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魔女居然還不肯走,少年心中以及郁悶至極。剛才已經(jīng)繞過了兩面墻,現(xiàn)在還剩下兩面墻的機會,越到后面機會越渺茫,少年心中開始著急起來。
他繼續(xù)坐在輪椅上,接著尋找他命中注定的神兵利器。然后接下來的尋找,居然真的向他最擔憂的方向去了,走完兩面墻壁,居然沒有一把神兵利器亮出光芒。
少年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冰點,坐在輪椅上,白色繃帶纏滿的他,此時已經(jīng)不再坐得住,完全丟失了剛才的把控全局的淡然。
“哈哈哈,這個家伙居然是個廢物,沒有一個兵器裝備看得上他?!崩蚶蚍怕暱裥?。
“你給我閉嘴!”此時的少年心情極度不好。他想要變強,拼了命想要打開這扇門,上帝卻偏偏與他開了這玩笑,直接轟隆將門關(guān)閉,告訴他此路不通。少年心中怎么想怎么都不應該,他不愿放棄,于是,又在大廳內(nèi)來回轉(zhuǎn)圈,瘋狂試探,可惜就是沒有一把兵器亮出自己的光芒。
“你居然敢兇我,美芽子姐姐,你看到了嗎?他居然敢兇我,今天我就要看看他到底長什么丑臉,不敢見人?!崩蚶蚝吆叨辶艘幌滦∧_,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懊姥孔咏憬?,幫我把他臉上的繃帶扯下來?!鄙倥钢莻€來回轉(zhuǎn)圈圈的少年。
后方并無聲音。
少女回頭一看,美芽子居然已經(jīng)被壓迫至蹲在地上。
“美芽子姐姐,你先出去吧,今天我一定要把這個木乃伊臉上的繃帶扯下來?!?p> “莉莉,不可,我們可以在門口等他?!?p> “叮!”一聲清脆的聲響。
“莉莉,這是大殿關(guān)閉前的警報聲。我們要撤了?!?p> “鐺!”又一聲聲響。
“還有最后一次警報,真的不能再等了,被轟出去絕對重傷?!泵姥孔诱f完,直接沖上去,拉上了羅浩的身體,接著另一只手環(huán)抱住莉莉就往門口沖去。
莉莉被美芽子環(huán)抱住之前,還在呆呆看著瘋狂試探的元歌。那一刻,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有些可憐。
金屬球漂浮空中,緊隨少女而去。
她們沖出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一頭黃發(fā)的少年正在來回走來走去,看到有人出來,他立馬上前將她們攔住,慌張之間,似乎聽得他在問:“元少呢?元少出來了嗎?”
“咚!”
一聲最巨大的聲響,從后方長長通道中飛沖出來一個身影。
伴隨著輪椅,少年被沖了出來,接連翻滾了好幾圈,才在前方的草地上停下。眾人所見,已是一個血人,那血人的嘴角一直在不停念叨:“為什么?為什么…”而血人的雙目完全閉緊,一下暈闕過去。
讓眾人驚訝的是,這輪椅的質(zhì)量居然還很不錯,機械手臂緊緊夾住一柄小木錘,在半空中來回晃悠。
“可惜,依舊沒有發(fā)出光芒?!崩蚶驀@息道,說著便讓美芽子帶她們離開這里,美芽子更換了一個氣流物品,旋即三人升空離去。
莉莉知道,自己出來之前并沒有看到這個木乃伊找到任何一個閃光的兵器,而這么短的時間,他也不可能找到一個閃光的兵器,立馬簽訂靈魂契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如上一輪一樣,他隨手拉出來一件并不屬于他的裝備。
可惜的是,上次的長槍至少還可以沖鋒陷陣,而這次卻只是個錘子。
接下來,少年足足躺了三天方才能睜開眼睛。
眼睛一睜開,正是郎奕坐在他面前,不禁有些失望。是了,這時候嘉兒還不知道在何方。
郎奕喂他喝了一碗雞湯,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渾身都不能動彈。
“這次你又何必玩這么大?”郎奕擔憂著責怪,雖然嘴上責怪,卻充滿了關(guān)心的口吻。
少年沉默不語。
“這次確實是我忘記對你說時間限制的事,為表達我的歉意,我將我最珍貴的空間儲藏戒指給你當作賠禮道歉了。它可是有三十立方的儲存空間,和你這間屋子一般大,是我空間儲藏戒中空間最大的。以后你再帶小藍水晶去賣,就再沒必要拎個大袋子?!?p> 郎奕的賠禮道歉,兩人間像極了孩童之間的那種簡單純真,別忘了,此時的二人,郎奕才十四歲,而少年呢,僅僅十二歲。
