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技能,活脫脫一個王者啊
“長王子,人已帶到?!?p> 什么?我不由瞪大了眼睛,這人竟是……
然而,紅木榻上那人已經(jīng)睜開了眼,雙目陰郁晦暗,與這宛如神祇的容貌,完全不搭。如果說之前我還抱著一種僥幸,覺得這人顏值不錯,至少沒有傳說中那么可怕,那自從睜眼這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錯了……
只見他從軟榻上起身,步幅漂浮,足有一米87的大個子,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看了眼不遠處的黑面具,他要干嘛,救我……他明明能看見的,可他卻無動于衷,依舊站得筆直。
而他就要離我一米遠了,我一閉眼,直接行禮:“小女奈一,敬請長王子鈞安?!?p> “奈一?”那家伙似乎若有所思,眼睛眨了眨,望向了那黑面具,“本王的王妃奈一?”
我能說不是嗎?
那黑面具回話:“是的,長王子,您的王妃,奈一?!?p> 你到底要干嘛?我睜大了眼看著他的黑面具,只聽他又說:“王妃尚且年幼,五年后便可與長王子成婚。”
你是故意的嗎?為何要這么對我?
那長王子在聽到這話后,總算駐足,他目光深縮,望著我。
“衣服很漂亮。”他突然又開口,卻驚得我一身冷汗。
“謝過長王子。”
我又看向了黑面具,他一樣在注視著我的眼睛。
我想走了。求你了。
就在這一瞬間,那長王子突然蹲下了身子,將他的臉湊到我的眼前,睫毛根根分明,包裹著肅陰的眸子……
我后退一步,靠人不如靠己,準備自行告退:“小女還要趕回奈府,不便在王府停留過久,請長王子海涵。”
他總算坐回到了他的紅木軟榻上,問我:“本王子送你的緋傾玉鐲可在?”
那鐲子那么大,你覺得我能戴在胳膊上嗎?我不由翻起白眼,卻掃到隔壁面具下的那雙眼露出的冷冽光芒。我立刻閉眼收起心思,回話:“回長王子,玉鐲在小女家里。您要是想要的話,小女明日便給您拿來?!?p> 他順勢便張口:“本王子送出的東西,你這是想要退回來嗎?”
“小女不敢?!?p> 這我可真不敢。光他這殺人不眨眼的名聲,我這小命雖然不值錢,但好歹也是我媽生的。
“既如此,便好生收著。這緋傾玉鐲是先王妃遺物,本王子割愛將它賜予你,可是莫大的榮幸?!?p> “是?!蔽业皖^,服服帖帖地行禮:“謝長王子,小女必當好好珍藏?!?p> 須臾,便聽那長王子道:“本王子累了,你且送她走吧?!?p> 然后便是那黑面具應答聲:“是。”
退出這“塵雅居”后,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那長王子,只見他又俯身躺上了紅木軟榻,與我來時一般無二。
一路上,不見任何下人,依照我之前對這長王子的了解,怕是這些個下人早都躲得遠遠的了,這別家主子辦事要效率能辦則辦,這他家主子卻不僅要效率還要人命,是誰誰受得了啊。
我突然有點兒心疼這黑面具,他一言不發(fā)地走在前面,一身白裳隨風而動,背影蕭條且堅挺,我問他:“在他身邊,你不累嗎?”
他沒有回頭,卻反問于我:“何為累何為不累?”
我挑眉,這是又把問題拋給我了?
見我半天沒有說話,他停下步子,對我說:“世人都說他嗜殺成性,是殺人魔頭,所以你覺得這種人就活該連下人都不配有嗎?”
這話又從何說起,這不是冤枉人嗎?我在說你的事情,怎么又扯到那魔頭身上了。
昂?我真想一棒槌打死我,竟然忘記他是背對我了。
“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說長王子,我是在說你,你為什么會待在他的身邊?!?p> “宿命。”
宿命?這什么答案?沒待我想透徹,他就已經(jīng)帶我走到了來時的大廳,我以為我們要原路返回了,誰知他竟然還帶我繼續(xù)在這“塵木齋”里穿行,我們如今竟是朝那右側附樓走去……
我上前兩步追上他,拉著他的長袖子:“我們去哪里?”
