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兄,不如你我雙方暫且停手,待解決了那些烏合之眾,再作計較如何?”
歸海戰(zhàn)點點頭,雙方實力相當,難分勝負,再打下去無疑是自損實力,到時候在對上這群散修鮮有勝算。
“行,先把這些散修解決了再說?!?p> 歸海戰(zhàn)和白羅叫停正在激戰(zhàn)的青霄衛(wèi)和天策羽衛(wèi),各自掏出療傷回氣丹藥,盤膝打坐恢復(fù)傷勢。
此刻,遠在漠煙鎮(zhèn)的狗雜種正坐在逍遙樓的后院里喝著茶。
“小弟弟,前日來我逍遙樓的秦刀和楚韋你可知他們的去向?”賽西施問。
“秦刀、楚韋?賽姐姐,這兩人在你逍遙樓風流,你不知他們的去向,我又能從何得知?”狗雜種裝傻充愣地說。
你這小子,明明是你指使天策羽衛(wèi)干的好事,現(xiàn)在還跟我裝傻充愣,真是狡猾。一日之內(nèi),漠煙鎮(zhèn)風云變幻,你小子真是好算計。賽西施腹誹著狗雜種,“哦?我手下可是看見兩名身穿天策羽衛(wèi)裝束的男子從甜水巷把人給截了去,小兄弟你當真不知道?”
狗雜種心說,你知道還問我,怕是又給我設(shè)什么陷阱等著我跳吧。他明面上故作驚訝地說:“竟有此事?!”
賽西施翻了一個白眼,“你還跟姐姐裝傻充愣,真是白疼你了?!?p> 狗雜種無奈地聳聳肩說:“賽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過是白府的一個下人,白家那些人要想瞞我點什么,我又怎么可能知道?!?p> “你覺得說這話姐姐會信么?”
“我也不信。”狗雜種輕笑了兩聲,抱著茶杯喝著茶,心早已飛到月牙湖,不知那邊現(xiàn)在如何了。
“哼,漠煙鎮(zhèn)亂成這樣,你還有閑情逸致在姐姐這兒喝茶。你如何算計秦刀和楚韋,姐姐我管不了,但是人從我逍遙樓丟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個交待?月牙湖出月華靈液一事你早就知道,為何不與我說,你這般藏私叫姐姐如何幫你?”
“我今日前來不就是要跟姐姐說這事嘛?!惫冯s種說。
“真不要臉…”若靈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綠綺和若靈兩人進入了望月亭,若靈一進來便瞪了一眼狗雜種,“臭小子,許久不見,你這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p> 狗雜種被若靈如此數(shù)落,陡然來了火氣,他譏諷道:“臭丫頭,多日不見,若靈姑娘嘴是比刀子還鋒利了嘛。”
“你說什么,你有種再說一遍!”若靈氣不打一處來,她就是瞧不慣狗雜種那副欠抽的樣,尤其是月華靈液一事狗雜種隱瞞不說,更是讓她覺得狗雜種品行低下,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給他兩拳。
“我就說,臭丫頭,臭丫頭,你能拿我怎么樣?”狗雜種混不吝地勁兒上來,不停地戲弄著若靈。
“你…”若靈氣急便欲揮拳揍狗雜種,被賽西施制止后,眼圈有些發(fā)紅,從未有人如此欺負過她,賽西施和綠綺還諸多維護狗雜種,她感覺委屈極了。
狗雜種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每次見到若靈這丫頭就想作弄她一番。此刻見若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于是帶著歉意軟言示弱說:“若靈姑娘,都怪我嘴賤,你別跟我一個下人置氣,不值當。若是你哭花了小臉,那可就不美了?!?p> 若靈轉(zhuǎn)身背對著狗雜種,不理會于他。
“公子,是否綠綺和賽姐姐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讓公子你至今都無法信任我們?”
綠綺那幽怨的眼神盯得狗雜種渾身不自在,“綠綺姑娘說得哪里話,若是不信你和賽姐姐,我又何必在此飲茶閑聊呢?”
“那公子為何對我們隱瞞月華靈液一事?”綠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狗雜種,她實在想不通為何狗雜種如此多疑,她需要狗雜種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
“其實我也知道此事不久。你們也知道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哪知道月華靈液對于修行者有多大價值。起初我以為是無關(guān)緊要,所以就未與你們說?!?p> 賽西施在一旁聽著狗雜種的解釋,不禁瞪了他一眼。你這小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月華靈液的重要性,否則白家的天策羽衛(wèi)又怎么可能提前占領(lǐng)了月牙湖,秦刀和楚韋又怎么會失蹤,這漠煙鎮(zhèn)又為何平白無故多出這么多修行者,你是怕我們知道了消息會破壞你的計策吧?