“我…”少年想要說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居然也已經(jīng)沙啞。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這次你是傷上加傷。沒有三個月的時間,你根本別想恢復。不過幸好,你也拿到了屬于自己的兵器裝備,雖然只是一個小木錘,但聊勝于無,接下來你就可以修煉元力?!?p> 小木錘,少年一聽到自己百般折騰才拿到一柄小木錘,連鐵制的都不是。更麻煩的是,小木錘根本無法與自己簽訂靈魂契約,這意味著它只能是一柄小木錘,或許可以用來捶捶瘙癢的后背,想要錘石頭這樣硬一點的東西,無異于自尋死路。
“啊啊…”少年想告訴郎奕,這是一把廢物小木錘。
“這么想說話嗎?”于是郎奕喂了少年一口雞湯,潤了潤嗓子,少年用盡全力勉強吐出一句:“它沒有和我簽訂契約?!?p> 此話一出,郎奕震驚。以小木錘現(xiàn)在毫無光芒閃耀的癥狀而言,這個兵器居然不認可少年。他這時候想著要努力掩藏自己失望的表情,郎奕心想自己千萬不可將負面表情傳染給元歌,若是他一個不小心心情極度低落,瞬間自殺,那么郎奕肯定會無法原諒自己。
郎奕思路一轉(zhuǎn),說道:“別灰心,就算是蘇迪沃爾的主城區(qū),擁有元力的人也不足百分之十。難道剩下的人就不能成為厲害的戰(zhàn)士了?千萬不能灰心,你要相信天無絕人之路。”郎奕在少年面前握緊了拳頭,給他加油打氣。
“你讓我自己冷靜一會兒吧?!鄙倌暧置銖娒俺鲆痪?。
郎奕應了一聲,放下雞湯便退了出去,小心關(guān)上房門。
少年屏住呼吸。
十秒,十五秒,三十秒。
身體中突然血氣上沖,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接著立馬又是一陣鉆心的痛席卷腦部。少年沙啞地啊了一下,可惜聲音太小,郎奕就算在身邊也不一定聽得清。
少年見屏氣呼吸不成,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了其他的招,因為整個身體除了眼珠子能動之外,其他地方全都不能動。
他靜靜看著白白的天花板,看著看著便想到了前方鐘樓內(nèi)白師傅。對,天無絕人之路,此時應該思考一下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他試著呼叫了一下:“輪椅輪椅,我想坐起來。”
等了一下沒有反應,沒想到下一秒,少年就感覺自己的后背塞進了兩只機械手臂,然后,整個后背都被抬了起來。
哇塞,這個輪椅,我猜絕對是高天尊那個天才發(fā)明的。少年不禁暗想。
接著,少年便被扶到床頭的靠背上靠著,可是少年覺得自己的姿勢實在難受,于是又攢了一股勁,發(fā)布命令道:“輪椅輪椅,我想坐在你身上?!?p> 果然,輪椅聽到指令之后,就如同保姆一般,一只機械手臂伸到少年的大腿下,另一只手伸到少年的背后,少年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機械臂回收,少年就被橫放在輪椅上,隨后左右機械臂分別上下一推,少年整個人就坐正了。
雖然動作上還有些粗糙,當能把這一整套操作完成,像護士一般照顧病人,少年已經(jīng)感到時分驚訝。
接下來,少年已經(jīng)知道如何控制它。他沒必要再努力吐字說話,因為當少年的后腦靠在輪椅的后背時,輪椅就已經(jīng)在讀取他的意識,此時只要少年想往哪個方向走,那么輪椅就會轉(zhuǎn)向哪個方向。
這時,輪椅慢慢走向儲物柜的方向。因為少年在那里存放了自己最神秘的藍色寶石。
機械手臂觸碰到藍色寶石的那一刻,整張輪椅瞬間發(fā)生了一陣纏抖,好像經(jīng)歷了高潮刺激。接著就要一層藍色光膜包裹住輪椅,似乎它們倆就是天生一對一般,甚至于比當初不知名的機甲人贈予的能量手套還要合搭。
接下來的操作完全就是輪椅自己的意識,因為少年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操控不了它。少年萬萬沒想到會這樣,他只是想拿出藍色寶石出來,看看能不能激發(fā)自己的靈感,誰知道這張輪椅居然想獨吞,難道它想借助這顆藍色寶石化作人形嗎?
