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知讓任楚猶豫片刻,這不得馬虎處理,任楚不由得握緊手中的落霞。
“知道了,我稍后便來。”任楚思考片刻說著,知道面前的管事難掩不好意思的神色,她只得應(yīng)下。
“誒誒!好,那公子快些到正堂來,太子殿下那行為實在令我有些難堪,公子能理解我便好?!?p> 見她應(yīng)下,那管事終于舒了口氣,這太子的身份可不是好對付的,若是有何得罪,搞不好會掉腦袋。
管事趕忙朝她笑笑,而后著急的往正堂走去。
這任楚自然是很無奈,這太子要見自己,若是搞不好可能還會得罪他,還是小心為妙。
任楚回應(yīng)管事笑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自顧自的想著。
這孫伽噲不在,得罪任何人都不好處理。
將門從外面扣上后,任楚便往正堂走去。她此時是侍衛(wèi)身份,佩劍自然沒有不妥。
一入正堂,任楚便看見杏黃色身影,那衣物顏色不就表明了他是太子身份嗎。
識趣的任楚走至正堂中央,首先朝坐在客席的太子行禮。
“任楚見過太子殿下。”
因為規(guī)矩,任楚不能抬頭看向太子,所以她只能看著那杏黃色衣袍下的那雙鞋。
而這太子看來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從他坐上客席,而不是主座的行為便可觀出,這太子還是個通許多規(guī)矩,不會濫用職權(quán)的人。
低頭等待半日,任楚也未等到這太子發(fā)話,可又不敢輕易抬頭看這太子的神情。
“任楚冒昧,敢問太子殿下召任楚來有何事?”
低著頭的任楚握劍抱拳對面前在客席的太子說著。方才還想著他懂禮儀,怎在這時他就這般如木頭。
一聲不吭可會憋壞人的。
還是未待到回話,任楚不免納悶了,這人怕不是塊木頭。
“噗……”
沒等到太子答話聲,憋笑的聲音倒是傳入任楚的耳中。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問題?
低著頭的任楚謹(jǐn)慎的瞟了幾眼自己身上,看來并沒有什么問題!這太子怕是有什么毛病吧!
“太子殿下,恕任楚冒昧……”
抬起頭看向太子的任楚瞳孔免不了放大,這人…不就是!
任楚話還未說完,就頓住了。孫星洗方才努力的憋笑,在這一刻終于爆發(fā)。
“哈哈哈哈哈!”他倒也是沒想到這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的任楚居然就是他昨日碰見的那人。
昨天那股怒氣油然而生,沒想到耍無賴的那人居然是當(dāng)朝太子!怒氣中燒的她又能如何,他畢竟是個太子。
“昨日在攤位前小氣的那人居然就是任公子?。」?!”
太子笑得用力捶打著客席邊的木桌,木桌上的茶杯被捶打得振動著。
這句話讓任楚更是氣憤,這孫伽噲的無賴歸無賴,但是看清形勢的,在某些事上是懂得不輕易開玩笑。
這太子就真是無賴中的極品了。
若是他與孫伽噲的關(guān)系一般,而自己莽然沖撞,怕是會毀了一些關(guān)系。若是關(guān)系好倒還是沒錯,可……
“太子殿下說對了,任楚實在是小氣,那太子殿下可還記得昨日在攤位前,欠任楚的那二兩銀子呢,那運來的香包價錢可不菲!”
任楚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努力憋出笑容,眨巴著那雙眼看著這位太子殿下。
耍無賴她見過,對付無賴就得用無賴的方式。
周圍的丫鬟們聽見她與太子的對話,都小聲的議論著?;蛟S誰都沒想到這太子居然欠府中這位任公子的銀兩。
雖說她們是小聲的議論,但這兩個當(dāng)事人仍能聽見一些細微的聲音。
這種滋味可不好受,她得意的看向太子,這太子多少還是比她定力好些,仿佛就像沒聽見這些議論一般。
他滿臉笑意的盯著面前的這個任楚。
“不就二兩銀子嗎?等六弟回來讓他給你便是?!?p> 這句話讓她不知該如何回復(fù),這太子倒真是擅長將責(zé)任推給他人啊。所以這太子讓自己來到底有何事?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讓任楚來有何事?”
“無事無事,看看罷了。”
太子擺了擺手,那杏黃色大袖隨著手?jǐn)[動著。這任楚,除了長的些許清秀,似乎也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啊。
任楚的身板比我與六弟他們的小,宮中卻傳言她善用弓箭。手指比我與六弟他們的纖細,宮中卻傳言她能箭無虛發(fā)。
孫星洗發(fā)現(xiàn)這些不免有些懷疑這宮中的傳言。
“哎,無趣?。 ?p> 說著便將雙手背在身后往正堂外走去。留下她站在正堂中央看著那人的離去。
確認(rèn)他離開正堂后,任楚加快腳步往小院走去,她當(dāng)時可算是忍住怒氣。
她閉上門后,小院中傳出劍瘋狂劃過風(fēng)的聲音。不怕遇見一次無賴,就怕那無賴身份比自己高,還擺不脫。
落霞被任楚狠狠的扎進地中,坐下的她想讓相柳給自己倒杯茶,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院與任府的小院很大的區(qū)別。
相柳怎會跟來,任楚嘴角輕輕一笑,那是無奈的苦笑。
想來女子還真是苦悲,從小便被安排著習(xí)琴棋書畫,常年深居閨房,得到他人的贊揚后,又無法自主選擇婚姻。
只能順著父母之命嫁與他人,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仇人。而后結(jié)婚生子,又讓自己的兒女走上這條道路,直到垂暮之年。
松開扎在地中的落霞,任楚從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她還算幸運,雖說比其他女子所修習(xí)的更多,但她也比其他女子擁有更多不同的人生閱歷。
如此總讓她想到任府中的尹二娘——尹素。那渴望外界,渴望其他地域的任府二娘。
未到京都之前,任楚腦海中只有完成家中的任務(wù),家族世代為武,她也要將這些發(fā)揚下去。
到京都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未曾完善過的情感正在慢慢的完善,由此也就少不了多愁善感,那家族任務(wù)仿佛就被擱置在一旁。
如今的她回想著才發(fā)現(xiàn),這兩樣從都沒有互相耽擱,他們是相輔相成的。
同樣許多不完善的觀點也在偏轉(zhuǎn)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