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令平推測這條霧氣就是一件法器,但也僅僅是推測,并不能完全肯定。
所以在觀看的時候,也是十分謹慎,防備其它兇險的事情發(fā)生。
因此,那種激動的心情,多少還包容著一些恐懼和擔憂。
在這種復雜的心理狀態(tài)下,很容易讓人疲憊,時間不長,陸令平又是無功而返。
如此,不到一個時辰,陸令平已經(jīng)爬上去七八趟,每次都是以失望告終,連個劍咒的影子都沒看見,只弄得渾身濕漉漉的,山風一吹,渾身陣陣發(fā)涼。
但陸令平并沒有灰心,他覺得,越是不容易看到的,就越是高級的法器。他堅信,朝陽嶺那個人說的話,還是符合道理的。
眼看日頭就要偏西,一天的時間即將過去。
陸令平忽然一閃念,掏出那個小金元寶,美美的看了一遍。
腦海中浮現(xiàn)出思玄秀美的小臉,和她在看到金手鐲和耳環(huán)之時,那股子難以掩蓋的高興勁兒。
“都已經(jīng)說過了,不趕緊做好,還以為我是說空話呢?!?p> 陸令平一邊自語著,一邊簡單好收拾一下,就要去找個手藝人,把小金元寶變成漂亮的飾品。
此時,他心里很急迫,因為已經(jīng)不比以前,以前雖然有這意圖,但從來沒說出來,可此時都已經(jīng)和思玄說過了,若是遲遲不拿不出來,擔心思玄感到失望。
本來他想直接趕去“金山城”,那里能工巧匠多,技術精湛。
但陸令平想到孫璃等一些人的面孔,感到很煩,住的又都是不遠,說不定就再次遇上。
又想到當時在高臺上,被孫璃打的來回滾,震顫的高臺都搖晃,簡直是狼狽至極,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覺得很沒面子。
陸令平面色凝重的靠在大樹上,再反復思索之后,還是決定去往正北十幾里遠的“石柏鎮(zhèn)”去看看。
他早就聽說在那個地方,也有相當不錯的工匠,僅僅打造金耳環(huán),金手鐲,又不是制作精密的東西,應該沒問題。
打定主意,陸令平一刻不停,直奔“石柏鎮(zhèn)”快步走去。
“石柏鎮(zhèn)”和“金山城”同樣都是千年的古鎮(zhèn),歷史淵源很深,只是“石柏鎮(zhèn)”四面環(huán)山,道路難以行走,受到這種地理條件限制,人口發(fā)展相對緩慢,沒有金山城住戶多,但也具備了自己的地方特色,民風淳樸,繁華景象也不一般。
而去到“石柏鎮(zhèn)”,幾乎沒有大路,連好走一點兒的小徑都沒有,完全要從山坳中間穿過去,由于走的人少,地上的雜草僅僅留下被踩過的痕跡,幾乎不能說是一條路。
但陸令平修煉到現(xiàn)在,身體極為強健,腿腳輕快,走在坑坑洼洼的山坳里,也不當回事兒。
當陸令平加緊腳步,繞過一個山坳的時候,便進入群山連綿的峰巒之間。
這里古樹參天,草高林密,溪流密布,走起來確實困難很多,接連不斷,擎天矗立的山峰,遮擋了夕陽的光芒,顯得一片昏暗。
深山老林,任憑誰走到此處,心里都會發(fā)毛,傳說這些地方,經(jīng)常有猛獸出現(xiàn),一般百姓,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jīng)不在走進這個領域。
但陸令平受到神境修為的影響,此時卻也毫不在意,心中還很豪邁:“總不能一直在自己家門口修煉,將來還不知道要面對多少兇險,闖一闖不是壞事,沒有歷練,哪會成大器?”
呲呲呲呲!
陸令平正想的得意,嘴角剛剛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卻聽到前面一個深洼處,一堆黑乎乎的亂樹叢中,發(fā)出一種怪異的聲音。
“呀!”
陸令平一驚,急忙停住腳步,緊張的眼神順著聲音看過去。
此時雖然接近黃昏,山坳里更是昏暗,卻還不到遮擋視線的程度,一切景物,都可以盡收眼底,看了一會,卻是什么也沒看見。
心里一放松,暗笑自己太過草木皆兵了,不禁一笑。
可剛走出兩步,那個怪異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而且,陸令平已經(jīng)清晰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堆亂樹叢劇烈的一陣晃動,發(fā)出小樹干被折斷的聲音,“咔咔”的脆響。
“什么怪物!”
陸令平突然大喊了一聲,這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發(fā)出,和那個怪異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fā)出來。聲音一過,陸令平身上陡然發(fā)冷,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陸令平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左右看看,見全是陡峭的山峰,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通行,往回走,路途也不是平坦。
“什么怪物!有種你出來!”
陸令平又一次大喝,也是想給自己壯壯膽子,同時已經(jīng)把修煉得來的神境力道提到頂峰,一手在前,一手放在肋間,這是十八真手臨敵預備式,只要一受到攻擊,馬上就可以出拳攔截。
轟!
就在陸令平話音剛落,就見那一堆亂樹叢,突然炸開,細碎的枝條向四外飛去?一股腥風撲面而來。
“血蟒!”
