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舊下個不停,短短三百多米路程,感覺走了很久很久,隨著我和柳文婷的對話交流,我們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所以即使到了入口,沒了雨傘的聚合,我們依舊并排隨著人流排隊進(jìn)入海洋世界,同時降低分貝聊著感興趣的共同話題。
檢票走進(jìn)極地海洋世界里面后,有一個免費拍攝紀(jì)念照的展臺,臺上擺著石膏制作的北極熊、企鵝等極地動物像,每一位攜帶門票進(jìn)場的游客,都被在這里守候的工作人員請到臺上,快速拍下一張紀(jì)念照,拍紀(jì)念照的工作人員以為我們是一對,為了節(jié)約時間,把我們兩個請到看臺上,我們看了旁邊一眼臺下長長的游客隊伍,決定不下去了注意上來拍照了,就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拍一張合照。
在攝影師的焦距下,我們兩個面露微笑看著攝像機,一只寬厚的大手,一只細(xì)膩的玉手在北極熊石像前比了一個心形,攝影師說可以了,我們才如觸電般的彈開手指,急匆匆的走下展臺。
攝影師給了我們一張取照片的憑證,讓我們游玩結(jié)束后到二樓去取照片。我接過憑證,小心的對折好,放入背包的夾層中。
離開了入口處的照片看臺后,我們走進(jìn)一個隧道,進(jìn)入隧道的瞬間我們仿佛置身于海洋之中一樣,一頭大海龜從我們的頭上游過,紅的的珊瑚群在我們左邊對我們竊竊私語,右邊小丑魚好奇的眼神看著我們,它不知道它會被人類稱為小丑,其實它并不丑,反而很美。
走過碧波蕩漾的海底隧道后,極地世界的生物向我們袒露真容,海獅、海象、帝企鵝等等來自海洋世界的明星吸引了一撥撥游客拍照,揮手問好,而身處容器里的海洋生物只是一如既往的做著在大海時所進(jìn)行的活動,為自己而活,不會為贏得外界人們的歡呼鼓掌就故意做出一些自己不習(xí)慣做的事情。
柳文婷一個個水族箱看過去,時不時在一個中意的水族箱前站定,請我為她拍一張照片。每次我的視線對上她的眼睛時,總覺得里面藏著一段無法言說的悲傷。
她為能看到如此多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而驚喜,但最后離開海洋館坐在海豚表演場館等待表演開始時,她對我說道:“人類這樣把它們囚禁在水族箱里觀賞,只是因為它們在陸地上看不到、形體美麗迷人,如果它們?nèi)绮蒴~一樣常見、普通就不會被關(guān)進(jìn)箱子供人欣賞了,可以平凡而開心的在大海里環(huán)游世界?!?p> 我回答道:“它們至少在壽終正寢前不會淪為餐桌上的食物,因為它們有觀賞價值,而草魚它沒有觀賞價值,盡情的自由遨游后,免不了被捕捉賣錢,淪為人類桌上的盤中餐。”
柳文婷反駁的說道:“至少草魚享受了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能盡情欣賞白云藍(lán)天,呼吸自然的空氣,臨死前也是自由快樂的。”
我說道:“那你又怎么知道,被關(guān)在水族箱里供人欣賞的海洋生物不快樂呢。在箱子里它們不用時刻提心吊膽擔(dān)心被強者吃掉,生病了有人治療,肚子餓了有人投食,累了可以隨時睡覺,而它們僅僅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努力的展現(xiàn)自己健康、精神的面貌。雖然失去了遨游世界的夢想,但它們的生活有了終生保障,你能說它們不想擁有這種生活嗎??!?p> 柳文婷最后苦澀的說道:“我們在這里爭來爭去,不會有結(jié)果的,因為我們不是魚,無法感同身受的了解它們的需求,就像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站在哪一邊都不對。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不知不覺間,觀看下午15:00開場的海豚秀表演的圓形看臺上坐滿了觀眾,我看了一下手表,表演還有五分鐘開始。主持人站在看臺下方延伸進(jìn)水池的平臺上用話筒說了一番炒熱氣氛的話語。
到時間后,看臺對面的通道內(nèi)四名馴養(yǎng)師出現(xiàn),而后一聲口哨,他們朝夕馴養(yǎng)的海豚從打開的囚籠中游出來,高興的游到四名馴養(yǎng)員身邊,在海水池里呼喚著,四名穿著潛水服的馴養(yǎng)員取出一袋肉食投入海豚嘴里,而后摸著海豚的頭,與它們開始交流溝通。
交流完畢后,四名馴養(yǎng)員陸續(xù)下水,站到海豚的身上,緊接四頭海豚載著馴養(yǎng)員如閃電一般從水池左側(cè)游到了右側(cè),而后圍著圓形的巨大水池飄逸的游行,馴養(yǎng)員就像站在水中一樣對看臺這邊的觀眾揮手,引發(fā)全場觀眾站起來高聲歡呼,攝像機、手機各種閃光燈不斷地閃爍。
集體亮相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后,開始了單人表演。一號馴養(yǎng)員和他馴養(yǎng)的海豚上演了鉆鐵環(huán)、打籃球、握手的精彩雜技表演,二號馴養(yǎng)員指揮他的海豚歌手,演唱了一場空靈的海豚音之歌。
三號馴養(yǎng)員用口哨與海豚從水中一躍而起,短暫的在空中飛行一段距離后,落入水中,但那騎著海豚飛翔的畫面使得觀眾的掌聲連綿不絕。
四號馴養(yǎng)員則展現(xiàn)了海豚是怎樣在海里拯救溺水者的場景,他假裝溺水不斷撲騰著怕打水花,而聽覺靈敏的海豚,瞬間從水下移動到馴養(yǎng)員身下,馱著他游到岸邊,引發(fā)了觀眾們更加熱情的掌聲。
我和段文婷就像兩個異類,剛開始的笑容都沒有了,滿眼悲傷的看著這一切,食物鏈頂端的大型食肉動物海豚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按照人類的劇本表演著,我與其中一頭海豚靈性的雙眼對上了,那其中滿含的憂郁色彩,與人類眼神中的憂郁并沒有區(qū)別,那是比悲傷更悲傷的眼神,是生無可戀的眼神,只有我們這種臨死之人才能讀懂它的眼神,我只能在心底對它說一聲對不起。
我側(cè)身看到柳文婷的眼角已經(jīng)滑出了淚水,看著狂熱的觀眾還沒注意到我們,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握住了柳文婷的右手,從座位上起身,離開了場館,一直走到販賣甜筒的窗口前才松開她的手,而后買了兩份甜筒。
接著從口袋里抽出一張面紙巾擦干了了她玉臉上的淚珠說道:“別哭了,再哭就成大花貓了,很多事情我們無能為力,吃甜食轉(zhuǎn)換轉(zhuǎn)換心情吧?!?p> 柳文婷沒有說話,甜筒的窗口店家這時說道:“客人,甜筒做好了?!蔽伊⒖屉p手先接過一根甜筒遞給柳文婷,她剛開始沒接,但看到我一直伸著手,態(tài)度堅決,她還是接過了甜筒,等她開始吃甜筒,我才從窗口接過另一根甜筒,而后說道:“我們?nèi)ザ侨≌掌?,就離開這里,去海之風(fēng)廣場吹吹風(fēng),看看大海,,把這里的一切不愉快都忘掉吧?!?
云夢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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