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之偏北的傅國,北傅……”
交談還回蕩在華孤的腦海中,他站立在庭院之中,看著除去打掃之人外的樹下,感到一絲安靜。那日的郁勁仿佛在思慮如何離去一般,沒有過多的反應,得知地界后只不過應下他所說,便再次上到習武場。
其實他知郁勁自從得知那伙人去向,啟行前的他待在將軍府,心中沒有一日得到安穩(wěn)。不然怎會在他當前出現(xiàn)幾次卻不開口,若不是自己安然讓他離去……
華孤想到此處打斷自己的思緒,說來反而是郁勁的離去讓他恍然間覺著有些孤寂。
這五年內(nèi)將軍府遍地都有郁勁的身影,如今他一人前去傅國,這將軍府中倒是少了一絲家的氣息。郁勁離去如此之久沒有一絲音信,于他而言便是生死未卜。
此刻,他似乎能明白阿姐居于深宮每日的憂愁從何而來。
若是郁勁在傅國交與摯友,華孤定會厚禮相待!摯友不論國界。
雙手背于身后的華孤看著庭院中那棵樹上掛的結義絲帶出著神,那是郁勁離去前主動要求之事。而理由便是若路上出現(xiàn)意外,也好有個人來替自己收尸。當時的郁勁說得有多輕松,此時的華孤便有多憂慮。
“阿弟……可還在想郁勁一事?”華瑛瑛早知郁勁離去一事,并且知道他們二人已然結義,為撫慰華孤便出宮來尋至他,再者已養(yǎng)胎為由至此環(huán)境淡雅之處。
華瑛瑛明白,結義不過名義罷了,郁勁是不知自己此行生死,才出此下策想令華孤寬心。
回過神的華孤趕忙轉過身攙扶著他阿姐,往一旁的石椅緩慢移去。此時的華瑛瑛肚子儼然顯形,華孤沒有任何經(jīng)驗只得一切小心翼翼。
“這幾日風大,阿姐你怎又未披披風便出來了!”華孤回答的并非華瑛瑛所問,而是責備的看著她穿得較為單薄的背部,使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女前去取來。
“披風麻煩,若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與宮中又有何區(qū)別呢?”輕輕坐下的華瑛瑛語氣柔和的對華孤說著,說時還不忘皺眉。
華瑛瑛話音剛落,華孤便感到身旁的長廊有人步伐輕盈的走來。才兩句話功夫,這侍女就取來披風了?他將目光轉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清之后他的眉頭皺的愈加深。
“若非首領覺著你最有能力護住娘娘,怎會將娘娘交于你在此方面什么都不會之人。”話音未落,九浮便走至華瑛瑛身旁將自己的披風取下,將此搭在華瑛瑛的肩頭。
華瑛瑛輕輕仰頭對前來的九浮欣慰的笑了笑,而后將披風往上提了提。
“難不成九浮公主就有經(jīng)驗?”
“九浮沒經(jīng)驗,不過對于此舉九浮悉知一二,至少比某些門外漢強些?!?p> 兩人分別站于華瑛瑛的兩側,語氣對雙方?jīng)]有一絲好意。華瑛瑛坐在他們中間,有些尷尬的笑著。最初他們二人的見面是有多糟糕,她似乎能明白了。
“此是將軍府,九浮公主怎屈尊到此,上次那般可是忘了?”
“九浮拿著首領的指諭,府門口不得不放行吧?!?p> 九浮如同無視華孤所說,將袖口中揣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闹钢I取出,故意在他面前抖動一下那張宣紙,而后又揣進袖口中。
只是那么一眼,華孤便認出上邊的首領章印,確實沒錯。
見他們二人停歇下口頭對仗,華瑛瑛這才無奈的將兩邊的二人拉著坐下。分明在上次的信中她便告知華孤,九浮親自取消了那般聯(lián)姻方式,因九浮不愿貿(mào)然將自己托付于一人。怎華孤還這般的為難她!
“娘娘,九浮沒什么東西可帶來,就帶了些海邊特產(chǎn),至于孕期不可食之物九浮已命人處理?!本鸥⊥O屡c華孤的口頭對仗,態(tài)度立馬變得溫和的坐下握住華瑛瑛的那雙纖纖細手說著。
“海邊特產(chǎn)?怎可放……”
“阿弟!”
華孤話還未說完,華瑛瑛皺眉打斷他接下來的話語,搖搖頭眼神示意他閉嘴,有些話不可再說!
覺著無趣的華孤?lián)沃约耗X袋,呆滯的看著她倆握在一起的手,不再有什么言語說出。
實在無趣的他這才注意到原來九浮此次沒有戴面紗,所說穿著與蠻族女子還是有些差異,但美貌與身段確實是動人。
他現(xiàn)在開始好奇,當時的郁勁可有對這位九浮公主產(chǎn)生什么好感。
就這般九浮因懂些醫(yī)術,便在將軍府住下,以此來照顧在孕期的華瑛瑛。此為首領之令,也有華瑛瑛與九浮之意。
這般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華孤已然不覺此也是家的感覺。想逃到習武場去休整的他又不忍心就這般將他阿姐交于九浮。
說來也是,他每日都得與九浮斗嘴幾句,雖說觀點已然有點改變,不再那般的厭惡此女子,但他總覺著無事獻殷勤此話說得對。
因為九浮的到來,將軍府猶如每日都得翻個底朝天一般,每日府上的下人們都得看一次他們二人拌嘴,如此一來看得時日多了,他們便習以為常。哪日不爭不吵才覺著奇怪。
而華瑛瑛則是忍住笑意的看著這二人爭斗,自從郁勁有回信報過平安,這華孤就如同恢復了元氣。
而蠻族各處都隱隱開始傳著九浮早已心許華孤,只不過華孤如同木頭樁子沒有明白九浮此番意義罷了。他們不知的是,華孤對于此事心中有譜,他內(nèi)心深處仍是本能的抗拒九浮。
另一處地界上的郁勁全然不知九浮已長時間待至將軍府,目前進入傅國未尋到任何線索的他倒是結識了碧泉等人,雖說碧泉為女子,但她卻很會隱忍!
而今日所遇的這位任楚,實在令他好奇不已。這人完全不按套路走,雖說接觸時膽顫驚心,但事后想起來倒挺刺激,令他覺著此人挺有趣。
雖說昨晚的碧泉到底為何而哭他也不知,但可確定的是她定下定決心與某人斷開關系才可有那般的舉動,極度傷心又不得不為之。
不可告知他人便是自己想極力隱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