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接下來就要去極州嗎?”
皇城門口,南沁與兮真子被小秀子和唐旗恭敬地送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兮真子對于南沁下一步的動作有些好奇。
“唔……先不急,先等大理寺的行動,有了結(jié)果之后,我再動身往極州找白家去?!?p> “況且,說不定都不用我大費周章,就能重創(chuàng)白家?!?p> 腳步略有停滯,南沁剛開始也是打算直接就去極州的,但他臨時又改口了。
因為南沁忽然想到了一點,以白家的勢力,既然能夠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整個使團(tuán),更是讓都幕異禾這么一個真丹境界的高手都毫無痕跡地消失了。
那么,白家必然能夠得知,這支南越國使團(tuán),還有人沒有死。
而如果白家的領(lǐng)事人不是自大狂,那白家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地將使團(tuán)僅剩的那幾個人給除掉。
這么一來,除了易幽這個真正的使團(tuán)幸存者以外,包括南沁和李未然以及秦橘陵在內(nèi),都將成為白家的下一個目標(biāo)。
“師兄的意思,守株待兔嗎?”
雙眸微瞇,兮真子思索片刻,就領(lǐng)悟了南沁的想法。
“不錯,白家總歸還是顧及朝廷的,因此之前才沒有選擇在使團(tuán)交接貢品前出手?!?p> “由此可知,在這玉京城,白家行事也是見不得光的。”
點了點頭,南沁說出了自己的推斷與猜測。
“另外,從使團(tuán)被滅一事中可以得知,白家這次的主事人,似乎很是缺乏耐心。”兮真子替南沁補(bǔ)充了接下來的話。
“師弟所言極是,白家必然迫不及待地要出手……今晚,就是他們血債血償?shù)臅r候了。”
“這么說來,師兄,你那三位小朋友可就有些危險了?!?p> “無妨,都是江湖兒女,總是要見見風(fēng)雨的?!?p> 無奈地?fù)u搖頭,兮真子還是擔(dān)憂:“師兄,這一次,說不準(zhǔn)還有白家的真丹強(qiáng)者在啊。”
“真丹怎么了!”
“他們幾個此去大理寺,必然是和大理寺的人員在一起的?!?p> “白家還敢對大理寺出手了?”
南沁一臉不屑,白家雖然實力勢力都很強(qiáng)大,可為天下至強(qiáng)之列,但行事卻頗有股小家子氣。
就像這一次,若南沁是白家家主,無論想要南越國的哪一件貢品,直接與南越國國主說了就是,讓南越國親自派人送到極州。
那時,哪里還會有后面三番兩次的劫殺。
而白家最后出手滅殺使團(tuán),更是讓南沁心中發(fā)笑。
這不就是遷怒于旁人嗎!
真要是有那個本事,白家就應(yīng)該直接反了朝廷,自立為王,與大凌爭奪天下。
不過,若白家真有那個想法,三千年來,白家就不會始終只是一個家族了。
兩人就這么一路走一路交談,直接就回到了小洞山守虛觀。
也是因為二人武學(xué)修為深厚,一直以傳音之法交流,他們的對話這才沒有泄露給路上的行人知道。
不然的話,又將是一場大地震。
“童兒,他們?nèi)嘶貋砹藛???p> 兮真子問了問守虛觀內(nèi)清掃落葉的童子,想要知道李未然三人可否回來了。
兮真子為人正道,雖然與李未然三人不大熟悉,但也不忍心看到他三人殞命于白家之手。
“啊,觀主,您回來了!”
小童子拿著笤帚的手一抖,也不知道之前在想些什么。
笑著擺擺頭,兮真子把這小童子招到身前來,又重新問了他一遍。
“啟稟觀主,還未曾見過他們?!?p> 小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小童子又說道:“童兒之前一直在觀內(nèi)打掃,自從他們?nèi)顺鋈ズ螅蜎]見他們回來過。”
笑呵呵地摸了摸小童子的頭,兮真子就讓他到邊上繼續(xù)完成未竟之工作了。
“師兄,那我們現(xiàn)在?”
后頭看了一眼南沁,兮真子想知道南沁的意見。
“走,去客棧等他們?!?p> 在兮真子回頭的時候,南沁已然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那處客棧是使團(tuán)先前就預(yù)訂好的,白家肯定也有消息來源,只要南沁幾人出現(xiàn)在客棧里,白家就一定能得到消息。
另外,大理寺查案,一定也會查到客棧里去,南沁干脆就不跑了,等李未然三人回來后再商議其他事項。
…………
“前輩,你們可算是來了!”
南沁和兮真子的身影剛剛出現(xiàn)在李未然的視線里,李未然就發(fā)現(xiàn)了。
“怎么,有收獲了!”
瞅著李未然和秦橘陵臉上那隆重的表情,以及易幽那雙目通紅的樣子,南沁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半天的時間,大理寺就查清了事情真相?
只是……大理寺的人呢,怎么一個都沒見著?
“前輩,”李未然走近南沁身旁,指了指客棧外面的街道,壓低嗓子說道:“大理寺的人說了,案子就發(fā)生在客棧外面!”