陸令平突然驚叫一聲,眼見從炸開的亂樹叢里面沖起一條巨大的蟒蛇,足有大號碗口那么粗,皴裂的皮膚顯出黑紫色的花紋,挺直的身軀往那兒一立,至少有陸令平三個那么高,巨大頭顱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大嘴一開一合,一條鞭子來回穿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陸令平臉色大變,擺好的姿勢,竟是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只是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以前,陸令平就聽說過“血蟒”的傳聞。
都說這是一種很厲害的東西,就連他爹陸嘯天說起的時候,也是面帶懼色。
可都是傳說而已,還沒聽說誰真正見過這種怪物,今日卻被他遇上了。
陸令平看著不斷扭動的血蟒,再次慢慢往后退出兩步,此時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上策??伤麆偘涯_步站穩(wěn),忽然一聲颶風響起,血蟒巨大的身軀竟是橫掃過來,精靈般的眼睛閃著恐怖的光芒。
陸令平急忙向旁邊一跳,又急忙蹲下,颶風從頭頂掃過,激蕩的他頭發(fā)亂舞。
咔嚓!呼?。?p> 一棵古樹被連腰折斷,巨大樹冠帶的風聲,砸向一地面,枝條斷裂橫飛。
“可惡!”
陸令平受到這一攻擊,心中卻是燃起一股怒火,那是一股被欺凌的恥辱,這種憤怒竟是壓制了許多恐懼。
殺!
陸令平向旁邊一閃身,連續(xù)就是數(shù)十拳打在血蟒軀體上。
“好硬的皮!”
陸令平就感到拳頭砸在石頭上,僅僅是把血蟒打的來回扭曲,卻無法產(chǎn)生致命的傷害。剛一驚愕,血蟒身體一伸一縮,又向他猛烈撲擊過來。
凝雷氣爆!
面對血蟒二次席卷而來的血盆大口,陸令平不躲不閃,心念一凝,右手劍指從胸前猛然推出去,頓時一道刺眼的紅光直撲血蟒頭顱而去。
陸令平覺得凝雷氣爆的破壞力,要比拳掌高出很多。
轟!
一聲巨響,一陣煙塵,再看那血蟒,受到氣爆攻擊,猛然向后飛出數(shù)米,發(fā)出一聲驚悚的怪叫,巨大身體劇烈抖動,扭曲,纏繞在一起。
讓陸令平驚奇的是,在受到氣爆沖擊的一剎那,從血蟒頭顱開始,瞬間被激蕩成赤紅色,沿著身軀快速向后面延伸,發(fā)出噼啪的爆裂聲。
可在一閃念間,那種赤紅色又在迅速的消退,血蟒猙獰叫聲也更加驚悚,猛烈向陸令平再次撲來。
凝雷氣爆!
陸令平?jīng)]時間細想,絲毫不敢怠慢,一退步,左手劍指已經(jīng)從胸前發(fā)出,一道銀白色光芒,凜冽的沖擊在血蟒的頭顱之上。
可是,血蟒那種怪異的景象,和上一次基本相同。只是這一次,血蟒身體蕩起的是一層雪白色,也是須臾間迅速退去。依舊沒有阻止血蟒向他繼續(xù)絞殺。
呲呲呲!
血蟒發(fā)出驚悚的怪叫,接連又是幾次兇殘攻擊,
陸令平雖然憑借靈活的身法避開,但也是險象環(huán)生,身邊的巨大古樹,也連續(xù)被血蟒堅硬的身軀折斷碎裂。
此時,陸令平真的有些心慌了,他沒想到,六層神境力道,竟然無法阻止這個怪物攻擊,而且每次的阻擋,還好像更加激起這個怪物的兇殘本性,蕩起吞噬一切的狂野。
陸令平心中一急,猛然把左右手劍指同時舉到胸前,全部心念調(diào)動真元灌注劍指頂端。
怎么會有這樣的動作,連他自己也感到意外,完全是急中生智的舉動。
一閃念覺得,兩只手,兩股凝雷氣爆,總要比單一發(fā)動更強大一些。
就在陸令平將全部真元灌注到雙手的一剎那,他猛然感覺體內(nèi)的那個五行圖也隨之劇烈一顫抖,整體向上運行。
殺!
此時的陸令平也無暇顧及太多,凝結(jié)真元的雙手劍指同時向血蟒沖擊過去。
噗噗噗!
也就在陸令平雙手劍指發(fā)出的一剎那,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就在發(fā)射而出的紅白兩道光芒之中,一陣氣芒飛濺,陡然生出一個巨大的“飛輪”,飛輪如同蓮花,細看飛輪外延竟然都是尖利的手掌,此時那些小手掌隨著飛輪激蕩,還在抓撓不停。
飛輪先是快速旋轉(zhuǎn),隨后不斷加速,一陣鼓蕩,帶起五彩光芒一片,閃電一般向血蟒斬殺過去。
同時,陸令平也被巨大的氣浪向后推出幾步。
噗!
五彩飛輪一蕩而過,血蟒立時被斬為兩段,然后一閃即逝,沒了蹤影。
而被斬為兩段的血蟒,殘缺的軀體重重砸在地上,翻騰幾下,煙氣升騰,不斷暴烈,竟然在瞬間化為灰燼。
一股強烈的糊兒味飄過來,陸令平急忙以手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