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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最后一位太子

第五十章 游說之策,以退為進

南明最后一位太子 咿辰江山 1939 2019-06-26 18:00:00

  沐天波臉上又浮現(xiàn)出溫暖的笑容,使了個眼色,示意朱慈煊退到屏風后面。

  朱慈煊依言退到了屏風后面,又悄悄伸出頭,小心翼翼望了過去,見沐天波迎著兩個老者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面相和氣,年齡約莫六十來歲,應該是內閣首輔丁繼善;

  另外一人身材瘦小,約莫五十來歲,但臉色鐵青,目光如電,料想便是左都御史金簡了。

  金簡剛走進屋里,還未寒暄便拉住沐天波手,開門見山問道:“國公大人這么著急找老夫和丁大人,不知有何急事?”

  沐天波笑了笑,不急不慢得沏好了茶,捧起一杯,送到金簡手中,笑道:”不急不急,金兄一路勞頓,先喝杯茶潤潤嗓子再說?!?p>  金簡咕嚕一下將茶喝的干凈,放在桌子上,著急問道:“國公大人,金某茶也喝了,還請快快道來?!?p>  沐天波仍然平靜道:“金兄應該知曉,前陣子因為盧桂生的事情,太子殿下一直心中愧疚,茶飯不思?!?p>  “國公大人,恕金某斗膽說兩句,這件事國公大人可有推卸不開之責,”

  金簡瞥了沐天波一眼,抱怨道:“金某就不明白了,國公大人向來做事謹慎小心,怎的找了這樣一位品性惡劣的小人做了太子殿下的教習?”

  朱慈煊聽了心中暗暗為老師鳴不平,這朱慈煊可是我自己找的,只是老師不幸做了背鍋俠了。

  沐天波卻不生氣,依然臉色微笑,連連頷首道:

  “金兄教訓得對,此事的確是沫某的責任,沫某這幾日一直在家反省此事。今日終于決定下來,就在不久前,面見了陛下,向陛下提出,辭去太子太傅職務。”

  “這,這可萬萬不可!”

  金簡和丁繼善同時喊出聲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內閣首輔丁繼善先抓住沐天波手,勸道:“金兄的脾氣,沫兄又不是不知,他只是快人快語,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沫兄無需放在心里?!?p>  “國公大人,適才金某言語不當,還請多多包涵,無論如何,請大人放棄這個念想,”

  金簡朝丁繼善瞥了一眼,也拉住沐天波手,勸道:“再說,若是國公大人辭去這太子太傅職務,這滿朝文武誰有這資格?”

  忽的語氣一轉,望著沐天波,聲音微微顫抖道:

  “國公大人,你這么著急找我和丁大人過來,不會就是告訴我們兩人,陛下已經答應你的請辭?!?p>  “金兄別胡猜,”丁繼善止住了金簡,手抓得沐天波更緊,雙眼望著他,在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以常理而論,皇帝朱由榔不可能自毀長城,同意沐天波的請辭。但最近朝中妖事不斷,先是馬吉翔從罪臣搖身一變,成為內閣大學士、錦衣衛(wèi)指揮使,接著是太子教習盧桂生事件,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將朝堂弄得人心惶惶。

  饒是丁繼善和金簡久經官場,也不禁有些害怕。

  “雖然沫某竭力推辭,但陛下恩重,卻是沒有同意,”沐天波頗為惋惜得嘆了口氣。

  丁繼善和金簡同時放開了沐天波的手,吁出一口大氣,異口同聲道: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同時,兩人臉色更加疑惑,望向沐天波,希望他快點解釋他們心中的疑惑:“你老這么著急叫我們來,到底有什么天大事情?”

  “雖然陛下仁愛,沒有同意沫某的請辭,”沐天波臉色依然平靜得很,緩緩說道:

  “但沫某深知,憑沫某肚子里那點墨水,時間久了,終究會耽誤了太子殿下。因此沫某便有了想法,要請陛下再找一位老師輔助太子殿下?!?p>  朱慈煊暗暗叫好,

  這是老師以退為進的策略。金簡對盧桂生事情對老師有怨氣,如今這么一來,金簡的怨氣也消了。

  接著順便幫了父皇一把,自己提出要為太子殿下再找一位老師,如此一來,父皇要任命第二個太子老師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果然,金簡一副欲言又止表情,好一會兒,才道:

  “金某本來不同意太子殿下再找一位老師,但聽了國公大人適才的話,也覺得頗為有理。不知國公大人準備推薦哪位大人擔任太子老師?”

  內閣首輔丁繼善滿是期待的目光,也落在了沐天波的身上。

  沐天波的臉色依然平靜,仿佛自己所說的話和自己無關一般,微微笑道:“沫某準備推薦的人選是晉王手下第一謀士,如今我大明的吏部侍郎金維新大人?!?p>  ?。??

  無論是丁繼善還是屏風后面的朱慈煊,都是震驚萬分!

