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雪被那人狠狠的砸出了凹陷,臀部先著地的他在地上蜷縮一團,全然顧不上那融化的雪花打濕他的衣物。
任楚看著面前這人有些警惕,而后又看了一眼孫伽噲,發(fā)現(xiàn)孫伽噲緊盯著這人。
“感謝兄臺的出手相助,想必此人已吸取教訓(xùn)!兄臺不必為此濁了自己的手?!币娦蝿蓍_始發(fā)生逆轉(zhuǎn),孫伽噲走上前去笑著對那人說著。
面前此人從窗臺一躍而下,不是習武之人早已斷骨。
任楚提高警惕的護住那幾個小孩,環(huán)顧了幾眼周圍的人群,那些百姓從戲耍之人切換至看戲之人,皆用看戲的神色看著此處。
想來也是,他們沒有能力對付這類人,又怎敢當出頭鳥。
見有人出面,那人不屑的收回他準備砸下去的拳頭,這類人就是當朝的敗類!
“摔得這一跤,只不過為了讓你對這被破壞的氣氛付出代價!若是你再貿(mào)然有何行動,就不是摔一跤這么簡單了?!彼皖^看著躺在地上蜷縮一團的那人緩緩說著,那幾句話加上方才的出手足以讓他產(chǎn)生畏懼。
孫伽噲看著他收手,聽他說完朝他示意性的點了點頭。
出手之人回已他禮節(jié),朝他笑著點了點頭。
地上那人見狀趕忙爬起來,顧不得全身的疼痛,連滾帶爬的逃離這里,他本想來敲詐一份子錢,看來今日遇上狠角色了!
那些路人被破壞戲耍的氣氛后,見他落荒而逃心中覺著滿足,便紛紛的各自又踏上了需要前進的方向。
“你們別怕,這兩個大哥哥已經(jīng)趕走壞人了!你們也快些回家吧,父母肯定很擔憂你們。”任楚蹲下身拉住其中一個小孩的手揉搓了兩下,溫柔的對他們說著。
那些小孩經(jīng)過剛才那事,乖乖的聽從他們的話各自往自己家里跑去。唯有一個被任楚拉住手的小孩停留在這里,即使她松開了手,那小孩也沒離去。
“你怎么了?為何還不回家?”本已起身轉(zhuǎn)過身的任楚被他拉住衣角,感覺到拉力的她疑惑的扭頭看向左后方的那個低著頭的小孩。
見他低著頭,任楚再次蹲下身盡量去看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怎么了。
“我…剛才…”感覺到面前這個大哥哥又蹲下身來,那小孩扭扭捏捏的松開手捏住自己的衣角。
注意到他這些小動作的任楚想拿手撫摸他的頭部,舉起來頓住將手移至了此小孩的肩處。
“有什么想說嗎?”
“剛才…剛才那個雪球是我扔!我錯了!可是我怕…怕那個大叔叔帶走我不讓我回家!”似乎下定自己決心一般,小孩醞釀一會兒后將他的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說完他的眼淚也就順著流下來,他自己提起袖角慌亂的擦著。
聽他說完的任楚忍住自己的笑,將那個小孩一攬入懷。這個孩子實在太懂事,太可愛了!
“你沒錯,這里每個人都沒錯,聽好了!每個人都有獲取快樂的權(quán)利,雖不知剛才那個壞叔叔是否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但他是已自我為中心,小事擴大化才會如此?!?p> “我們生活中不乏這類人,我們需要做的只需理性應(yīng)對罷了,別畏懼,不卑不亢便可?!?p> 任楚說完這些話感覺到他的哭泣弧度已經(jīng)變小,便緩緩的松開他,小孩被她松開后,那淚汪汪的眼睛盯著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任楚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如此冷的氣候可不得臉凍壞了。
自然知道他這時候還不會明白這些,任楚只想做的是讓他理性的直面這些問題。
希望對他之后需要走的路途有所幫助。
“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吧?!彼郎厝岬难凵裰斜M是留下的這個小孩,小孩輕點點頭,開始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不停的回頭看已經(jīng)站起身一直看著他離去的這個“大哥哥”,那幾句話可謂是在他心中已經(jīng)扎根,縱使現(xiàn)在不明白,他以后也要弄明白!
任楚不知道的是,在她一直安慰那小孩時,孫伽噲站在原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她眼中也盡是溫柔。
“就是那小孩扔雪球打中那混蛋的?!痹谌纬€在安慰那個小孩的時候,出手相助之人緩緩對他身邊這人說著,他能明顯感覺到身邊這人的目光全然停留在蹲下身安慰小孩的那人身上。
“是這樣??!”
孫伽噲一句似答非答的話讓他不知道怎么回復(fù),不過這兩人的關(guān)系至少不一般。
或許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是摯友,又或許如他與那人的關(guān)系一般。
“謝過這位公子相助?!比纬_認那個小孩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便走至他們面前對這位陌生之人說著,至少現(xiàn)在該處理的事還得看孫伽噲如何。
“不必客氣,方才看二位打雪球的身手也不似普通之人,不如進此茶樓坐坐如何?!?p> 那人拉回思緒看向任楚,同時指了指他那時一躍而下的茶樓,這也是他歇息的客棧。
任楚看了看孫伽噲,還不清楚此人底細,自然不可輕舉妄動。
“既然兄臺盛情邀請,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睂O伽噲無視了任楚的眼神,對著那人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那人朝孫伽噲爽快一笑,便先行走了進去,孫伽噲毫不猶豫的同他走進去。
此情此景無奈,任楚只好跟著進去。雖說孫伽噲身手比她好,可自己跟上去多少心中安穩(wěn)些。
走進茶樓,他們?nèi)司徒伊俗蛔?,那人招呼來小二,命他準備來一些茶水?p> 在白日不飲酒為好。
孫伽噲從方才進茶館到現(xiàn)在,他的笑容就沒消失過。對面坐著的那人也是一樣,仿佛他們的笑容僵固在了臉上一般。
坐在他們側(cè)面的任楚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這兩人,頓時覺著自己似乎是多余的存在。
不過他們二人居然不飲酒!或許是這位公子不歡喜飲酒呢!任楚又看了一眼那人。
他們的心思到底如何還真揣摩不透。
或許這就是她與他們之間最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