈嵐嘴角一撇,果然躲在何處。
趁緊盯著自己時的間隙,另一手拿著劍鞘敲向狠狠的那人腰部。那人被擊打得往側邊踉蹌幾步。
沈嵐被擊打一次后,開始提高警惕,她意識到自己上次小瞧這人了,果然跟在孫伏淵身邊的是不會有好解決之人。
被推至一旁的扶青一眼便認出此人是六皇子手下—任楚。這幾日并未見著任楚,此時卻突然出現(xiàn),難不成他們早已察覺什么才如此?
沈嵐趁那時踉蹌幾步,順勢用腳踢起幾塊小石子捏在手中,而后用劍一一擊出。
去扶住扶青的任楚趕忙擋住她,打算拿劍擊回,畢竟一弱女子受不住這些遭。
見此時她正一一擊回這些石子,沈嵐浮現(xiàn)出不易察覺的笑。沈嵐深知此刻的她需要護著扶青。
她閃到一旁撿起石子直擊要害。
突然一箭矢橫過,沈嵐躲閃時看向箭矢來的方向。還未看清,一把劍便架在沈嵐脖子上,同時另一手將她手中的劍打掉。
“任楚,看來你劍法還是不過關啊!”
看來緩兵之計很有用,若是再不來,自己就得認真對待了。任楚無奈的看著架著沈嵐的孫伽噲。
孫伽噲那時還在休息,棚外的動靜將他驚醒,同時發(fā)現(xiàn)任楚未留在棚內。
迫于擔憂,他便出棚尋到孫伏淵,知情況的孫伏淵聽說后,大致猜知她跟著沈嵐前去了。
畢竟去到那處,必須通過他們所在的棚。
沈嵐還想反抗,抬眼便看見那山坡上的眾箭手,而在孫伏淵身旁她還發(fā)現(xiàn)一熟悉之人—林亦逵。
“沈嵐,收手吧?!?p> 此話猶如穿心箭一般,刺入沈嵐的耳中。她突然意識到問題,不可思議的看著上面那人。
林亦逵早已猜知叫沈嵐來會出事,看來還是避免不了。他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林亦逵!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幫我啊,你傻了嗎?”
雖已猜知真相,但沈嵐仍愿意再去聽他親口說一次,哪怕騙自己。
趁著她質問林亦逵的時候,任楚接過山坡上扔下來的繩子,將她手腳綁住。
見他并未回應自己,仿佛已斷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再掙扎,她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陷阱。
“沈嵐你聽我說…”
站于一旁的孫伏淵攔住想下去的林亦逵,林亦逵話到嘴邊又憋回去。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來人,將這兩人押走。”
手一揚,身后便來兩人壓住林亦逵,未反抗的林亦逵不可相信的看著孫伏淵。
這下沈嵐慌了,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林亦逵也被他們綁???
任楚明白過來,可能從那時林亦逵向沈嵐提議去綁架他們其中一人開始,便是這場陰謀的開場。
原來此行都是為尋出沈嵐此人。
“扶青姑娘,謝謝你的配合?!?p> “不必如此,我只是盡一份微薄之力而已?!?p> 說完,扶青挽袖打算進入水中撿起那件衣物。
這時從眾人后沖出一人,進到小溪中去撿起那件衣物,說來也合適,衣物剛巧掛在一露出水面的石頭上。
站于水邊的扶青好笑的看著轟轟烈烈進入小溪中的呂天一。
“給你,娘子?!?p> “下次小心點,別那么著急?!?p> 扶青接過那件濕漉漉的衣物,忍住笑意的責備著他。其余那些人識趣的離開這處,再待下去就不合適了。
留下呂天一陪著扶青在那處繼續(xù)浣衣。
這兩人的相處讓任楚不由得與聽聞的那戶人對比,怎差別如此之大。
這一行人剛走回院落外,安和聽見動靜便從屋內出來,手中還拿著壽衣,似乎很著急。
壽衣怎還未替弋茹姑娘換上?任楚疑惑的看著安和,孫伽噲兩三步便走到她身邊,孫伏淵也隨即走去。
“安和,發(fā)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