  “沐天波,你意欲何為?”

  金簡一拍桌子,將自己的茶幾推落地面,指著沐天波鼻子罵了起來。

  “金兄莫要動怒,沫某推舉金維新大人,自然有其道理,”沐天波臉色依然平靜得很,慢條斯理說著。

  “有什么破道理,難道你沐天波也想投靠晉王嗎?”金簡說話絲毫不給沐天波面子。

  “金兄,沫兄可不是這種人,他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老好人丁繼善忙勸住暴怒的金簡。

  屏風后面的朱慈煊心里暗暗震驚:這金簡的脾氣可比史書上記載的火爆多了,倘若直接跟他說,要拜晉王為老師,只怕會直接拆了這房子。

  老師先拋出‘金維新’這塊磚,先消耗消耗金簡的能量,然后引出‘晉王’這塊玉,金簡的能量就沒那么大了。

  不過,老師至少得先圓了這個說法才行。

  只聽到沐天波笑道:“金維新大人可不像沫某這般紈绔出身,他可是正宗的舉人身份,精通圣人經文,其才學足以勝任太子老師職務,這是其一?!?p>  “一個舉人身份算得上什么精通圣人經文,國公大人可真給這位金大人面子,”

  金簡冷哼了一句,頓了頓,又無奈道:

  “不過比起盧桂生那廝,應該勝過不少?!?p>  “金兄不用給沫某面子,”

  沐天波笑了笑,自我解嘲道:“沫某有自知之明,若是讓沫某參加科舉考試,只怕連秀才都中不了,可比金維新這個舉人差多了?!?p>  見金簡沒有出聲,繼續(xù)說第二個理由:

  “其次,金維新他可是晉王最為信賴的謀士,若是他做了殿下的老師,以后定然全力幫助陛下,那我們也不用擔心有人在晉王面前挑撥是非了。”

  這個道理連朱慈煊都懂,丁繼善和金簡自然明白,點了點頭。

  沐天波爽朗一笑,捻了捻胡須,接著說了他舉薦金維新的第三個理由:

  “丁兄和金兄應該還記得朝堂上盧桂生說的話吧?”

  “自然記得,”

  金簡搶先回應,怒道:“盧桂生這廝貪生怕死,竟然不承認是自己教唆太子殿下,真是罪該萬死?!?p>  “但若是有人相信盧桂生的話呢?”沐天波聲音忽然嚴厲起來,反問金簡。

  “這怎么可能?”

  “自然不可能,”

  沐天波又笑了起來,輕聲問道:“金兄想必聽過三人成虎的故事吧,”

  “三人成虎,老夫自然聽過,說得是…”

  金簡說著說著猛地停住,雙眼瞪著沐天波,怒道:“難道現(xiàn)在朝中有人造謠不成?”

  “正是,”沐天波嘆了口氣,悠悠道:

  “沫某在云南經營多年,知道的消息自然比金兄和丁兄多一些。

  如今昆明城中有一股流言,說是陛下對晉王不滿,借著太子殿下的口說了出來。本來陛下想讓盧桂生承擔罪責,不料他臨陣倒戈,出賣了陛下。最后陛下只得將其廷仗擊殺?!?p>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金簡須發(fā)皆張,又拍了拍桌子,怒道:“陛下仁慈厚德,豈會做這等小人行徑?這分明是我們三人的主意?!?p>  沐天波深吸了口氣,語重心長說道:

  “若是陛下讓金維新?lián)瘟颂拥睦蠋煟@流言便不攻自破了。丁兄和沫某自然也不用擔憂晉王了?!?p>  朱慈煊聽得頭頭是道,更加佩服自己老師的游說本事。

  金簡雖然氣憤,卻發(fā)現(xiàn)沐天波的話句句在理,也無言反駁。

  一旁少語的內閣首輔丁繼昌忽然插了一句,問道:“沫兄,陛下怎么說?”

  沐天波笑道:“陛下自然沒有反對?!?p>  “不行,我金簡反對,”金簡忍不住大喊道:

  “太子殿下可沒有說錯,這金維新和馬吉翔就是奸臣小人,他們兩人仗著晉王和陛下恩寵,專橫朝野。若不是如今朝中尚有蜀王和國公大人看著,這朝政早就亂了?!?p>  說到這里,聲音嗚咽起來,喊道:

  “如今這兩個奸賊蒙蔽陛下,已經禍亂了我大明的現(xiàn)在。

  殿下乃是我大明的未來,若是他做了殿下老師,那豈不是把大明的未來也毀了嗎?”

  朱慈煊聽了心中又是欣喜,又覺得沉重,

  看來老師平日里沒少在他們面前夸獎自己,都把自己看做中興大明的有為之君了。

  丁繼善也點了點頭,言辭果斷道:“老夫同意金兄,若是陛下以旨意下發(fā),我丁繼昌愿意辭去這首輔職位,也不同意金維新?lián)翁拥钕碌睦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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