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段天罡而言,孔元杰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無需理會太多。以他在這栗源城的關(guān)系,就算是功曹白永祥親自來,也不需要理會。立功也要受罰?笑話罷了!
緝捕司的老衙役們卻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段天罡外表溫和,看著就像個鄰家少年。想不到出手如此狠辣,連白永祥都沒看在眼里,前幾任都頭哪個敢這么做?雖然緝捕司又危險,又沒有油水,但好歹也是一份體面的收入,要是丟了這個飯碗,上哪再找一個合適的?
段天罡將三十名衙役拆分成三個隊伍,隊長分別是楚雄、劉曉和陸云飛。讓紅葉村青壯自行修煉,又叫于大寶傳授老衙役們《練氣導引法》,自己卻帶了楚雄等三名隊長,來到了營房中。
歷任都頭都住這處營房,也是段天罡的辦公房,僅隔了一天,房內(nèi)已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四人在外間坐下,段天罡讓劉曉去打點水來,楚雄起身道:“都頭大人和幾位兄弟剛來,對這營房不熟悉,還是我去吧?!?p> 打來了水,段天罡小口喝著,問楚雄:“楚大哥在這緝捕司好些年了吧?”
楚雄早已聽說過段天罡的大名,又因趕跑了孔元杰,這名漢子心中對段天罡頗有好感,便向段天罡介紹起來。
楚雄在這緝捕司十多年,剛來時還是個毛頭小子,都頭董肖塘對他頗為關(guān)照。他跟著董肖塘學了昆山訣和黑虎拳。董都頭身故后,又經(jīng)歷了三任都頭,那孔元杰也是這個時候進的緝捕司。
不知為何,孔元杰一來便與楚雄相互不對付,兩人的關(guān)系極差。后來的三任都頭,都知道孔元杰背景,城尉府功曹白永祥的外甥,如何不偏向孔元杰?雖然功曹也只是佐吏,但手里掌握著都頭的考績大權(quán),賞罰全要拜托功曹手中那支筆。正如孔元杰所言,即便打了敗仗,老練的功曹也能筆上生花,給你寫出功績來,都頭們自然是要百般討好的。
楚雄是栗源城人,家中還有父母和兩個孩子。父母上了年紀,身體不好,孩子還小,家中全靠他一人養(yǎng)活。緝捕司的俸銀,一年也就折合十兩銀,半年發(fā)放一次,且都是以粟米布匹等物沖抵。楚雄家中六口人,靠俸祿根本養(yǎng)不活,好在緝捕司也不用每日必到,于是他在外邊替人干點體力活貼補家用。
“楚大哥學過昆山訣,現(xiàn)在到什么境界了?”
“只學過一點,董都頭就被土匪害了,到現(xiàn)在也沒能進入先天期?!?p> 緝捕司并沒有固定的功法武技,都頭教什么,大伙就學什么。換一個都頭,又從頭開始學別的,所以緝捕司的衙役們,普遍身手都不算好。
段天罡搖搖頭,想不到緝捕司竟是毫無底子,帶著這樣一群人和盜匪戰(zhàn)斗,那純粹就是送羊入虎口!看來得盡快將操練功法梳理出來。
段天罡讓劉曉等人帶著楚雄,先習練五形拳和潑風刀法。又摸出一塊約五兩的銀子遞給楚雄,讓他貼補家用。楚雄幾番推拒,最后還是收了銀子,這漢子被感動的熱淚盈眶。
段天罡去了城尉府,找丁殿忠要銀子,緝捕司三十多號人要操練,自然需要花銀子。丁殿忠苦笑,倒是沒推拒,大筆一揮,給批了三百兩銀子。
隨后,段天罡又去了城尉府的武技庫藏,想要看看究竟都收藏了些什么功法武技。盡管丁殿忠說過,沒有什么太好的功法,總還是抱了一絲期待??墒欠戳艘蝗?,大失所望!哪里是沒什么太好的功法?根本就沒有!全是各種神怪志異或者地方志,這些書如何拿來練兵?翻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一本武技,名叫《斷云槍》,適用于組成槍陣對敵。
這《斷云槍》中的槍法,段天罡看不上眼,實在是太粗陋了,唯獨上邊記載的槍陣,令段天罡眼前一亮。當初紅葉村護村隊之所以死傷慘重,就是缺了陣法,這書中記錄的槍陣,其實就是軍列陣法中的梅花陣轉(zhuǎn)變而來,或許并不稀奇,但對現(xiàn)在的緝捕司,可是能派上大用場。
段天罡去了城主府,找到歐景川,說是想要找些緝捕司操訓的功法武技。歐景川氣地直瞪眼,城主府不管武職,哪里有這些?不過歐景川倒是替他想了個辦法,允許他將《昆山訣》上部傳授給衙役們。
在段天罡的帶領(lǐng)下,緝捕司掀起了一股操練熱潮。因為都頭大人說了,凡是能夠修煉至先天期,并且練熟了梅花陣和潑風刀法或者五行拳法,都將獲得十兩銀子的獎勵。先天期之后,每突破一個小境界,還將獎勵五兩銀子!
僅僅半個月,第一批獲得獎勵的人出現(xiàn)了!修習了《昆山訣》后,劉曉、陸云飛和于大寶進步神速,一舉突破了先天期。劉曉尤其突出,竟突破至先天期煉骸境!
楚雄獲得了完整的《昆山訣》上部,也突破至先天期入腑境,但畢竟三十多歲了,只練熟了梅花陣,五形拳和潑風刀法仍然使得磕磕絆絆。
這些天,段天罡一邊忙于操練緝捕司衙役,一邊又跟楚雄學習騎馬,還修習了《昆山訣》和《青云錄》,可謂是忙的昏天黑地。通過對比,段天罡只想修習《青云錄》,但又要教導衙役們修習《昆山訣》,自己若是不會,如何指導?無奈之下,只好兩個都學。
或許是《煉體鍛魂訣》的緣故,段天罡先將《青云錄》修煉至固神境,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識,居然能直接外放三十丈,是孫爺爺積淀三年后的十倍!覆蓋了近半個緝捕司營房。再修習《昆山訣》時,一直到固神境,竟毫無所覺,與當初修習《氣感導引法》時一樣。段天罡想起孫爺爺?shù)脑挘瑳]有急著突破,想要試試先天期如何積淀。
段天罡當著緝捕司所有衙役的面,獎勵了劉曉十五兩銀子。陸云飛、于大寶二人,每人獎勵十兩銀子。眾衙役看的眼眶潮紅,這十兩銀子,可是相當于他們一年的俸祿,而且還是現(xiàn)銀,誰不喜歡?
尤其是楚雄,武技練得不夠熟練,導致這次獎勵沒有他的份兒,心中暗暗發(fā)狠:最多半個月,老子也要拿到這銀子!
正當大伙憋著一股勁,要發(fā)狠修煉的時候,城尉府傳來了命令:北魏兵出現(xiàn)在栗源城北城門外,所有衙役馬上前往北城門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