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安排于此到如今,發(fā)生的事太多太多,由此結(jié)識許多人物,以及與那兩兄弟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變化。
這兩人的笑令小君更加難過,她認為這只身白色,眼睛周圍為黑色的小狗會像她大姐一樣睡著,不再醒來。
“小君不哭,他只是太累了,明早便會醒來的。”
語氣放溫柔的孫伽噲蹲下去撫摸著小君的頭,像極了父親安撫自己的孩子。站于身后之人露出淺笑。
“對,小君,你們?nèi)バ菹伞C髟缧褋?,小狗也醒來了?!?p> “小君,走吧?!?p> 聽這兩人說完,小仲才慌忙拉著小君回到另一屋內(nèi)。婆婆這幾日的精神一直不好,扶青與安和便陪著她。
而小仲這個比小君大不了幾歲的孩子,卻知帶著小君逃離這悲傷的氛圍,縱使他遇見某些事也不知所措。
算來,還是因為他們無意間將她們一家拉扯進這局,才會導(dǎo)致如今這結(jié)果。
看著他們屋內(nèi)的燭火熄滅,他們兩人才回到屋中點上燭火。孫伽噲將燭火點上后,停頓片刻才轉(zhuǎn)身。
“那時伏淵的態(tài)度,你別放于心中。他本為那般模樣。”
“并未放于心中,如此只是讓自己難受罷了?!?p> 今日的懷疑以及瞞著她的許多事都令任楚特別不樂意,可又怎能道出這心思。
畢竟寄人屋檐下,怎可不低頭。
雖說孫伽噲不及孫伏淵明察秋毫,但他能聽出這言語的不對勁,畢竟朝夕相處已如此之久。
“伏淵是未將你當為外人?!?p> 未將我當為…外人?又何來的如此說法?任楚坐在那處抬眼看著他,并未發(fā)問,而是靜靜等待著他的下一句。
“伏淵當著你我之面如此直白提出此問題,一是出于相信你,二是有疑問知你會告知。若并非如此,他便會私底下告知我此問題,而不會直接質(zhì)問?!?p> 此話并不是沒有道理,若是對于旁人,他七弟定會耐住自己,趁旁人不備之時私自調(diào)查。
畢竟他七弟是曾經(jīng)與他朝夕相處過十幾載之人。不然何來笑面虎之稱!
而他今日居然是直接問出此問題,讓孫伽噲也是感到出乎意料??墒请y得見他坦白對他人,當然也有部分人除外。
如此說來,好像確是如此。按照孫伏淵善用計謀,喜私底下辦事的習性,確實與對待不熟他人不同。
不過自己終是不了解孫伏淵,又怎能知他怎想,只有經(jīng)點撥才能意識到如此。
果然自己還是有些小肚雞腸。
見任楚一直撐著自己的頭部沉默,他以為自己說得還不夠通透,還想開口解釋。
“我知道,我當時也未想到他一般的習性如何。不過當時倒是真的令我有些在意……”
在意你們的看法,最后幾字任楚還是憋了回去。其實自己并未有多開朗,可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與孫伏淵接觸一段時間,自己仿佛看清自己一般,發(fā)現(xiàn)自己并未有多開朗,又或許是被另開朗的性格給壓了下去。
話既已出,自然孫伽噲不再好表達什么,倒上一杯熱水遞給她。
他不太懂她們那些事,反正喝熱水是不會出錯的。
喝上一口水后,任楚無聊的翻看著未倒扣的茶杯,發(fā)現(xiàn)殘留在里面的茶垢,應(yīng)是還沒來得及清洗。
“我出去清洗一下這些茶杯,里面全是殘留的茶垢?!?p> 兩只手分別拿著兩個茶杯,便走至皰屋那處。要清洗茶杯的她四處尋找著水盆。
終于在皰屋墻角處找到水還未倒出的水盆。
突然蹲下的影子越發(fā)清晰,背后有人正拿著燭火走近她。
“我說你出來都不拿燭火照明嗎?”拿著茶杯便走,想攔住都還沒來得及。孫伽噲只好點燃未使用的燭火出來尋她。
或許這就是差異,宮中的是有保護性質(zhì)的燈籠,而這里便只有燭火。
興許是山間之人夜晚都不外出的緣故。
多虧是孫伽噲送來的燭火,令任楚看清這是今日清洗過手的那水盆。
這裝水的木盆材質(zhì)不同,應(yīng)是弋茹她家還未出事前所用的。
所以這水盆令任楚印象深刻。
不過這盆中之水…可是倒出重新舀出的水?茶杯還未放下水中,任楚便站起來,所幸未放茶杯入水中。
見她又拿著茶杯起身往皰屋走去,以為自己做錯了何事。這是在嫌棄自己嗎?
“你不是要清洗茶杯嗎?又去何處?”
“不…這水還不知是否有問題。”
走進皰屋的任楚將手中的茶杯一一放下,便又走出去。孫伽噲不明所以的跟在她身后為她照明。
只見她將那盆中的水倒入一旁的水溝中,又去水缸舀出幾許水,仔仔細細的將這水盆清洗干凈。
不就一盆水而已,怎還能有何問題?孫伽噲不知那時她是如何清洗的手,所以也不知這些行為為何。
任楚無意抬眼間,便看著對面那燭火映射出的臉龐充滿疑問。
“今下午我清洗那液體便是用的此水盆。自然得清洗清洗?!?p> “既然如此,那待明日再清洗此物,明日一早好詢問是否有人碰過這水。”
聽她如此說,孫伽噲突然想到什么,制止住她那清洗水盆的雙手。畢竟還是不要過多接觸較好。
且他還另有事處理。
被他強制性拉住,那水盆因任楚的松手,將水灑出。
“你怎……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還不確定,待明日才可下定論。”
水灑至任楚的靴子上,難免粘上泥土。她在心中默默告知自己,孫伽噲的行徑亦是如此,不可作怪!
而孫伽噲那也只是自己的猜測而已,未得到證實便永遠只是猜測。
應(yīng)是自己臂力終究敵不過一名男子,任楚完全是被孫伽噲給三兩下拖回屋中。
其實她并未掙扎,只是想去皰屋取回那幾個茶杯罷了,誰知這孫伽噲一點解釋的機會也不肯留下。
“那茶杯我去取回,你就留在此處觀察屋內(nèi)燭火?!?p> 說完,孫伽噲拿著燭火又走了出去。
什么與什么,這孫伽噲何時如此考慮周到了,屋內(nèi)的任楚只好無奈的看著那出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