“公子,綠綺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這事讓我們很被動,我真的不希望以后再有事情發(fā)生時,我們?nèi)允亲詈笠粋€知道的,否則你叫綠綺如何面對我的那些姐妹和家中長輩?”綠綺聰慧絕頂,又豈會相信狗雜種那一番托辭。
“不會有下次了?!惫冯s種尷尬的笑了笑,隨后又嘆了一口氣說:“非是狗雜種不愿信任姑娘和賽姐姐,只是我不敢再去經(jīng)歷一次背叛。為了報血海深仇,我不得不謹慎,一不留神,不僅……不僅血仇無法得報,我自己也要丟了性命,到時又有什么臉面去見死去的家姐和爹娘。”
“我知你們是真心待我,我也很感激你們,但報仇畢竟是我一人之事,將你們牽扯進來已是不該,若是再讓你們遭受危險,那我狗雜種豈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p> 狗雜種誠摯之言讓賽西施和綠綺十分感動,她們對于狗雜種的為人又有了新的認識。她們一直擔心狗雜種陷于仇恨之中,成為一個大奸大惡之人,如今見他心中依舊溫熱,懷有善良,安心許多。
賽西施心中暗暗說道,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依然還是那個質(zhì)樸的少年,希望老天不要把他給摧毀了,讓他保留這一份質(zhì)樸吧。
“公子,又何必如此見外。”綠綺說。
“我一生孤苦,沒什么朋友。以前總想著多掙點錢貼補家用,將家姐風風光光的嫁個好人家,現(xiàn)在他們都走了,等報了仇,我便追隨他們而去了。不過在此之前能有幸與你們結(jié)識,我也算是不白走世間一遭?!?p> 狗雜種神色有些黯然,被人記住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爹娘和家姐都走了,誰還能記得住我曾經(jīng)在這世上活過?賽姐姐能記得嗎?綠綺姑娘能記得嗎?若靈能記得?呵呵,她們都是天之驕子,身懷高深修為,等漠煙鎮(zhèn)事了拂衣去,又怎么會記得我這么個小人物呢。
賽西施聽得有些生氣,她從未見過有人如此輕賤生命,她將手中的茶杯拍在桌子上,那茶杯瞬間化作白色粉末,“你如此輕賤生命對得起爹娘的養(yǎng)育之恩嗎?你這尋死覓活給誰看!這個世上遭遇不幸,比你悲慘的大有人在,他們尚且用心活著,勤奮上進,延續(xù)香火,甚至敢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為何唯獨你不行?今后你若再作踐自己,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弟!”
“他若是真能想通了,就不是狗雜種了?!比綮`聽完狗雜種的話,心中為之一震,覺得他那張原本面目可憎的臉變得親切了不少,她本是個善良的女子,見狗雜種這般輕賤自己,心存不忍。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公子確實不該如此輕賤自己?!本G綺說。
狗雜種心中暖流涌動,他知道再這般說下去,再難抑制呼之欲出的貓尿,他不想讓賽西施、綠綺和若靈見到這般懦弱的樣子,他不愿見到賽西施她們對自己那點朋友之間的關(guān)愛之情轉(zhuǎn)變成憐憫,他不需要憐憫。
“不說了,不說了。若是漠煙鎮(zhèn)事了,我還有命活著,我一定要與你們痛飲幾杯?!?p> 綠綺覺得此事點到為止,若是再說下去,那可真要傷情分了,于是轉(zhuǎn)移話題說:“公子,現(xiàn)在月華靈液消息傳得滿天飛,接下來有何打算?”
“其實后面的事我已經(jīng)無力掌控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那些為非作歹的兇惡之徒不過是炮灰而已,白氏、歸海氏和李氏勢必要爭個你死我活,等他們實力銳減之際,你們再出手剿之便可。至于那月華靈液,若是你們想要,到時也是唾手可得。漠煙鎮(zhèn)遲早會恢復(fù)寧和,到時由你們接管重新建設(shè)便可?!?p> “歸海家青霄衛(wèi)已經(jīng)出動,不過李家很是平靜,到底在打什么算盤?”綠綺問。
“李氏現(xiàn)在是個香餑餑,無論是歸海氏,還是白氏都想拉攏,李氏的算盤無非是趁機坐收漁翁之利而已,不過沒他們想得那么簡單。白氏在永州經(jīng)營許久,養(yǎng)了不少散修,現(xiàn)在正前往月牙湖,歸海氏相信也留有后手,最終之爭依然還是三家資格最老的幾位修行者實力之爭吧?!?p> “歸海氏和白氏家中兩位老輩的修為我是知道的,應(yīng)當都在洞太虛境初期,至于李氏除了一位太虛境的供奉長老外,最近這些年是否有人突破太虛境那便不得而知了?!辟愇魇┱f。
狗雜種沉思了片刻,回想起當日他提出計策李玄欣然答應(yīng),到近日李府上下的對月華靈液的態(tài)度,李玄是鐵了心了要拿下歸海氏和白氏,看來定是有所倚仗。
“按照我的猜測,李家至少有兩位修士修為在太虛境,甚至有可能更高?!惫冯s種說。
“由此看來,這一仗李家勝算更高?!辟愇魇┱f。
“且看著吧,魚兒遲早會浮出水面的。”狗雜種淡淡的說。
浮生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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