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完全是因為陸令平深知這個田百川不是好對付的,擔(dān)心若是“五行輪”無法將他擊退,馬上就需要再次使用右手的仙劍,也可以背水一戰(zhàn),不至于馬上敗陣。
這個動作是陸令平修煉的時候經(jīng)常演練,得心應(yīng)手。
此時的陸令平已是信心滿滿,有了上一次經(jīng)驗,完全有信心擊敗這個田百川,只是不能太大意而已。
當(dāng)然,信心還是來自于充分的準(zhǔn)備的,在陸令平心中,還有第三種準(zhǔn)備,那就是雙手劍指祭起“五行輪”,雖然單手不能將五行輪發(fā)出體外,但在雙手齊出,心念中產(chǎn)生“虛幻血蟒”的時候,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是他在修煉中反復(fù)體驗過的。
陸令平相信,這個看似強大的家伙,絕對沒有血蟒厲害,斬殺他沒問題。
轟——!
一聲類似石頭炸開的巨響,卷起一陣颶風(fēng)。
在陸令平的左手和田百川的劍芒相遇的一瞬間,聲音炸裂,激蕩起一陣黑色濃煙,散發(fā)出如同腐肉的味道。
與此同時,田百川身體急劇后退,但在退出十幾米之后,卻是調(diào)整身形,劍咒重新祭起,一個反轉(zhuǎn),再次向陸令平撲了過去。
對于田百川的表現(xiàn),陸令平也不驚慌,都是預(yù)料之中的,此時能把他一次擊退出去,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面對死命攻擊只需再次還擊即可。
轟轟轟——!
但這一次,陸令平在擊退田百川劍芒之后,并沒有馬上停止,擔(dān)心他再次卷土重來,加上心中怨憤,竟然是往前上步,身體伸縮,左手連續(xù)幾個暴烈沖擊。
這么做果然有效,那種暴烈的黑氣,連續(xù)炸開,完全沒有給田百川喘息之機。
以田百川神境七層的境界,若是不能有效調(diào)整真元氣脈,是不能再次發(fā)出強大攻擊的,除非是神境九層,圓融虛化之境,才能做到無思無慮,隨心而動,強悍的瘆人。
“那是什么?”
就在田百川連續(xù)后退之時,龔自詡瞪得滾圓的大眼仿佛凝固一般,看著團團爆裂而起的黑氣,卻是如同自語說了一句,不經(jīng)意間,聲音卻也是不小。
“那不是你的弟子和陸家公子嗎?!睂O出繼隨意說了一句,卻是含有難以琢磨的味道。
這一句話,卻是緩和了緊張的氣氛,幾乎所有人都是面部肌肉一松。
莊石巖先是掃了一眼龔自詡,又看了孫出繼一眼,隨即噗的干笑一聲。
眾人互相對視,也是駭然,只是笑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因為都感到,在這可笑之中,又隱隱散發(fā)出一種怪異,長久以來,都是知到以孫出繼的為人,是不會輕易取笑傾向與他的所有人,而今天卻是例外。
轟轟轟!
就在這時,又是連續(xù)幾聲巨響,等所有人再次凝神看去的時候,見田百川已經(jīng)雙手在面前亂舞,那是在驅(qū)趕纏繞的黑氣。
此時靠近脖子的衣襟扣子已經(jīng)沒了蹤影,靠上的衣角向下耷拉著。
在他身前身后,已經(jīng)看不到耀眼的劍芒,而且還在不斷向后退步,剛上陣時那種凜然霸氣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陸公子勝出——!”
隨著負(fù)責(zé)宣布的弟子一聲大喊,整個場地上的人員沸騰了。
先前那些被淘汰的新生門派哪個也沒有離去,都是站在外圍,或是山梁上駐足觀看。
百年難遇的仙門大會,即便是不能奪得“降魔劍”的掌控權(quán),可誰都不想錯過大開眼界的機會,多一次震撼心靈閱歷。
此時,一見終于有人勝出,而且勝得還是這么爽朗,都是情不自禁的歡呼出來,幾百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聲音,卻是驚濤駭浪般的猛烈,整個綿延萬里的凌云峰都回聲不斷。
孫出繼對于陸令平的勝出不但沒有排斥,反而像是很欣慰的笑了笑,抬起一雙老手,往后捋了捋花白的長發(fā),不住地點頭。
孫出繼的這種舉動,看的孫璃,孫宗等人都是目瞪口呆,思維都開始混亂。
都不知道向來對仙劍門有偏見的孫出繼,此時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隨即卻是把仇恨的目光惡狠狠投向陸令平。
與孫出繼正好相反,此時龔自詡卻是無法冷靜,剛才由于激動,竟是猛然站了起來,只有在片刻后之后發(fā)現(xiàn)都在看他,才緩緩坐了下去,面頰上的汗水直流到脖子上。
“龔掌門,至于嗎,這塊手巾還是你自己用著比較好?!?p> 陸嘯天在說話間,一揚手,那塊西域絲綢手巾又沿著原來的路線飛回到龔自詡面前。
可龔自詡此時由于精神震撼,無法凝聚注意力,雖然看見一塊熟悉的手巾向他飛來,竟是略微遲鈍,一愣神的工夫,手巾已經(jīng)蒙在臉上。
引得簘明和,莊石巖這等掌門級人物都儼然失笑。
氣得龔自詡一把抓下手巾,狠狠看了陸嘯天一眼。
剛要說話,卻有弟子面露奸笑,急忙過來在他耳邊耳語幾句,隨即龔自詡竟然回復(fù)面色,還有一些得意的神色浮現(xiàn)出來,這種急速轉(zhuǎn)變,讓人看了,不免有些驚悚。
“恭喜陸掌門??!恭喜陸家公子,有機會和麟甲蛟比劃比劃!真是福報不淺?。『呛?!”
龔自詡一番話卻是讓陸嘯天和林子瑄都高興不起來了,都曉得那麟甲蛟神力莫測,雖然誰也沒有親自目睹,更沒有見過和麟甲蛟較量,但就憑傳聞之烈,也能推知這種神獸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獸類和人不同,絞殺起來,絕不會留有絲毫情面,一旦失手,就可能有性命之憂。
龔自詡的一番話同樣驚動了在座所有人。
“這種神獸的確不好對付!不過……也許……”
簘明和看了陸嘯天一眼,想說什么,卻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這種事情,的確誰也說不好,說輕了重了都不得體。
“讓這后生捉麟甲蛟,的確是有些冒險?!?p> 莊石巖剛說到這里,卻聽到“落霞門”的掌門“肖步晏”道:“這陸家公子卻是神境奇才,以后肩扛重任,多歷練一些,也不是壞事?!?p> “這哪里是歷練,這明明就是送死嗎……”
站在簘明和后面的鐵方突然插話,可他的話剛一出口,卻被簘子飛用力踩了一下腳尖。
鐵方不明所以,左右看看,也不敢再多說,硬是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