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雞初啼,晨曦以至。
東方剛剛發(fā)白,人們就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出發(fā)。
說話聲,沉重的腳步聲,讓寂靜的小山村馬上喧嘩起來。
此時心情極重的陸令平,當(dāng)然也早就起身,站在院中,臉上毫無表情,心中卻是不斷揣測著這次仙門大會的結(jié)果。
不多時,陸嘯天和林子瑄也都走出房門,思玄也揉著發(fā)紅的眼睛來到院中,道:“平哥你也一晚沒睡啊?”
陸令平微微一笑,眼神中卻是暗示她不要多說了。但從思玄的話里知道她是一夜沒睡,隨即看著思玄眼神一窒。
“都行動了,我們也趕緊起身,早去一些也好多熟悉一下場地?!?p> 陸嘯天說完,已經(jīng)大踏步向大街上走去。
等走到大門口,又回身看著陸令平,道:“利索點(diǎn)!”一邁腿出了大門。
等幾人來到大街上,見此時往“凌云峰”方向行走的人已經(jīng)很多,有的三兩結(jié)伴,有的排成一隊有序前行。
服裝各異,氣宇之中隱含著凜然霸氣。
對于這些,陸令平和思玄都不去在意。
可林子瑄卻是一皺眉,緊走一步,來到陸嘯天身旁,低聲道:“看這些人都是生面孔,看人數(shù)之多遠(yuǎn)超上回,難不成還有其它宗門加入?”
陸嘯天突然一笑,道:“真是如此,那還不是一件好事嗎!”
林子瑄見陸嘯天對這種變故不以為然,凜然大氣,爽朗至極,也不再說什么。
但雖然是不語,但眼神卻是在不斷觀察同行的人等,心中暗自做著盤算……
此時思玄像是很激動,一雙小手對握在胸前,眼神清麗,不斷掃視前行的人流。
陸令平知道思玄很少出門,雖然在上次為了祈福,來過這里一次,但時隔已久,新鮮感還是有的,情緒有些激動也是正常。
但還是有些不放心,遂叮囑道:“看什么呢,若是看見那個孫紫嫣,可別又動起氣來。”
思玄一愣神,看著陸令平道:“放心吧平哥,我才不會搭理那個丑八怪呢,除非……”
思玄欲言又止,秀麗眼神一忽閃,已經(jīng)向人群掃視過去。
陸令平對這位妹妹的詫異神情也不感到奇怪,但此時大戰(zhàn)在即,無暇顧及太多,心思很快便是轉(zhuǎn)移到參加大會人流,和這個神秘莫測的環(huán)境上來。
由于來過一次,此時陸令平對“霧索橋”的迷離,“一線天”驚悚倒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不再像初來之時那么緊張。
但那種威嚴(yán)博大的氣勢,還是讓兩人都心念收聚,顧不得再多說什么。
由于這一行人中,都是腳步輕快,不到半個時辰,已經(jīng)越過“霧索橋”和“一線天”,登上“凌云峰”。
陸令平雙腳剛一登上頂峰,便是看到此時在“隱龍?zhí)丁鼻懊娴木薮髨龅貎?nèi),已經(jīng)聚集了不下數(shù)百人。
這種人氣,不愧是啟陽王朝最為盛大的賽事。
在這極為開闊的場地最西面,已經(jīng)搭建起一坐高大的看臺。
看臺層層拔高,十分寬敞有氣勢,足夠數(shù)百人落座。
在看臺上視線非常好,不僅能看清整個場地,還能清晰看到“隱龍?zhí)丁钡拿總€邊沿。
就連譚邊的小草樹木都一覽無余。
看這工程也不是一天兩能修建好的,把仙門大會安排在這里,顯然是早有預(yù)謀的,只是到了最后一天才通知他們仙劍門罷了。
陸令平不禁一皺眉。
此時,孫出繼已經(jīng)做到看臺的最上面,正在向黑黑壓壓的人群揮手示意。
一副王者的風(fēng)范,無邊的霸氣,顯露得淋漓盡致。
包括簘明和在內(nèi),一些頭面人物,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登上高大看臺。
陸令平回頭看陸嘯天卻是沒有動身,只是有些發(fā)呆的看著不斷登上高臺的人。
起初陸令平并沒在意,他知道他爹不在乎名分,沒有搶先做到上面的意思,以這種大度的心情,不急于登山看臺也不奇怪。
但等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看臺的時候,不禁也有些納悶。
見這一次觀戰(zhàn)的人要比上一回多出不少,而且還都是生面孔,確信都是上回沒出現(xiàn)過的人物。
陸令平越看心中越是煩亂,也不屑再看,一回頭,見平日里香火不斷的“隱龍?zhí)丁钡呐赃?,此時卻是一縷青煙都沒有。
堅硬的石板地面上,還清晰留著很多被祭祀香火燒灼的痕跡。
陸令平感到好奇,見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便慢慢挪動腳步,來到隱龍?zhí)督啊?p> 隱龍?zhí)兜乃藭r依舊是碧波微蕩,漣漪重生,剛站到隱龍?zhí)哆呇靥?,一股清涼馬上讓陸令平心神舒展。
“嘩嘩嘩……”
可就在這時,本來微微蕩漾的潭水突然一陣抖震,明顯看到從水底深處翻起很多白色水花,繼而一個黑色影子漸漸出現(xiàn),隨著水花向水面沖來。
那個黑色影子還沒有沖到水面,水面卻是已經(jīng)突然鼓起一個巨大水浪,嘩啦一聲,潭水濺了陸令平滿身。
旁邊的一些人都驚駭?shù)陌l(fā)出一聲尖叫。
陸令平急忙一邊抹去臉上的水,一邊向后退出幾步。
等再看,那個黑色影子卻是已經(jīng)消失無蹤。
“還不回去,誰讓你亂走的!”
陸嘯天的呵斥,更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收聚過來,私語聲一片。
陸令平尷尬的看了思玄一眼,一努嘴,再不說話,也不敢輕易走動。
就在這時,一陣人群騷動,隨后有四個人抬的一張簡易座椅走了過來。
后面還跟隨上百位身穿白色長衫的少年。
一看這種陣勢,就知道是很有來頭人。
陸令平的目光立時被這種怪異的舉動吸引過來。
細(xì)看,座椅上面坐著一位老者,滿頭白發(fā),一身素白色長衫倒是很鮮亮,一雙朗目也是極為有神。
“竟然是他!”
陸令平目光掃動,見白小童也站在老者旁邊,腳步緊緊跟隨,一只手扶著有些晃動的座椅,顯然是對老者極為尊敬。
“又是這個氣人的!”
陸令平正在詫異,旁邊的思玄卻是撅著紅潤小嘴沒好氣的說著。
“別和這種人生氣?!?p> 陸令平當(dāng)然知道思玄指的就是白小童,除此還沒見過思玄對誰發(fā)過這么大的火氣。
想說再較量的時候給她出出氣,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因?yàn)樗鏇]把握擊敗這個油嘴滑舌的少年,只好隨口安慰一句。
“陸大掌門!久違了!”
就在這時,那個座椅上的老者在經(jīng)過陸嘯天面前的時候,突然抱拳拱手,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響亮。
陸嘯天看著老者先是一愣,上下看了老者幾眼,突然向前緊走幾步,道:“你……你就是太蒼門‘莊掌門’?”
由于激動,陸嘯天的聲音顯然有些顫抖。
“怎么的,不像了嗎?”
那個被稱作“莊掌門”的老者一笑,道。
“我是說……”
陸嘯天欲言又止,眼神卻是掃視一下老者滿頭白發(fā),和明顯已經(jīng)萎縮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