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之后,她對我很好!”青衣唱罷,到位子上喝了一杯茶,淡淡地說道,話語間,沒有愛,只有感激。
“你不愛她?”廿十帶著一絲疑問,又或者像是質問。
“我起初覺得是愛,因為她美,干凈!”青衣說著,又坐了下來,仿佛是離不開那琵琶,又抱了起來。
“有些事情,說不清楚!”爪家友看著廿十,想要伸手去撫摸她的頭發(fā),可偏偏覺得,有些不自然。
“或許,是有段時間沒有和她那么親密了吧?”爪家友這樣想著,手卻仍舊停留在半空中,似舉非舉。
“后來,我越發(fā)地覺得,我只喜歡畫了虞姬裝的她,只喜歡和我一起跳舞的她,只喜歡一起看書一起寫字的她。不喜歡廚房的她,不喜歡打掃衛(wèi)生的她,不喜歡皺著眉頭的她,不喜歡------”
“不喜歡生活中的她,不喜歡現實的她!”李可可在旁邊,似乎等待著這句話,等了好久,才找到機會,打斷了青衣的話,像是在闡述自己的事情,感情中,有些復雜------
“所以,你其實,并不愛她?”廿十結果李可可的話問道。
“她,并不幸福------”青衣繼續(xù)說道,說完,似乎有什么想要補充,卻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結婚之后,我仍舊覺得自己的反應,是骯臟的?!?p> 明白了,爪家友、廿十和李可可,都明白了。
觀世鏡里,那個女人,為什么沒有萬念俱灰的感情。
“即便如此,她也并沒有停止愛我,沒有停止對我的照顧和付出------”青衣走到廿十身前,拿過茶幾上的觀世鏡,此時,廿十早已將觀世鏡放在桌子上,因為那觀世鏡里的女人,仿佛就那么一直聽著。
“有一次,我在劇院哭泣,師傅跟我說,覺得愧疚的話,就放她走!”青衣看著觀世鏡里的徐婷婷說,“我狠下心來,跟她提出離婚?!?p> “她沒有同意吧?”廿十看了看爪家友,又看向青衣,像是在猜測,卻又似乎那么肯定。
“沒有------”青衣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搖著頭說,“她很傻,說自己不在乎,那些?!?p> “口不對心!”李可可搖著頭,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只是從那以后,我開始對她吼叫,對她辱罵,甚至,有一次打了她------”青衣說著,看向自己的手,悔恨中,輕輕地掩飾著,掩飾著另一只手對那只手的傷害——他恨自己那只傷害了婷婷的手。
“這樣,她也不會離開你吧?”這一次,廿十的懷疑有些更直接,那種肯定的語氣也更明顯。
“不------后來,她短暫地離開了我,只是,沒過多久,她就又回來了------”
“長久的愛,能夠抵抗短暫的傷害?!弊矣芽粗嘁?,說道。
“長久的愛,能夠抵抗短暫的傷害?!鼻嘁履盍艘槐椋p輕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長久的愛,卻無法對抗天長日久地傷害。”
青衣走到琵琶前,輕輕抱起琵琶,坐在椅子上,撥弄了兩下。
“不知道幾位客觀,想聽點什么?”青衣坐下來,仿佛沒事兒人一樣,笑著,那么輕松秀雅地說道。
“不如,就點一首:狠心的善意。”李可可在旁邊說道。
“西郊外,有一狀元郎兒,名喚莊西,
莊西子,美無雙,玉樹堂堂,
家有妻,喚鳳蘭,楊柳風流,
皇子諭旨,莊西休妻,
怎奈莊西更憐惜,
皇怒再旨,鳳蘭賜死,
莊西北拜,飲鴆而歸,
莊西,莊西,
此欲何為?
為何偏愛風流女?
為何偏愛楊柳鳳?
鳳蘭,鳳蘭,
為何賢淑在家貧,
為何旺夫且風流?
念夫恩,
妄以風流斷姻緣;
念妻恩,
共飲黃泉續(xù)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