他話很少,并沒有回我,這回廊風景與左附樓完全不同,這里竟是另一番風光,比那左附樓的風景簡直是判若兩地,如若說左附樓是能工巧將戰(zhàn)利品的展示區(qū),那這右附樓卻是自然的天然風光,右手邊不用說,一排排的房間,與左附樓左側相同;但這另一邊,一個天然的湖泊就在眼前,這樓卻是依這小湖而建,視野的開闊可想而知,小湖的對面種滿了杏樹,與那凄涼涼的院里的杏樹一樣,掛滿了成熟的杏子。
他側手摟過我的腰,一躍而起,頗有種帶你裝逼帶你飛的氣勢,不過也確實是帶我飛到了這杏樹林。安全著陸后,他放我下來,不知從哪里摸出一顆珠子,竟給它彈了出去……
“哎呀!”只聽珠子飄過去的地方傳來一聲驚叫,又一道白影從一顆杏樹上一閃而下,那人不是旁人,是這黑面具的好基友,白面具。他跳下來的地方,還掛掉了好幾顆杏子。
這人確實是吳小爺吳立是也。他本來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結果一看是黑面具與我,便立刻換了表情,朝我們一路小跑而來,“奈一妹妹,你來了?!?p> “立哥哥!”我自是欣喜萬分的,這可是我來到這里后的第一個好朋友,我本來還打算很少女地跟吳小爺來個熱烈的擁抱,但是我都張開了的胳膊,愣是被這黑面具一掌給拍了下去,他目無表情,繼而又言:“你是未來王妃,注意舉止。”
我立刻覺得我還不如脫光了站他面前得了!簡直太沒有私人空間了!
突然覺得他眼神竟然有了不自覺地閃躲,哎呦,這是害羞了?難道是那句脫……
“閉嘴!”
我可沒有張嘴說話!全都是你自己偷聽的。
而此時吳小爺已經(jīng)到位,于是面前一張黑面具與一張白面具,讓我立刻笑出了聲。當時我就想過,這面具絕對是組團買的,哪哪都一摸一樣。
吳小爺自是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以為我見他竟然這么開心的,還蹲下來又像揉狗一樣揉我的腦袋:“好久不見,奈一妹妹好像吃胖了?!?p> 直男!太直了!這話要是放到現(xiàn)代你敢跟妹子這么說,你怕是早就被一記左勾拳輪回去了。
我裝得一臉清純,回吳小爺:“立哥哥哪里的話,立哥哥好像又長高了!”
這才叫夸人,好好學學。
“她在罵你?!?p> 我立刻傻了眼,我怎么這么粗心,竟然忘記這個黑面具……
“黑爺,你又開玩笑了。奈一妹妹怎么可能會罵我?”
“就是的。立哥哥,你別聽他瞎說。”
我送了一記白眼給他,叫你挑撥離間,看吧,偷雞不成蝕把米,你的名字本小姐現(xiàn)在也知道了。
“你不信我?”那家伙竟然沒理我,直接看向吳小爺。這劇情走路,有點兒像追問自家老公,你到底信小三還是信媳婦。
吳小爺傻笑了兩聲:“你那雙眼睛能聽見心中所想是不假,但是奈一想的肯定不是你想的那般?!?p> 聽聽,聽聽,這才叫朋友。不過……
“立哥哥,為什么你叫他黑爺,他比你還老嗎?”
“老?”吳小爺啞然,“你立哥哥也就剛過弱冠之年,何來老之說?”
弱冠?竟是跟那魔頭王子一般大小,那這黑爺呢?難道真大了他們一個輩分?
“你若再對長王子不敬,我便讓你如這杏子一般?!蹦呛跔斁谷桓艨諒臉渖险乱活w杏子,大掌一捏,將它糊了一手。
我瞬間笑出了聲:“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p> 這別人都是捏碎珍珠或者折斷什么樹枝用以警告,這黑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吳小爺硬憋著笑意從懷里摸出一塊帕子,塞給黑爺,見他還是不太高興,便安慰于他:“你莫要動怒,奈一妹妹上次病重醒來后,便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但我覺得這是好事兒,她這般年紀,就該是活潑好動的。以前那性子,太過端著,不好?!?p> 黑爺冷“哼”一聲,便不再抬眼瞅我們倆。吳小爺朝我擠眼,跟我解釋:“黑爺也不大,與我一般,但他就是黑爺?!?p> 這名字起的太占便宜了。我扁嘴道:“那以后叫他黑哥哥吧。黑爺太顯老了。”
“不可!“
“不可!“
呦呵,竟然這么有默契的。不行就不行吧,至于讓你們倆都這么激動嗎?
吳小爺動手趕緊把我拉到一邊,悄聲對我說:“別在心里數(shù)落他,也別亂叫他,這人脾氣太臭,沒事別惹他?!?p> 說完吳小爺“哈哈……”又笑幾聲,道:“奈一妹妹想吃杏子,黑爺,我們去摘些杏子給她帶回去,可好?”
于是,我便傻眼了!
只見那黑爺聽完吳小爺?shù)脑捄?,便將剛才吳小爺給他的帕子扔到空中,然后我就看到某些個杏子像長了腿似的,朝那帕子一顆顆飛奔而去,就在傻眼的那幾秒,那帕子便裹了好些個杏子橫鋪到我腳前……
不得不承認,這波操作秀得我跪地折服!比那讀心術還能讓我目瞪口呆。這可是活脫脫一個王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