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的力道,那絕對是練家子,一巴掌下去,馮平升的臉立刻腫了起來。
說實話,這還是馮平升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打臉,而且還打得如此響亮。
孰可忍是不可忍?馮平升歪著頭,單手捂著被打腫的臉,怒視著朱浩,一種陰翳的目光,從馮平升的內(nèi)心油然而生。
位于側(cè)邊的兩名死囚,見到馮平升這樣的眼神,不由得心頭一寒,不禁替朱浩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馮平升在秀洲城可是出了名的惡少,那欺男霸女的事可沒少做,如今流露出如此陰狠的目光,想來也是打算下死手。
但是想想朱浩為什么要得罪這么個二世祖呢?那還不是因為他們這群死囚犯,想到這里,原本蹲在地上的人們,不由得站了起來。
投向朱浩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感激,而看向馮平升的目光,則是一種惡狠狠地警告。
常言道: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人群之中,也有那么幾個人,歪靠在斜坡上,翹著二郎腿,斜瞇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朱浩。
當然朱浩對于這些,毫不在意,雖說今夜月黑風高,適合殺人。
但是他朱浩風雨走來,也從未怕過誰,遇鬼殺鬼,遇神殺神,一路走來,也算是踩著尸體過來的。
面子在中華民族人的眼里,有時候甚至是高于生命的,馮平升被自己當眾打了耳光,那自然是不死不休。
對于馮平升的目光,朱浩當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那是一種純粹的挑釁,甚至是萌生了殺意。
朱浩既然做了,那他就不怕任何人,以前不曾怕過,今后也不會怕。
驀然轉(zhuǎn)身,對著一眾死囚,朱浩深深鞠了一躬,對著下面,大聲說道:
“眾兄弟與我一同出來殺敵,然未殺敵,卻讓大家遭受如此待遇,實乃我的不對,我在這給大家賠不是了!”
原本眾人的心底只是感激,當朱浩對著大家深深鞠躬的時候,那一刻很多原本塵封的心,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畢竟都是死囚,從未有人還把他們當成活人看,或者說當成人看。
此刻作為主帥的朱浩,竟然對他們鞠躬,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殊榮,那更是一種打心底的尊重。
古人,比今天的人,更注重一個“義”,當你以禮相待,那必然掏心對你!
場面靜默了三四分鐘,原本緘默的人群,頓時響起了共同的聲音。
“唯朱元帥,馬首是瞻!”
這聲音聽起來那么純粹,沒有一絲的恭維,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聲音。
朱浩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暗自竊喜,心想:這一巴掌打得值得了,哪怕得罪了馮縣令,但是俘獲了如此多的人心,足夠了。
面對人群的表態(tài),朱浩沒有托大,當即拱手以回禮,久久抱拳沒有放下。
束超也是第一次見朱浩這樣動情,不過在他眼里,對于自己的師父,又多了一個標簽——義薄云天。
但是束超突然想到了自己兩人不是來砸場子的,似乎是來找人的,然后一拍腦袋,小聲在朱浩的耳邊提醒道。
“師父,匠神!”
“哦,對!”一語點醒夢中人,朱浩一拍手,是這么回事。
然后昂首挺胸,對著下面的人群,拱手大聲說道:“敢問哪位是張存琨,張大師?”
人群一聽朱元帥找人,立刻開始躁動起來,嘰嘰喳喳地互相討論起來。
“誰是張存琨?你聽說過這人嗎?”
“沒有,沒有!也不知道咱們朱元帥,找他干嘛!”
“這誰知道呢?我感覺應(yīng)該是好事,畢竟他是向著、幫著咱的!”
“是啊!從老子進了大牢,只有他把老子當人看!為了俺們還把馮大少打了,這樣的人,俺是打心眼里佩服!”
“好了吧,王大牛,你問問在場的誰不服!現(xiàn)在是朱元帥在找人,能幫忙就幫忙,不能幫,別幫倒忙!”
“哦,對對對!”那位五大三粗的漢子,被旁邊的一提醒,立刻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當即四周開始詢問起來。
唯獨歪靠在不遠處斜坡上四個人,無動于衷,依舊翹著二郎腿,閉目養(yǎng)神。
朱浩將躁動的人群盡收眼底,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另類的四個人,其中兩個還是老熟人。
兩人中有一位,身形魁梧,黑臉大漢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與韓秀一起擒獲的黑將軍李鬼。
跟他在一起的是當日那位說功了得的中年人,兩人此刻躲在人群之后的斜坡上,頗為得意地假寐著。
朱浩也懶得去管他們,畢竟帶出來這么多人,總不能去“關(guān)照”一下吧!也沒那個必要,關(guān)鍵是找到“匠神”。
既然不是他們,那想必是最后兩位,放眼望去,最后兩人,一位白發(fā)白須,一位紅臉大漢。
白發(fā)白須的,坐在那里,靜靜看著場中事態(tài)發(fā)展,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另一位紅臉大漢,臉上醒目的一道傷疤,橫貫整張臉,十分的瘆人。
朱浩在思考之后,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斷,徑直下了坡,朝著白發(fā)白須的老者走去。
馮平升站在原地,瞅著走下去的朱浩,恨不得立刻讓弓箭手射死他,但是看著近在咫尺的束超。
發(fā)現(xiàn)他竟然在死死盯著自己,當即放棄了念頭,看來人家留有后手,只能等到夜深人靜了。
朱浩下去之后,整個人群更加躁動了,場面熱鬧非凡,宛如明星見面會現(xiàn)場,時不時有人伸出手來,想碰一碰朱浩。
當時當發(fā)現(xiàn)朱浩的目標是身后的老者,眾人很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整齊劃一,仿佛排練了很久。
朱浩來到老者身邊,對著他深鞠一躬,然后開門見山地說道:
“‘匠神’老先生,您讓小子好找啊!”
聽到有人喊自己“匠神”,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久沒被喊過了,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張大師,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已經(jīng)十多年沒有人,這么叫過老頭子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雖然看上去年近七十,但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可以洞穿一切。
朱浩被他這么一望,竟然有些被看穿的感覺,當即心神一動,不知道如何回答。
莊少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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