只見輪椅的機械手臂夾牢了藍色寶石,將它塞到少年的下方。少年僵硬的腦袋看到這一幕不禁駭然,忍不住又是嘶啞一陣啊啊聲。
另一只手臂強行將少年的雙腿撥開,而此時的少年并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因為他是一個渾身不能動彈的廢人。
恐怖的一幕終究沒有發(fā)生,因為少年發(fā)覺自己感覺下方良好,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少年猜測,有可能輪椅的能量控制中心就在下方,所以剛才的藍色寶石就是安放在輪椅的下方。
緊接著,少年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陣舒服的光暈之中,感覺身體中的每個關(guān)節(jié),每個細胞都在被滋養(yǎng)。那些疼痛的地方現(xiàn)在是一陣火熱的感覺,似乎整個身體都加緊節(jié)奏在恢復。
如此,溫養(yǎng)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少年睜開眼睛,瞬間覺得精神好了百倍。
此時,輪椅又開始了自己的小動作。兩個機械手掌合十,隨后分開,少年便在兩個機械手掌之間,看到了一張藥方,并配以使用方法。
他便坐著輪椅用機械手臂敲打郎奕的門,郎奕因為近幾日一直照顧少年而一直沒有睡好,今天睡眼惺忪,看到少年居然能夠坐在輪椅上,向他問候早安,可把他興奮壞了。
少年給他通訊設備上發(fā)了一份藥方,吩咐他買回來之后要進行藥浴。郎奕二話不說,立馬跑了出去。
少年雖然一直告訴自己郎奕是因為任務加身,可其實郎奕并沒有必要做到這么好,所以郎奕對少年的這些好,少年一直都記在心里。
半天,郎奕好不容易集齊這些藥材,順便帶了一個師傅,讓他扛了一個大木桶跟在自己身后。
“師傅,您先等等,我把里面給清一清?!崩赊日f著便鉆進去,左腳右腳一掃,將少年的煉制藍水晶的原材料挪到兩邊。
“郎奕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可是我吃飯的家伙。”少年怒斥。
“師傅,進來吧,這個地方應該合適?!崩赊戎钢鴦偛藕貌蝗菀昨v出來的一塊場地。
大木桶放定,藥材按照標準也都統(tǒng)統(tǒng)撒了進去,接下來就是放水。
“這么一大桶水啊,先放一顆藍水晶燒開,估計這顆藍水晶也耗費得差不多了,接著再放一顆進行保溫?!崩赊茸匝宰哉Z。
片刻之后,郎奕從桶底取出那顆耗盡的藍水晶,換了一個滿狀態(tài)的藍色小水晶。自己親自嘗試了一下溫度,恰好適宜。便欲過來將少年扔進去。
“喂!你想干什么?我的輪椅會幫助我的啊!”少年吃驚。
郎奕并沒有理會他。
“你不是想脫我衣服吧?我告訴你休想!”少年警告到。
此時,郎奕幫他脫到只剩一條內(nèi)褲。接著郎奕又猶豫了一下,“還是脫干凈比較好?!彼肿匝宰哉Z。
“你也要問一下我的意見啊喂!”少年在一邊哇哇說不停。
下一秒,少年便被郎奕溫柔得沉到木桶之中。
“下一次,還需要幫忙盡管提?!崩赊冉o了少年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就不打擾你了。”
郎奕轉(zhuǎn)身離去。
“喂!”
少年在后面喊了一句。
郎奕身影停住。
“其實,我想說…”少年哽咽了一下,因為此時的他有些感動了,居然會有人在他最無助,最失落的時候愿意幫助他開解他,甚至不厭其煩地幫他做這些苦力活,如果這不是兄弟,那么什么才能稱得上是兄弟。
“謝謝你,郎奕哥?!?p> 少年終于說出口。
“你小子終于肯認我當哥了嗎?以后,你,元少就是我弟,誰敢欺負你,我絕不饒他?!崩赊葓远ㄕ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