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負韶華

　　“當今上至朝堂，下至軍士，誰不是爛到根里。太監(jiān)、文官，各方勢力勢同水火，遼東危局無人理會，人人為財，只求自保。老哥您在此做再多的武器，又有何用？”

　　見畢懋康低頭不語，朱君安接著道“在下不才，可手下兄弟齊心，我們剛以200人趕走了琉球的紅毛。這大明是我朱家的，不管是關外韃虜還是海外紅毛，亦或是東洋小兒，誰也別想拿走！你隨我之后，定會物盡其用，你助我一同守護這大明江山，黎明百姓，定會留名萬世。還是你想繼續(xù)這里渾渾噩噩，親眼目睹這花花世界滿目瘡痍？”

　　“你真的不造反？”畢懋康認真的看著朱君安問道。

　　朱君安認真的回看著畢懋康，嚴肅道“我說過不想被人當豬，盡管我姓朱！”

　　老人家沒想到眼前這小子，如此嚴肅的說如此玩笑之言。不過細想起來，皇上不得隨意離宮，被那些大臣、太監(jiān)蒙蔽，確實……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忠君愛國的畢懋康，沉默片刻后起身“好！反正老身孤家寡人，如今便隨你前去。如你造反？”

　　“必不得好死，讓祖宗蒙羞！”

　　在破除最后心結之后，兩人擊掌為誓。畢懋康笑了。

　　畢懋康還有幾個學生，想了想為了保密決定放棄，之后朱君安再派人來邀請。

　　畢懋康又給他的族兄畢懋良寫了一封信，說他要出趟遠門，族中事物求兄多擔待。至于去哪，并未提及。

　　畢懋康現(xiàn)在孤身一人，結發(fā)妻子已去世多年，膝下也無子女。一切處理妥當，天色已經(jīng)不早，畢懋康安排了一桌酒菜，與朱君安一起喝酒閑聊。席間對朱君安更加崇拜。

　　第二天一早，畢懋康簡單收拾了一下，本來家里也沒有太多東西，基本全是書。就是不知道他那本神作《軍器圖說》的手稿在不在這里面。

　　遣散了家里傭人，左常安早已雇了一輛牛車等很久了。一行三人出發(fā)了，剛剛起步，聽見有人在叫畢老師，不得已停車吧。

　　來人四十多歲，遠遠的見禮“老師，學生有禮了?！?p>　　畢懋康這才看清來人，喜道“伯攻，你怎么來了？”

　　朱君安坐在車里，來人見沒有外人憤憤道“學生參了南京兵部尚書胡應臺，不想皇上并未采信。胡應臺這小人懷恨在心，一心想把我調(diào)走。昨天午后調(diào)令來了，學生被調(diào)去廣西任知府。學生是前來向您辭行的！”

　　畢懋康心情復雜，這個學生和自己一樣似乎越來越不適應這個官場。

　　“慌什么！去廣西不急一時。老夫要和朋友出趟遠門，你陪我一段，走！我們車上說吧?！碑呿邓查g做了個決定，給朱君安再介紹一個人才，給自己找個助手。

　　“老師，這。。?！眮砣艘魂囆捏@，迅速平靜下來“聽師父安排?！?p>　　兩人登車，坐著稍顯局促，也正好可以小聲聊聊。

　　“朱兄，這是鄙人的學生。張繼孟，字伯功，陜西扶風人，萬歷年進士?！碑呿甸_始介紹道“伯功，此人乃為師忘年交，朱兄?！?p>　　介紹朱君安的時候很模糊，但見師父對此人很是可是，并兄弟相稱，張繼孟不敢亂問。兩人略一拱手，互相致意。

　　畢懋康接著道“伯功的事，朱兄都聽見了沒？”

　　朱君安點點頭，畢懋康得到回應接著道“伯功為人正直，無奈這朝堂。廣西一帶的土酋橫行鄉(xiāng)里，去那里為官就算半路沒出意外，政令不通難有作為?！?p>　　不用這么直接想保人吧。咋辦咋辦，美女！5000貢獻值，搜了不到500個字，一字十金啊，坑！

　　張繼孟的生平不錯，剛直不阿，歷史上去了廣西頗有建樹，然后又被太監(jiān)坑，發(fā)配四川為官，最后被殺人魔王張獻忠所殺。

　　朱君安在發(fā)呆查資料，畢懋康耐心的等著，一旁的張繼孟不明師父話里什么意思，見師父不說話自己也不敢造次。

　　“您的意思是他和您一起去？”既然可以用，就用吧，現(xiàn)在自己挺缺人的。朱君安問道。

　　“正是，他施政頗有建樹。也是我的門生，做我的副手也行。您看？”老畢越來越客氣。

　　“行，此事行前你需要和他說明白。你的門生你決定?！敝炀步怀隽藳Q定權。

　　說罷叫停牛車，下車和左常安一起步行，將車廂留給這師徒二人。

　　車沿著城墻，一路經(jīng)過神策門、金川門，鐘阜門、儀鳳門，終于到了定淮門碼頭。畢懋康、張繼孟師徒二人也相繼下了車。

　　張繼孟施禮道“主公，請靜候小人一個時辰，小人舉家隨主公、家?guī)熞黄鸪龊??！?p>　　朱君安點點頭，招呼船上的兄弟過來搬東西。見張繼孟已經(jīng)離開，拉著畢懋康到一旁聊起來。

　　“張繼孟確定可靠？”

　　畢懋康有點不悅“老夫性命擔保，伯功絕對是可信之人！”

　　“畢老哥！我的身份在這里不的不多個心眼，請您多擔待。”

　　朱君安道歉了，弄的老畢有點不好意思“朱公子，老夫。。?！?p>　　“行啦老畢，自己人別這樣。咱不搞官場那套，就啥明說就好。我這人喜歡簡單?！?p>　　“老夫迂腐了，以后注意！”

　　“走，在碼頭上在逛逛，以后可能很長時間不能回來了?！闭f罷朱君安拉著畢懋康往前走去。

　　定淮門，名字很好理解，秦淮河入江口的城門。站在城門口已經(jīng)可以看見秦淮河上的花船，此時還未到中午，花船都靠在岸邊。

　　兩人一路前行，各有心事。

　　朱君安想的是這十里秦淮河里的秦淮八艷，特別是奇女子柳如是。若非此女子，東林廢材水太冷，注定一無是處。可惜，可惜了啊！不對，柳姑娘今年11了啊，正好蘿莉養(yǎng)成，啊呸，明明就救奇女子出火坑！

　　正在離愁別緒中的畢懋康，突然見一直沉默的朱君安露出笑容，而且是邪惡的那種。不禁問道“朱兄在想什么？”

　　“哦！哦，沒什么。對了吳江你可有熟人？”

　　“為兄天天在家，除了淞江老家和幾個學生，其他并無可信之人。若是朱兄有事，一會可以同伯功講講。”

　　朱常凇點點頭，繼續(xù)朝前走去。

　　上了一座橋，在橋上可以更清楚的看見秦淮河。兩岸車馬往來，行人匆匆，花船上的的姑娘有些已經(jīng)起床正在洗漱。

　　看著眼前的一切，想想這花花世界不過十余年后，就會被野豬皮蹂躪。朱常凇愉快的心情變得低落。

　　轉頭看了看畢懋康，想想太姥姥，慧娘和一眾兄弟，雄心萬丈有感而發(fā)“以夢為馬，以汗為泉，不忘初心，不負韶華！”

　　“好！好一句：不忘初心，不負韶華！”畢懋康由衷贊嘆道。當然他老人家認為的初心是絕不造反。