從東區(qū)太行令到西區(qū)客棧,只有一條線路上問出了使團(tuán)的蹤跡,因此大理寺的人辦事起來也就輕松了不少。
就這樣,順著使團(tuán)路線一路到了客棧門口,大理寺就發(fā)現(xiàn)了客棧門口的不協(xié)調(diào)性。
雖然白家這種事情沒有少干,銷痕匿跡更是個中好手,但還是被大理寺揪出了一點蛛絲馬跡。
這條街以外的人,尚且還有使團(tuán)前往客棧方向的印象,可客棧這條街上,卻無一人有使團(tuán)的記憶。
這,就是白家最大的破綻。
當(dāng)然了,對白家來說,只要有塊遮羞布,不被人一眼就看不出就好了,里子明顯要比面子重要。
“大理寺可有證據(jù)是白家所為?”
“尚且還不明確?!?p> 李未然有些無奈,白家功法的痕跡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而使團(tuán)成員的尸體也都被處理了,簡直就是無從下手。
輕輕一挑眉頭,南沁剛要說話,兮真子就扯了扯我能去他的衣袖。
“師兄,還是說說你的計劃吧?!?p> “前輩的計劃?”
瞧見李未然那不是很信任的眼神,南沁冷哼一聲。
“你們當(dāng)誘餌就行了。”
懶得多說了,南沁拋下這么一句話就氣沖沖地跑出去了。
“誒,師兄……”
抬手要去抓住南沁,結(jié)果南沁已經(jīng)走到大街上了,無法,兮真子只好代勞復(fù)述了。
而聽完兮真子講述后,三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
“那就這樣吧,貧道也該返回守虛觀了,不然貧道在這里的話,白家不一定會出手?!?p> “多謝真人解釋,那我三人就不送真人了,免得被白家誤會?!?p> “善?!?p> 言罷,兮真子也出了客棧。
這下子,客棧又只剩下他們?nèi)齻€了。
…………
今夜,月光朦朧,淡云飄渺,清風(fēng)拂面,星辰閃爍。
“來了!”
李未然身負(fù)小周天靈體,對于靈氣感知很是敏感。
外面的靈氣,起伏不定,多有攪動,看樣子,不僅來人了,人數(shù)還不少。
“小心些!”
低聲輕喊,李未然握住了易幽的小手,對她以示安慰。
“李朗……”
小臉上,緋紅一閃而過,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交談,易幽這姑娘總算是不那么悲痛了。
“還有一個不在嗎?”
嘩啦!
狂風(fēng)呼嘯,冰雪襲來,客棧大門被一陣寒風(fēng)吹開,強(qiáng)烈的寒氣簡直要將人凍成冰雕。
“只有你們?nèi)齻€小輩嗎?”
白世元腳踩冰霜,身后冰氣環(huán)繞,冰冷的聲音,宛如來自寒冰地獄。
五指大開,天地寒氣凝化成形,無匹的大手印子,竟直接抓向了李未然三人。
冰漠大手??!
鏘!
大羅秘劍!
劍光明滅,李未然劍出如龍,勢如天怒,一招竟然擊碎了白世元的大手印。
嘩啦啦!
但可惜的是,真丹招式非是那般輕易就能接下的,李未然手中長劍碎成了冰片,散落一地。
“無謂的掙扎!”
白世元周身寒氣彌漫,并掌作刀,十?dāng)?shù)米的巨大冰氣刀罡直劈而來。
“你這個小老鼠,很是讓我好找??!
李未然三人跟前,南沁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拳前打,四周寒氣頓時僵住,然后直接粉碎了那冰氣刀罡。
今晚的月色,很適合殺人!
南沁懶得和白世元多廢話了,也不想認(rèn)識他是誰。
足下一動,下一瞬,南沁已經(jīng)出現(xiàn)到了白世元身前不足一丈的地方。
瞬劍術(shù)!
虛空凝劍,純粹通透,極致的拔劍之術(shù),白世元仿佛從劍身上看到了時間的流逝。
受此刺激,白世元體在意前,身體自發(fā)就要向邊上躲去。
可惜,無用功罷了。
念頭一動,南沁元神瞬間發(fā)威。
元神威壓!
這一下,不止白世元,就連客棧周圍,都被南沁籠罩在了威壓之下。
天地靈氣緩慢僵滯,肉體毫無動彈之力,白世元絕望了。
這種實力差距……
“這,就是你的信心嗎……”
那清澈的劍光入眼,白世元眼前好似回演了都幕異禾死前的那一幕。
“悔不當(dāng)初。”
最后一個念頭浮現(xiàn),白世元再無生機(jī)。
解決了白世元,南沁動作無有停止。
天襲步加上瞬劍術(shù),客棧內(nèi)外,南沁的身影好似無處不在。
不過三兩息,地面上就躺滿了黑衣人。
除了一名真丹還活著,就只有一個七八名先天了。
手指一屈一彈,南沁真氣連發(fā),竟廢了這幾人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